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聽到老乞丐對那老嫗口出污言穢語，辛久大怒道：“竟敢這麼和四長老說話！”

唐寧看了一眼老乞丐，張口閉口“這個妹妹好生眼”“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這種搭訕套路未免有些老套。

而且他居然搭訕萬蠱教四長老，這份眼，也著實讓唐寧懷疑。

唐寧輕咳了一聲，示意他注意立場。

他們和這老嫗是敵非友，老乞丐要是沉迷于，他們這次就要全軍覆沒了。

“找死！”

老嫗雖然還沒有想起來對面的老者是誰，但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對口出輕薄，冷哼一聲，一揚手，一道銀便從手中出，直奔那老者而去。

因為心中有怒，一出手便是殺招。

銀線蛇細如發，尋找極為不易，十條銀線蛇，才有可能煉制出一只銀線蛇蠱，百條銀線蛇蠱，也未必能出一條銀線蛇王。

銀線蛇王，毒猛烈至極，見封，無藥可救，即便是有藥，也不會留給對方任何時間去救。

因為在他中毒的那一瞬，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銀線蛇速度極快，然而它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老乞丐的筷子。

老乞丐一手，便用筷子夾住了那道銀，順手塞進了面前沸騰的銅鍋里。

唐寧看著他和阿朵的火鍋里浮著一只蜈蚣，兩只蝎子，還有一條掙扎的小蛇，目不滿的看向老乞丐，自從來到黔地，吃了不別人送的味蟲子之后，他這看到什麼蟲子就想煮一煮的習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改。

老嫗看著那在銅鍋中沒有掙扎多久，就徹底漂浮起來的銀線蛇王，表陷呆滯。

下一刻，便忽然的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數十年前的事了，那一年，還是萬蠱教的最年輕的長老；那一年，梁國還在；那一年，萬蠱教正當強盛，教眾遍布黔地。

也正是那一年，一個年輕的乞丐闖進了萬蠱教總壇，大敗圣，搶走了萬蠱毒經，他們十大長老追出幾十里外，結果被他了服綁在樹上。

雖然他還給留了一件肚兜，但那依然是這輩子難以忘記的恥辱，也是不曾磨滅的恐懼。

終于意識到，那老乞丐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這一刻，再也顧不上什麼蠱，冰蠶蠱，顧不上辛久，只想逃，離那個人越遠越好。

然而剛剛轉過，便有一道聲音從后傳來。

“就這麼走了嗎？”

僵的轉過，看著那老者，聲道：“你，你還想做什麼？”

老乞丐拿著一只碗走過來，說道：“你上還有什麼蜈蚣啊，蛇啊蝎子的，拿點出來唄……”

……

十大長老，蠱果然不凡。

至四長老這一手將附近的蝎子和蜈蚣都召出來讓老乞丐下酒的本事，唐寧就沒有。

老乞丐一個人霸占了兩只銅鍋，一只用來煮蝎子，一只用來煮蜈蚣，看在剛才那件事的份上，唐寧便不和他計較了。

老乞丐瞥了他一眼，說道：“都是老朋友了，你有什麼話想問就問吧。”

唐寧看著那老嫗，問道：“白錦你認識嗎？”

何曾做過階下之囚，老嫗面還有些不自然，好一會兒才說道：“有點印象，但也幾十年沒見過面了，們那一脈厲害，聽說這一次也要爭奪圣。”

唐寧問道：“知道們在哪里嗎？”

老嫗搖了搖頭，說道：“第十脈是最神的，們向來和皇室關系切，自梁國滅亡之后，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出現在黔地，這十年里，也沒有爭奪過一次圣。”

沒想到四長老也不知道們在什麼地方，唐寧換了一種問法，問道：“十位圣候選人在什麼地方爭奪圣？”

老嫗看了老乞丐一眼，見他將一只蝎子去了尾針，扔進里，咬的嘎嘣脆響，視線又很快移回來，說道：“萬蠱林。”

唐寧看向阿朵，問道：“萬蠱林在哪里？”

阿朵一臉迷茫的搖了搖頭。

唐寧看向四長老，說道：“你不是編出來騙我的吧？”

老乞丐瞥了一眼，老嫗立刻道：“萬蠱林是萬蠱教地，林中蠱蟲無數，危險重重，每一代圣候選之人，都要在萬蠱林中，打敗們的對手，方才能坐上圣之位……”

唐寧問道：“既然這樣就能為圣，為何萬蠱教圣之位會空缺這麼多年？”

“第一代圣便立下規矩，闖過萬蠱林，才有做圣的資格。”老嫗再次看了老乞丐一眼，說道：“因為萬蠱毒經被人搶走了，那一代的圣沒有來得及將之傳下來就早早隕落，沒有學會毒經上的上乘蠱，從來沒有人能從萬蠱林活著回來，因此，圣之位才會一直空缺至今……”

聽這句話，唐寧總算是放下了心。萬蠱毒經蘇已經全都學會了，這代表著就算進了那什麼萬蠱林，也不會遇到來自于外界的危險。

他想了想，又看向這老嫗，問道：“既然沒有人能從萬蠱林出來，這一次為什麼還要讓們十人進去？”

四長老解釋道：“萬蠱林中的蠱蟲，都是長老們放進去的，但壽命最為長久的蠱蟲，也熬不過幾十年，這麼多年過去，那些兇猛的蠱蟲都壽竭而亡，已經不會對們產生太大的威脅……”

看了唐寧一眼，補充道：“你若是想找白錦那一脈的候選圣，現在已經晚了。”

唐寧皺起眉頭，問道：“為什麼？”

老嫗看著他，開口道：“除了我們這一脈，其余的九位候選圣，已經在三日之前，全都進了萬蠱林，萬蠱林是萬蠱教地，只有一個口，除了候選圣以及的追隨者，沒有人能夠進去。”

唐寧問道：“你們這一脈，為什麼還沒有進去。”

“十日之后，才是候選圣進萬蠱林的最后期限。”老嫗語氣頓了頓，說道：“我本來想等拿到那一對蠱之后，再讓進去的……”

唐寧看了一眼，這位四長老的確打的是好主意，那一對蠱已經是蠱蟲，帶著他們進了萬蠱林，林中的蠱蟲本不敢近，遇到對手，還沒有手，對方的蠱蟲便和廢了差不多，這還怎麼打？

不過，四長老那一脈的圣候選之人，還沒有進萬蠱林，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讓他在外面等蘇出來，還不如讓他進那萬蠱林找，后者最起碼可以讓他心安一些。

唐寧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紅的丹藥，遞給四長老，說道：“吃了它。”

四長老面一變，問道：“這是什麼！”

唐寧瞥了瞥，說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話，在你離開黔地之時，我會給你解藥的。”

四長老面沉，看了看唐寧，又看了看蹲在銅鍋前的老乞丐，接過那紅丸，將之一口吞下。

在知道那重口味的老家伙，就是當年的瘋乞丐時，就已經放棄了任何抵抗。

已經活了很多年了，所以比任何人都怕死，對面之人，有著顛覆生命的力量。

看四長老吞下那丹藥之后，唐寧才繼續說道：“我要進萬蠱林。”

“這不可能。”四長老看著他，搖頭道：“進萬蠱林的，除了圣之外，便是的幾名追隨者，而圣的追隨者，也必須是子……，你是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