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宮中的那些年,日子過得也是十分彩的。你外祖父之前做過太傅,素來自視甚高,對你倒是多番讚賞,想來你應當也
是十分優秀的,母妃自然放心。」
雲裳聞言,便吃吃笑了起來,「我在外祖父邊的時候,可淘氣了,外祖父吃了我不的虧,自然要為我說好話了,隻怕我一個
不高興,便又去禍害他了。」
「你啊……」錦貴妃出手點了點雲裳的眉心,笑著搖了搖頭,「你外祖父在皇城沒呆幾日便離開了,隻說你有事讓他去做,還將
琴依也帶走了,你指使你外祖父做什麼去了?」
雲裳聽錦貴妃提起此事,才突然想起,「哎,我倒是忘了,我還囑咐外祖父給我做了一件大事,現在可不能告訴母妃,不過過些
時日母妃自然便也知道了。」
正說著,便聽見外麵傳來了寧帝的聲音,「老遠就聽見你們的笑聲了,在說什麼?」
雲裳看見錦貴妃臉上的笑容在聽見那聲音的時候便消失得乾乾淨淨,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才故作無事地站了起來,朝著走
進來的寧帝行了個禮,「父皇,母妃剛剛罵裳兒大膽,一個人便跑到了戰場上麵去,為了逗母妃開心,裳兒便講起之前在寧國寺
中的一些糗事,方纔正說到,兀那方丈不讓裳兒在寺中吃,連著吃了好長時間的素,有一日裳兒實在是想要吃,卻不知道
哪兒有,見兀那方丈養了幾隻鴿子,便讓琴依去殺了來烤了,可將方丈氣得不輕呢。」
寧帝便也哈哈大笑了起來,毫沒有注意到,雲裳的眼中一片冰冷,「你小時候便慣會惹事的,隻怕在寧國寺中也不安分,難為
兀那方丈了,竟然也沒有來向朕告狀。」
雲裳便也陪著笑了笑,走到靖王邊,靖王被一個侍扶著,雲裳便走過去扶著靖王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笑著對錦貴妃道,「
裳兒這些日子趕路趕得急,母妃今日可得讓人給我做好吃的。」
錦貴妃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好。」又向靖王的,輕輕蹙眉,「靖王爺了傷?」
靖王已經坐好,聽見錦貴妃這麼一問,便也抬起頭來笑著點了點頭,「在涇被夏軍圍困了,當時我們隻有二十萬人,夏軍六十
多萬人,幸而裳兒求了康守將帶兵來營救,不然隻怕我也不能活著回來了。隻是卻也傷昏迷了好些日子,連回來的路上都
一直是裳兒在照顧我,幾日前我才醒來的。」
「這般嚴重?可讓醫看了?」錦貴妃麵上出幾分擔憂來,連聲追問著。
一旁的寧帝笑著道,「方纔請醫來瞧了,說是傷口癒合得倒是不錯,隻是前些日子又崩裂了,隻怕還得養些時候,這些日子是
不能太過勞累的。」
錦貴妃沉默了片刻,便站到了一旁,囑咐鄭嬤嬤準備飯菜。
靖王似乎也瞧出了一些不對勁,抬起眼看了雲裳一眼,雲裳笑著搖了搖頭,握住靖王的手,眼中劃過一抹冷意,靖王便低下了
頭,沒有再說話。
「王爺了傷,自然應當好生在王府中養著的,父皇可不能派太多事給王爺。」雲裳笑瞇瞇地道。
寧帝被錦貴妃不冷不熱的態度弄得有些尷尬,見雲裳這般說,便也笑了笑,「朕可不敢。」
雲裳便又陪著寧帝說了會兒話,寧帝問得最多的便是雲裳在營中發生的事,在路上雲裳與靖王早已經對過了答案,倒也應對
從容。
不一會兒,錦貴妃便讓人上了飯菜,四人一同吃了一些東西。正好嬤嬤帶著晨曦走了出來,雲裳便抱了晨曦到一旁逗弄,晨
曦如今已經四個月了,張開了許多,白白的,甚是可。且不認生,雲裳抱著倒也笑得十分歡暢,惹得雲裳也跟著笑了好
一會兒。
嬤嬤說小皇子應當要吃了,雲裳才又將晨曦還給了嬤嬤,神淡淡地轉向寧帝道,「看到晨曦我倒是突然想起,此前
裳兒在邊關的時候聽到有去夜郎國走商的裳兒回來,說皇姐了夜郎國大皇子的寵妾,似乎還懷上了大皇子的孩子……」
殿中便靜了下來,雲裳瞧見寧帝微微蹙了蹙眉,眼中閃過明顯的不喜。
雲裳便又淺淺淡淡地笑了笑道,「方纔看見晨曦裳兒才突然想了起來,雖然李丞相做了一些大逆不道的事,但是罪不及子,
況且皇姐上留著的還是父皇的骨呢。隻是可惜李丞相位及丞相卻做出那樣的事來,連皇後也幫著,皇姐此前也那般模樣
」頓了頓,雲裳才嘆了一聲道,「看來,長輩的一言一行有時候也會影響孩子甚深。隻是那夜郎國太子卻似乎不知道李丞相與
皇後的事,聽聞還準備帶著皇姐到寧國來向父皇問安呢。」
寧帝眼中閃過一抹戾氣,目定定地著雲裳,卻見眉眼帶笑,似隻是無意間想起此事順口一提,心中更是膈應的厲害,皺
了皺眉道,「那樣不知檢點的兒,朕不要也罷。」
雲裳聞言,便輕輕蹙了蹙眉,嘆了口氣,「小時候皇姐對我倒是十分維護的,隻是後來……」說罷又笑著拉著錦貴妃道,「母妃你
放心,裳兒定然會好好護晨曦的,若是有人想要欺負他,我定然說什麼也不會饒過的,並且永遠都會那般護他的。」
錦貴妃微微一笑,「母妃相信裳兒。」
寧帝目在錦貴妃與雲裳之間來來回回看了好半晌,終究隻是皺了皺眉,沒有開口,雲裳便也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生一般,又與
寧帝說笑了起來。
寧帝在錦繡宮中呆了沒多久的時間,便瞧見鄭總管匆匆走了過來,喚了一聲皇上,便抬起眼看了看靖王與雲裳還有錦貴妃三人
沒有再說下去。
寧帝見錦貴妃因為雲裳的緣故,麵上倒是一直帶著最近一來難得的笑意的,便隨意地道,「怎麼了?」
鄭總管猶豫了片刻,才道,「景小姐進宮求見皇上……」
雲裳聞言,猛地抬起眼來,蹙了蹙眉,「景小姐?什麼景小姐?我所知曉的這皇城中姓景的小姐應當便隻有太常寺卿景奎的兒
景文昔,我記著那景文昔用出了痘的病人用過的錦帕給晨曦用,讓晨曦患上了痘,險些便沒了命,因此便將那景文昔關在了牢
中,難道已經被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