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陳皇被魏間攙扶著,在園緩緩踱著步子,聽完唐寧的話之后,轉頭問道:“你要離京?”
四長老雖然為陳皇配置出來了解藥,但他的也已經大不如前,整個人看起來,比半年前蒼老了許多。
唐寧點了點頭,說道:“臣這些年四奔走,想趁著外安穩這段時間,陪夫人和家人出京游玩。”
陳皇問道:“去哪里游玩?”
唐寧道:“先去山南西道,臣這次去黔地,發現那里山清水秀,風景宜人,是個不錯的賞玩之地。”
“也好。”陳皇點了點頭,說道:“這幾年,是辛苦你了,朝中的事,有王相和諸位大臣,朕也放心。”
唐寧拱手道:“謝陛下。”
陳皇想到一事,又問道:“尚書左丞李奇被削流放,左丞之位空缺,王相年邁,尚書省的事務,力有不能及,你可有推薦的左丞人選?”
李奇本來是被唐寧遣往草原的,后來端王事敗,他作為端王一黨的核心人,被從出使的路上召回,現已削流放。
尚書左丞空缺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唐寧搖了搖頭,說道:“臣想不到何人能填補左丞之缺。”
朝中這麼多員,不是沒有人能勝任尚書左丞的位置,而是朝中的高級員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填上尚書左丞的坑,勢必會有另一個坑空出來,這幾年朝堂經過一波接一波的洗牌,四品以上員有許多都是新晉上位,基未穩,自然不適合再。
陳皇似乎早有準備,聞言道:“尚書左丞的位置,朕心中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京兆尹鐘明禮,在位這幾年,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做出了不績,應該能擔得起左丞之責。”
京兆尹和尚書左丞都是正四品職,但前者充其量只是一個地方,無非是管轄的地方是京師,后者則是尚書省的實權人,監管六部二十四司,理全國范圍的大小事務,行使的是副總理的職責。
這也是端王控制了一個李奇,就能牢牢把持朝政的原因所在。
一個京兆尹,就夠岳父大人折騰了,讓他主尚書省,每日事務肯定會更加繁忙,出錯的影響也更大。
唐寧拱手道:“臣以為,京兆尹資歷尚淺,不足以擔任尚書左丞,請陛下三思。”
陳皇揮手道:“只要有能力,資歷不是問題,你年紀輕輕,不也在三年時間里就坐上了宰相之位?”
唐寧沒有再反駁,拱手道:“全憑陛下做主。”
他知道,陳皇是要將岳父大人牢牢的捆綁在京師,他雖然大方的給自己放了長假,但其實還是在防著他跑路。
陳皇看著他,說道:“你放心的去游玩吧,蔓兒朕會照顧好的,你也不用牽掛。”
如果說提拔岳父大人為尚書左丞,是他控制唐寧的間接手段,他的后一句話,則是赤的威脅了。
他的目的是告訴唐寧,他喜歡的趙蔓還在京師,他若是一去不返,便永遠也見不到了。
陳皇揮了揮手,說道:“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唐寧拱手道:“臣告退。”
“魏間。”唐寧離開大殿之后,陳皇忽然開口。
“老奴在。”魏間急忙走上前。
陳皇問道:“你說他是不是想走?”
魏間想了想,說道:“唐大人這些年為朝廷做了很多事,又是出使楚國,又是出使草原,還去了江南和黔地平,是應該走出去,好好休息休息,放松放松了……”
陳皇眼神微凜,說道:“朕的意思是,他這一走,就不打算回來了。”
“這怎麼可能?”魏間笑了笑,說道:“唐大人可是丞相,又是大將軍,他怎麼舍得拋下這些,一去不回?”
“或許別人不舍得,但他舍得。”陳皇道:“他和睿兒一樣,朕從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看到毫對于權勢的,朕了解他們,丞相,大將軍,甚至是皇位,在他們眼里,皆如敝履。”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說道:“我陳國最杰出的皇子,不想做皇帝,最有能力膽識的大臣,只兒長,朕這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
魏間笑道:“依老奴所見,陛下多慮了,正是因為唐大人只兒長,只要公主在京師,他就一定會回來的……”
“朕當然知道,不過,朕還是得提防著他。”陳皇看向魏間,想了想,吩咐道:“在唐寧離京之前,不許蔓兒出宮了,面得他又在朕面前耍什麼手段……”
魏間無奈的點了點頭,躬道:“老奴遵旨。”
……
唐寧這次離京,是想要帶趙蔓走的,但陳皇顯然提防著他,想要悄無聲息的帶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從宮中出來,并沒有回別院,而是回了京的府邸,公主府的隔壁。
他在府中等了小半個時辰,也沒有等來趙蔓,唐寧臉上浮現出一異,他和趙蔓早就約好了今日午時在公主府想見,向來都是早到,從來沒有遲到過這麼久。
唐寧足足等了一個時辰,終于斷定一定是宮里出了什麼事。
他走出唐府,向安郡主府走去。
他可以進宮,卻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去見趙蔓。
很久以前,安郡主就為了他們兩人之間的傳聲筒。
郡主府,安郡主雙手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良心發現,想要再讓給我一利潤?”
唐寧道:“這個也不是不能商量,不過現在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拜托郡主……”
安郡主雖然有時候很莫名其妙,但做事卻十分靠譜,聽唐寧說明來意之后,當即便進宮幫他打探況。
這讓唐寧有些不好意思,決定等回來,就再讓給一的店鋪利潤。
唐寧一個人在房間里等待,門口有一名侍探頭探腦的,唐寧目過去的時候,又表慌的跑開。
那侍是安郡主的丫鬟顰兒,唐寧也不是第一次見,并未在意,他在房間里待了一會兒,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
“安……”福王從門外走進來,看到唐寧時,愣了一下,腳步陡然加快,問道:“你怎麼在這里,安呢?”
“見過王爺。”唐寧對他拱了拱手,才道:“郡主有事進宮了,我在這里等。”
福王看他的眼神中,狐疑之未減,兒雖然朋友極多,其中不乏年輕俊杰,但從來沒有邀請任何男子進過的閨房,更何況是三番兩次的進。
他看了看唐寧,問道:“唐相找安有什麼事?”
他和趙蔓的事自然不能告訴福王,唐寧笑道:“一些生意上的事。”
“什麼生意上的事?”福王在他對面坐下,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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