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業一邊問著,卻又一邊轉過頭看向雲裳,好似想要從雲裳那裡得到肯定。
雲裳點了點頭,笑瞇瞇地應著:「是啊,就是這樣的。之前娘親已經同你說過了,即便是你沒有被巫族抓走,他們也會想方
設法地來抓你爹爹。」
「可是我父皇這般厲害,豈是巫族想抓就抓的。」
雲裳垂眸笑了一聲:「你爹爹是厲害,可是在此之前,我們都不會想到,巫族會突然謀反啊,不會想到,因而也就不會有準
備,所以就容易被抓住。」
「即便是他們抓不到你爹爹,說不定也會抓娘親去,再讓你爹爹去救娘親,雖然過程不同,結果大抵也都是一樣的。」
聽雲裳這麼說,承業立馬就變得嚴肅了起來:「那不行。」
雲裳輕笑了一聲:「什麼不行?」
「抓娘親不行。」承業的眉頭蹙著:「巫族那些蟲子實在是太可怕了,便是我這個小男子漢大丈夫也被嚇了一跳呢,娘親定
然會更害怕。還有,那蠱蟲放到裡,真的很難的,我纔不要娘親那般難。」
雲裳心中一片,隻抬起手來了承業的腦袋:「我家承業是男子漢大丈夫了,知道保護娘親了,娘親很歡喜。」
一家人正說著話,外麵便傳來了暗衛的稟報聲音:「陛下,娘娘,一切都已經收拾妥當,可以啟程。」
「我們要走了嗎?」承業眨眨眼。
雲裳頷首:「昨天晚上我們去巫族,將你爹爹救了出來,可是卻並未將巫族人都除掉,巫族人現在已經知曉咱們在船上了,
隻怕很快就會派人找來,所以咱們得儘快離開。」
承業似懂非懂:「好,那就走吧,可是咱們現在是要去哪兒啊?是要準備回錦城了嗎?」
雲裳搖頭:「不回錦城。」
「不回錦城嗎?」
「不回,昨夜我們發現,巫族比我和你父皇想象中還要厲害許多,昨天晚上我們對巫族有了一些瞭解,想要趁著這個機會,
徹底將巫族這個患解決掉。若是現在不解決,等著他們休養生息捲土重來的時候,便隻怕更難解決了。」
承業點了點頭,雖然一知半解,心中卻也大抵明白雲裳話中之意。
「所以咱們還要在這邊呆著,等著將巫族全部給除掉了再走?」
「是。」
「隻是現在咱們在這船上住著的訊息被巫族人知道了,我們得換個地方住,不能讓巫族人找到。」
承業眼睛一亮:「那就是要捉迷藏了。」
「嗯,捉迷藏。」
雲裳與輕言帶著承業離開了船艙上了岸,而後一行人便朝著長源鎮去了。
暗衛在周圍探路,一路倒是風平浪靜。
承業對長源鎮也尚且有印象,一走到鎮子口,就眨了眨眼:「這是我們上次看孔明燈的地方。」
「上次我們來的時候,還在這裡吃過東西呢。」
雲裳笑著點了點頭,走在母子二人另一側的輕言聞言,看了眼承業指著的那麵攤:「這裡的東西好吃嗎?」
「好吃的。」
聽著承業應答,雲裳才驟然回過神來,現在已經臨近午時,從昨夜到現在,與輕言皆是水米未進,不想起此事倒還好
可是如今走到這地方,聞見旁邊食傳來的香氣,便覺著飢腸轆轆。
「那就在這裡吃一碗麪好了。」
一家人在麵攤上坐了下來,那老闆娘便認出了雲裳:「夫人上次也和小公子來過咱們這裡吧?我記得,應該是七夕的時候。
」
雲裳笑了起來:「掌櫃的記真好。」
「哪是我記好?是咱們這鎮子上啊,難得一見長得這麼好看的人,夫人好看,小公子更好看。」
說罷,又看向雲裳邊的輕言,眼睛頓時又亮了起來:「這位是……」
「這是我夫君。」雲裳垂眸淺笑:「之前來這裡的時候,他有事未能與我們同行,後來聽聞我們說起,便說想要陪我們將之前
我們母子遊玩過的地方都走一遍。」
「好好好,夫人一家子這容貌,都似神仙一般呢。」
雲裳笑瞇瞇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神仙,亦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回雲裳他們並未住酒樓,隻讓那賣麵的夫人給他們介紹了一下,租住了一家人的院子。
院子不大,位於鎮子深,打理得倒是乾淨整潔,環境亦是比較清幽。
那掌櫃的帶他們看院子,隻低了聲音道:「之前夫人與小公子第二日離開之後,有人來過,來問夫人與小公子的下落,咱
們鎮子上的人都被他們問了個遍。我當時瞧著他們兇神惡煞的模樣,覺著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便也沒有太多。」
「多謝嫂子。」雲裳笑了起來:「不瞞嫂子,我們家中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得還行,可是生意場上,總也有許多對手。」
「有兩家做生意做不過,便總喜歡玩一些下作的手段,想方設法地想要打探我們那些價廉的貨是從那裡進的。」
「前次我帶孩子出來遊玩,他們便以為我們是來檢視貨的,便一路跟著,想知道我們都去了何,見了哪些人。」
「這樣啊。」那麵攤掌櫃撇了撇:「我就最討厭這種投機取巧的人了。」
「之前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敢這樣做,此番也是跟著我夫君重新走了一遍我們之前遊玩過的地方,便聽見有許多人同我們說起
此事才知道的。」
「也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有沒有跟著,這次我們進這鎮子,便隻在你們麵攤上吃了碗麪,而後就一路來了這裡,若是再有人問
起嫂子……」
那麵攤掌櫃忙不迭地道:「放心好了,我就說我從未見過你們就是。」
雲裳笑著頷首:「多謝。」
等著那麵攤掌櫃離開,暗衛才紛紛現。
雲裳將承業帶去屋中哄睡,去書房就聽見裡麵傳來輕言的聲音:「巫族的蠱蟲,如今倒是可以不用太過畏懼,隻是巫,
卻是得像個破解的法子才行。」
「此番我們用笛音擾了他們施展巫,他們必然也會想法子來應對。用過一次的辦法,便幾乎很難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