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從黔地回來，進宮復命，居然沒有見到陳皇。

那宮說讓他明天再來看看，但恐怕唐寧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未必能見到陳皇。

唐寧的權力只限于朝堂，在皇宮之中，便沒有一點兒辦法了。

而他離京這幾個月，怕是唐惠妃的手，已經向了宮里的各個角落。

他從那宮殿出來之后，并沒有回家，而是先去了尚書都省。

幾個月沒來，尚書都省的變化同樣不小，一眼去，坐在關鍵位置上的，盡是一些陌生面孔，而唐寧悉的尚書右丞，左右司郎中，則是坐在偏僻的角落里，連都曬不到的地方。

唐寧的出現，使得尚書都省立刻便產生了一陣。

雖然他這幾個月都不在京師，但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還不足以讓眾人忘記當朝右相，尚書省真正的主人。

“唐相。”

“唐大人好……”

“見過唐大人……”

……

眾人紛紛起行禮，唐寧也一一點頭示意，尚書右丞從角落里走出來，表又驚又喜，問道：“唐大人，您什麼時候回京的？”

唐寧道：“就剛才。”

尚書右丞看著他，試探問道：“見過陛下了？”

“還沒有。”唐寧搖了搖頭，說道：“說陛下還在昏睡，讓本明日再去看看。”

尚書右丞嘆了口氣，說道：“朝中這些大人，也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陛下了。”

連朝中員也有這麼久沒有見過陳皇，看來事比唐寧想象的還要嚴重。

唐寧正要詢問尚書右丞一些細節，忽有一道影走過來，對他微微躬，說道：“下見過唐相。”

唐寧看著他，問道：“這位是？”

尚書右丞立刻道：“這位是尚書左丞李大人。”

唐寧剛來尚書省的時候，職位便是尚書左丞，當時的尚書左丞回家侍奉年邁的母親去了，這位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左丞，他并不認識。

尚書左丞和他打了一個招呼之后，便笑著說道：“下還有些要事要理，就先走了……”

尚書左丞離開之后，唐寧向尚書右丞，問道：“此人是什麼來頭？”

尚書右丞左右看了看，低聲音道：“這位李大人，是端王的心腹……”

兩位丞相不在，尚書右丞被冷落，尚書左丞是端王的心腹，尚書省的關鍵位置上，也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看來端王也不像唐寧想象的那麼無能，這麼短的時間，他居然就將尚書省變了他的后花園。

唐寧看著尚書右丞，笑問道：“這段時間，韓大人的日子不好過吧？”

尚書右丞面復雜，說道：“上面的爭斗，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只求能不牽連，日子難過一點也無妨……”

他看著唐寧，說道：“唐大人離京這麼長時間，不知道京中如今的形勢，以后還要多多小心……”

尚書右丞的提醒是發自心的，自康王倒臺之后，百紛紛猜測陛下會將帝位傳給哪一位皇子，有猜懷王的，有猜潤王的，他們各執己見，誰也沒有說服誰。

那時候，端王已經被他們排除在了選擇之外，畢竟端王太過平庸，在祭天康王造反之時的表現又太過惡劣，被眾人看在眼里，記在心中，認為陛下絕不可能再降皇位傳給他。

然而事實證明所有人都猜錯了。

陛下的在短時間急轉直下，他沒有選擇最有才能的懷王，也沒有選擇最有潛力的潤王，而是選擇了最平庸的端王，這并不符合眾人的期，然而陛下就是陛下，陛下做事，無需向任何人解釋。

所有人只需要知道一個事實，端王是未來的太子，陳國的下一任皇帝，只能效忠，不能得罪。

因此，這段時間之，本來已經沒有什麼勢力的端王，邊迅速聚集了一大群親信。

這一次，選擇站隊的人明顯多了起來，畢竟懷王這麼優秀，和端王對比之下，更是杰出的一塌糊涂，在他們兩人之間選一人繼承皇位，豬都知道怎麼選，然而陛下還是選了端王。

這只說明一件事，陛下寧愿選擇一頭豬當皇帝都不愿選擇懷王，哪怕是鐵樹開花母豬上樹，懷王都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

這使得他們站隊站的毫不猶豫，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端王就從一無所有，到邊權貴員環繞，勢力還要勝過唐家巔峰之時。

這些唐寧都從尚書右丞的口中聽說了，他是朝中員，在這方面的報，要比小意知道的多得多。

唐寧謝過了他的提醒，出了尚書都省，還是沒有直接出宮，而是繞到了另一衙門。

太醫院，凌一鴻聽到通報，快步走出來，抱拳道：“凌一鴻見過師叔。”

唐寧揮了揮手，說道：“不必多禮。”

凌一鴻臉上出笑容，問道：“師叔什麼時候回京的？”

“今天剛到。”簡單寒暄了幾句，唐寧便沒有再廢話，說道：“我有件事要問你。”

凌一鴻見他神肅然，表也嚴肅起來，說道：“師叔請講。”

唐寧看著他，問道：“陛下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提及此事，凌一鴻便嘆了口氣，說道：“自從康王造反之后，陛下的便一日不如一日，太醫院什麼方子都嘗試過了，卻仍然一點兒用都沒有……”

唐寧直接問道：“陛下患的是什麼病？”

凌一鴻搖了搖頭，說道：“陛下的并沒有其他的病癥，只是日漸虛弱，每日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太醫院并沒有確定的論斷，從陛下的況來看，怕是大限之日就要來臨了……”

人的是一個非常復雜的系統，即便是經驗最富的大夫，也不敢說見過所有的病癥，更何況是這些不備現代醫療知識和技的太醫。

唐寧只是學了一些皮醫，他不知道陳皇患了什麼病，只知道他似乎是要死了。

回想起幾個月前，還生龍活虎，十分康健的陳皇，唐寧輕嘆口氣，看向凌一鴻，問道：“陛下還有多久？”

凌一鴻道：“多則半年，則……”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唐寧知道他的意思，陳皇最多還有半年好活，這還只是最樂觀的況，若是他的病惡化，隨時都有駕崩的可能。

走出皇宮，唐寧的心有些復雜，君臣一場，他面對這樣的事，心中總歸有些不舒服，況且陳皇和他除了君臣之外，還有著更為復雜的關系。

他懷著復雜的心向家中走去時，端王府門口，尚書左丞看著門口的門房，焦急的說道：“快去稟報，本有要事要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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