這幾年來，唐寧理解最深的，應該就是“時過境遷是人非”這兩個詞。

趙蕓兒從開朗的家小姐，變如今怯懦的民間子，是因為家境的忽然變化。

這兩年，京中有不家族被連拔起，抄家滅族者也不在數，趙家與之相比，其實已經算是很好了。

阮縣尉辦事的速度很快，唐寧在院中小坐片刻之后，便有兩道人影從外面推門進來。

其中一人自然是萬縣縣尉阮強，另一位，就是趙蕓兒的母親了。

數年之前，唐寧對就沒有什麼好的觀，當年同在一個縣衙，沒對岳母大人冷嘲熱諷，當然，們當初份相似，如今一人已是四品誥命，另一人卻淪為沾染上賭癮的村婦，早已不能相提并論了。

趙田氏進門的那一刻，還在對阮縣尉點頭哈腰，抬頭看到唐寧時，表先是一怔，隨后便沉下臉，大怒道：“你怎麼在這里！”

顯然，還在對當年兩家的仇怨耿耿于懷。

“娘！”趙蕓兒站起，匆忙跑過來，問道：“你在干什麼，要不是唐大人，你還被梁家關著呢！”

唐寧漠然的看了一眼，隨后便看向趙蕓兒，說道：“我走了。”

當年趙蕓兒對鐘意的誼，他已經償還了，并沒有心思在這里和一位村婦糾纏。

趙蕓兒送他出門，福了福，說道：“大，大人慢走……”

看著唐寧離開，關上院門，回到院中時，趙田氏看著，疑道：“他怎麼在這里，難道他被貶到萬州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趙蕓兒并沒有告訴，如今的唐寧，已經是一國宰相，是陳國份最為尊貴的那幾個人之一，只是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要再賭了，再有下次，我也救不了你……”

“我聽縣尉大人說，你給了梁家三百兩銀子？”婦人看著，問道：“你的銀子是從哪里來的？”

趙蕓兒沉默了片刻，說道：“是唐大人看在往日的分上，借給我的。”

“是他借給你的？”婦人眼前一亮，問道：“他借了你多，還有沒有，我那天本來都連本帶利贏回來了，再給我一百兩，我就能贏回老宅，我們以后就不用住在這破地方了……”

趙蕓兒道：“我只要了三百兩。”

其實唐寧給了一千兩，還了梁家三百兩之后，手中還有留有七百兩。

但這些是要維持們母二人下半輩子生活的，若是給了，一夜之間，就會輸的干干凈凈。

婦人臉上出怒之，說道：“你怎麼這麼蠢，他肯借你三百兩，就一定肯借你一千兩……”

趙蕓兒看著，問道：“借他這麼多銀子，你讓我以后怎麼還？”

“還？”婦人冷笑一聲，說道：“憑本事借的錢，為什麼要還，況且這是他欠我們趙家的……”

“我不會再去找他借銀子了。”趙蕓兒看了一眼，說道：“我去做飯了……”

“三百兩……”趙田氏看著轉的背影，臉上浮現出狐疑之，等到趙蕓兒進了廚房，便閃進了里間。

片刻之后，看著某箱底著的一疊銀票，眼中放出。

……

街道之上，阮強面不忿之，說道：“剛才那趙田氏，也太不懂禮貌了，大人救了，反而……”

唐寧揮了揮手，說道：“市井婦人，何必與計較。”

阮強臉上出敬佩之，抱拳道：“大人高風亮節，是我輩員之楷模，下對大人的敬佩之，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大人……”

唐寧看了他一眼，問道：“阮縣尉在萬州幾年了？”

阮強心中一，立刻道：“回大人，下在萬州縣尉的位置上，已經坐了十年了……”

“十年，也不短了……”唐寧目移開，似是隨口問道：“若是你的職要調，你想去哪里？”

聽聞此言，阮強心中幾乎是不控制的涌起了一陣狂喜，說道：“如果，如果有可能的話，下想回京畿……”

唐寧點了點頭，說道：“本記住了。”

阮強抖，不停躬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不用謝我。”唐寧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是你應得的。”

阮強送唐寧到下榻的客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的，來到自家院中的時候，他的腳下還有些飄飄然。

那名婦人走上前，疑問道：“那是什麼人，你見刺史大人都沒有這麼尊敬過……”

“刺史，刺史算個屁！”阮強直腰板，大笑道：“等了這麼久，終于讓我等到了，我們可以回京畿了，老子這次回去，起碼是個縣令，再也不用那些鳥氣……”

……

從阮縣尉那里沒有得到萬蠱教總壇或是核心教眾的消息，唐寧便沒有在萬州停留的必要了。

但老乞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進山之前，還要先找到他，或者等他找過來。

第二日一早，唐寧洗漱完畢，推開房門，看到阮縣尉站在門外。

唐寧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在這里干什麼？”

阮縣尉笑道：“下在萬州十年，對這里很悉，大人要是想做什麼，盡管吩咐下……”

“不用了。”唐寧擺了擺手，說道：“你忙你的就是，如果有閑時間，就幫我查查萬蠱教總壇或者諸脈都在什麼地方……”

阮縣尉連連點頭稱是。

唐寧正要回房，忽而看到樓梯口站著一道人影，他走過去，疑問道：“蕓兒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事。”趙蕓兒輕咬下，片刻后才道：“我就是想問問，唐大人什麼時候離開萬州，我想送送你……”

唐寧也不知道老乞丐什麼時候回來，想了想，說道：“大概還要幾天吧，到時候我讓阮縣尉通知你。”

趙蕓兒點了點頭，隨后又看向他，問道：“你們剛才是在說萬蠱教嗎？”

唐寧看向，詫異道：“你也知道萬蠱教？”

趙蕓兒點了點頭，說道：“剛回萬州的時候，我和娘在這里擺過一個面攤，經常有一些黔地的蠱族人過來吃面，我聽他們說過，們是三長老一脈，好像在爭奪什麼圣……”

唐寧驚異道：“你懂他們的話？”

趙蕓兒點了點頭，說道：“聽們說的多了，學到了一點點。”

唐寧問道：“你知道他們在哪里爭奪圣嗎？”

“們沒有說。”趙蕓兒搖了搖頭，說道：“但們提過，們那一脈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