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傳信皆是以暗語,此前暗衛也截獲了兩封,拿回來之後,雲裳讓人瞧了許久也沒有瞧出有什麼不妥來。
昨日夜裡夏軍調兵遣將,夏侯靖派人易容了他與柳風的模樣,帶了十萬大軍出了營,暗衛便被吸引了目,便都紛紛跟著
去了。隻是行進了一程卻突然發覺大軍人數明顯不對,便又匆匆回營查探,才發現真正的夏侯延與柳風已經帶了剩餘的四十
萬大軍朝著涇而去。原本的夏軍大營如今早已經空無一人,所有需要的東西都已經盡數帶走。暗衛才明白是中了計,這才急
忙回來稟報。
雲裳隻覺得渾冰涼,牙齒不停地打著,柳風,終究還是低估了他。
齊朗著渾有些狼狽卻無比沉靜的雲裳,心中生出了幾分欽佩,雖然寧雲裳此番錯估了柳風的向,隻是卻也明白,
若是他,隻怕卻是連這十萬人都不一定能夠拿下的。此刻雖然出了這般重大的紕,卻見仍舊不曾慌,饒是他自詡見慣了
大風大浪,卻也做不出這般的氣度來。
淺音見雲裳的模樣便已經知曉定然是出了事,見雲裳不肯換裳,便連忙拿了乾帕子來幫雲裳的頭髮輕輕了,卻見雲裳猛
地站起來,「換裳。」說完又向齊朗,「齊將軍也去將裳換了吧,我們還有一場大仗要打,若是病了可不好。」
齊朗聞言,連忙應了聲,帶著人匆匆退了下去。
雲裳閉著眼,任由淺音幫更換裳,腦中卻將這次的事一一過了一遍,直覺覺得,此番夏侯延的作定然與夏侯靖有著
切的關係。
涇……雲裳腦中一直閃過這兩個字,涇比起康來,即便夏軍攻下來了,後麵卻也十分艱難,為何他們會棄康而取涇
呢。
靖王如今便在涇城中,他會不會有事?雲裳咬了咬,一想到此,隻覺得心像是被人扯著一般,生疼。
「王妃,好了。」淺音的聲音突然傳來,帶著幾分責怪,「王妃怎生這般不護子,若是王爺知曉了,隻怕又要生氣了。」
「王爺……」雲裳喃喃道,腦中卻似一道霹靂打了下來,靖王!
雲裳猛地站起來,明白了,夏侯延之所以捨棄康而取那不佔據任何優勢的涇城,便是因為,靖王!
想通了此事,有一些癥結便順便明白了,近日夏侯延與夏侯靖頻繁通訊所謂何事,隻怕便是為了靖王,為了靖王的世。
靖王的世若是公佈出來,威脅最大的人,便是夏侯延。畢竟夏侯延如今是夏國皇帝與皇後的嫡長子,可是靖王如今世大白
夏侯延嫡長子的份隻怕便得讓位給靖王了,這般算來,最該繼承太子之位的人,便是輕言。
夏侯靖知曉此事,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怕便將此事告訴了夏侯延,打的便是坐山觀虎鬥的心思。
夏侯延費心得來的太子之位,又怎會甘心拱手讓給別人,何況此人還是他一直便視為勁敵的靖王。便起了,趁著夏國皇帝還未
知曉這個訊息的時候,將靖王給殺了。畢竟現在,靖王還是寧國的王爺,亦是夏國的敵人。哪怕日後夏國皇帝知曉了此事,追
問起來,夏侯延也是有理由可以推。
因為知曉了靖王在涇,夏侯延才會這般迫不及待地帶兵直奔涇,隻是為了殺掉靖王。
靖王……靖王……雲裳咬了咬,隻覺得心中痛不堪言,若不是因為掉以輕心,怎會讓夏侯延有可趁之機,怎會落柳風的
障眼法中。
雲裳雖然心中十分,卻也明白此時不是自責的時候,決不能夠先自了陣腳,急忙走到桌案前,寫了兩封信,匆匆封好之
後,便給了暗衛,囑咐暗衛迅速將此信送往皇城,親手到寧帝和錦妃手中。
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若是靖王的世被揭了出來,被父皇知曉了,靖王的境地定然隻會更差。
李靜言作為寧國朝中一等一的文臣,卻竟然是夏國的細,這樣的打擊對寧帝已經十分的大,若是知曉了靖王竟然是夏國的皇
子,隻怕很難不往不好的方麵去想,畢竟靖王是小的時候被先帝撿到的孩子,這些年卻手握重兵,寧帝幾乎將整個寧國的安
危都到了他手中,到時候若是寧帝先為主的認定了靖王是夏國安來的人,定然會對靖王下毒手。
前有夏侯延虎視眈眈,後有寧帝反目,隻怕到時候,靖王便真的危險了。
雲裳必須先趁著訊息還未傳寧帝耳中的時候,寫信將此事說明,並且言明,靖王此前並不知曉此事,說服寧帝支援靖王回夏
國奪取皇位,告訴寧帝,若是靖王了夏國皇帝,定然不會與寧國為敵,反而能夠給寧國帶來一定的好。
也同時將此事與錦妃說了,也讓錦妃能夠在寧帝耳邊吹吹風。
待將信到了暗衛手中送走了之後,雲裳便又讓暗衛火速去涇報信,將此事告訴靖王,並且告訴他自己定會帶兵支援。
一切妥當之後,齊朗卻也已經換好了裳進了營帳。
雲裳一見到他,便急忙問道,「齊將軍,如今營中尚有多士兵可調遣?」
齊朗連忙應道,「不足十萬。」
雲裳聞言,便沉默了下來,半晌才猛地站起了,「我隻怕是等不及他們回來了,如今夏軍盡數往涇而去,康亦沒有了危險
我先帶著這不足十萬的士兵趕去涇,我會留下淺音與一半的暗衛軍在營中,若是其他幾位將軍回來,便勞煩齊將軍令齊大
公子帶五萬人留守康營地,齊將軍則迅速帶著其他士兵前來支援。」
齊朗沉默了片刻,便應了下來。雲裳便再也顧不得其他,出了營帳,便讓親兵去校場將所有士兵都帶著,匆忙出了營地,往涇
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