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巫蠱之,也並不如如今這般厲害,正因為藉助著那片土地上的靈力,使得巫蠱之越來越出神化,也使得在那片
土地上生活的人,越來越長壽。甚至於,埋葬在那片土地上的,都能夠經年不腐。所以,纔有瞭如今的巫,有了活死人
有了那麼多厲害的蠱蟲。」
那老婦人扯了扯角:「皇後娘娘,你說,這不自作孽?不報應?」
雲裳隻勾了勾角:「隻可惜,這世上,也並非是你們巫族人在不停地進步。且因著你們偏居一隅,也極有機會出來,至
,極有機會真正接到夏國一些核心的東西,你並不知道。夏國比數百年前,可不知道強大了多倍。」
雲裳背脊得直直的:「巫族人勾結了叛軍,暗中想要指揮叛軍與咱們朝中大軍對抗,可是連戰三場,卻場場皆輸。你猜,
是為什麼?」
「明明叛軍也是夏國人自己的兵馬軍隊,明明進攻防守的工事都是夏國最新的東西。」
那老婦人抬起頭來看向雲裳,沒有作聲。
雲裳勾了勾角:「隻因為啊,雖然咱們沒有什麼巫蠱之,可是夏國的軍備那些也在飛速進步著,叛軍所用的那些工事,
有許多,是工匠剛剛製造出來,尚未來得及教會叛軍那些負責使用工事的士兵使用。巫族卻又控製了夏侯靖,最好的東西,到
了他們上,卻了廢。」
「且兩軍戰,最為關鍵的,便是列陣。數萬大軍,列各種各樣的陣法。陣法這東西,往往能夠決定一場仗的輸贏。可是
巫族人可就不行了,畢竟巫族人一共加起來,也沒有數萬人呢。所以,巫族人在把控叛軍之後,就不會列陣,自然就滿盤
皆輸。」
雲裳笑了笑:「且你們引以為傲的巫蠱之,之所以被神化,之所以在外麵傳了妖魔邪,隻是因為,外麵對這巫蠱之
一無所知。未知的東西,總是神的,總是無敵的。」
「可是昨夜我夜探了一番巫族……」
雲裳朝著那老婦人勾了勾角:「隻昨夜我夜探了一番巫族,在聯絡之前我發現的一些細節,我不就已經發現了,所謂的巫
蠱之厲害,不過也就侷限在巫族罷了。離開巫族,巫蠱之的效果,便大打折扣。」
「若是再稍稍想法子瞭解一下這巫蠱之,想要破解,便並不太難。」
雲裳想起此前在那院子中聽見這老婦人與那卯應說的話:「本來,巫族所居住的地方雖然並不太大,卻也算得上是山清水秀
若是你們族中稍稍治理有方一些,族人便也可以安居樂業。這片化外之地,雖然並不算極好,可是難得的,是沒有人管著約
束著,十分自由。」
「可如今,你們族中的當權者,卻為了自己的野心,不僅要將巫族的自由給葬送,甚至,連族中那麼多人的命都要一併送
掉。還真是……厲害極了。」
那老婦人咬了咬牙,盯著雲裳看了半晌,卻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是啊,可是你為何還要來找我打探訊息?巫蠱之對於了
解之人來說,的確不算是特別厲害的東西,可關鍵便在於,你並不瞭解不是嗎?」
「所以,你纔想方設法地想要從我這裡打探訊息。你難道就不害怕,我告訴你的訊息是假的?你若是信了,興許就真的中了
我的計謀了。」
雲裳臉上卻仍舊從容一片:「夫人知道巫族的巫蠱之,可知道咱們外麵的毒藥迷藥那些?」
「聽說過,不怎麼瞭解,毒藥嘛,不過就是毒,迷藥就是將人迷暈而已。」
雲裳笑了一聲:「那老夫人知道的,還真的不太多。」
「我願意來問一問老夫人,不過是不想要用一些不太好的手段去對付老夫人的族人,覺著老夫人心中尚且有一片仁慈之心,
對陌生人尚且如此,對族人更是。」
「所以,我覺著老夫人應該會跟我說真話,願意救下那些無辜的巫族尋常百姓。」雲裳笑了笑:「不過老夫人若是不願意說,
或者是說謊話騙了我,那我也就隻能夠採取一些,非常的手段了。」
雲裳轉看了一眼輕言,又看向門外候著的暗衛:「去將咱們從巫族請回來的貴客帶過來。」
「是。」
從巫族請回來的貴客?
老婦人的眼波微,手指微微蜷了一下,會是誰?
很快,從門外被押著進來的人,就給了答案。
「卯應?」
「?」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隻是雲裳卻並未給兩人任何談的機會,隻手輕輕一抬,有霧濛濛的東西從拂過卯應的臉的袖上
升騰而起。
那老婦人立馬就變了臉:「你對他用了什麼?」
雲裳垂眸笑了一聲:「老夫人不是有些瞧不起我們夏國的毒藥和迷藥嗎?我給老夫人演示一番。」
「我方纔對卯應用的,也是一種迷藥,隻是這種迷藥,並非如老夫人瞭解的那般,隻能夠將人迷暈,夫人您瞧,迷藥開始起
作用了。」
老婦人定定地看向卯應,就瞧見卯應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神亦是十分的恍惚,可是卻仍舊直地立著,並未直接昏
迷過去。
雲裳看了老婦人一眼,見目不轉睛地盯著卯應看,便轉過頭問卯應:「你什麼名字?」
「卯應。」
那老婦人的臉頓時就變了。
雲裳繼續道:「你今年多大,在巫族中是什麼份。」
「今年四十七,是巫族執事長老。」
「巫族如今一共有多活死人?」
老婦人瞪大了眼,額上青筋畢現:「卯應!」
可是卯應卻似乎全然聽不見的聲音,隻徑直道:「如今巫族共有活死人三百二十八人。」
「活死人生前都是巫族巫師?」
「不是,數十年前是這樣。如今負責煉製活死人的巫師覺著,活死人是極好的武,便也煉製了一些尋常人,生前是巫師的
活死人折損了一些,如今隻剩下不到一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