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幾聲笛音響起,輕言便已經手拽住了雲裳的手,拉著雲裳縱躍出了那樹屋。
「去哪兒?」
輕言卻是一言不發,隻拉著雲裳上了一個孔明燈。
而後,孔明燈便晃晃悠悠地升了起來。
雲裳隻覺著自己滿腦門都是問題:「陛下這是做什麼?不是要去探那靈?不探了?暗衛還沒離開呢?」
雲裳話音剛落,就聽見第一聲笛音響了起來。
雲裳的注意力立馬便被那笛音吸引了過去:「這幾日我時常在想,巫族施展巫一定須得要前麵有這麼幾聲嗎?這不是明晃
晃地告訴別人,他們要開始施展巫了?」
「兵法有雲,兵之主速,乘人之不及。這明晃晃的人準備好了,他們要開始了,還如何打人以措手不及?」
輕言笑了一聲,半晌才道:「我也見過巫族人施展巫無需這樣的。」
「那……」
孔明燈已經漸漸升高,雲裳正要說話,卻聽見第二聲笛音響起。
第二聲笛音響起之後,下麵那些樹屋中亮著的燈組的圖案,卻了起來。
雲裳眉頭輕蹙,目定定地看向那起來的圖騰。
「這是什麼?」
「應該是巫的一種陣法。」
雲裳眉頭擰了起來:「那日我們在巫族的時候,那巫……」
「那日我們在其中,並未看清楚巫族全貌,興許也是這樣吧。」
輕言聲音有些輕,隻是落在雲裳耳中卻仍舊十分的清晰:「方纔你不是說,巫族施展巫是不是非得要前麵這幾聲嗎?」
「我猜想,尋常巫應該是不需要的,隻有啟大陣的時候才需要。」
雲裳蹙著眉頭看向下麵不停轉著的圖騰:「你讓其他暗衛在下麵做什麼?他們尚未撤離,那巫陣法一旦啟,威力你我
都是領教過的,且如今這巫陣法還是在那靈之上施展的,定然比那日更加厲害許多,暗衛……」
輕言點了點頭,也在看著那陣法:「無妨,很快……」
果然很快,輕言的話尚未說完,雲裳就驟然聽見一聲轟然巨響響了起來。
雲裳抓住竹籃的手猛地收,就瞧見下麵驟然有火炸響,這是……
「炸藥?」
雲裳驟然轉過看向輕言:「你讓暗衛,在下麵用了炸藥?」
輕言點了點頭,麵上仍舊沒什麼表:「是啊,炸藥。」
「既然是要強攻,既然那靈是在這巫族下麵,既然知道了那靈門口有人守著,知道了那靈能夠讓巫族的巫變得厲害
且養著巫族的活死人,為何不直接將它炸掉?」
輕言的聲音不見起伏:「我刻意鬧出那麼多靜來,便是為了給先到一步的暗衛拖延時間,吸引巫族人的注意,讓暗衛抓
時間在下麵埋下足夠多的炸藥。」
雲裳手指微微蜷了蜷,是啊,既然他們並非巫族人,那天然靈對他們並無多大的作用,隻對巫族人有所裨益,為何不幹
乾脆脆的毀了?就如同……
就如同此前對待安永莊那座山那般。
巫族似乎也不曾料到他們會這般做,似乎有些懵了,第三聲笛音遲遲未曾響起,那不停轉著的圖騰也停止了轉。
雲裳正在檢視著下麵的形,卻瞧見輕言徑直一個翻,便從孔明燈上躍了下去。
「皇後娘娘慢慢來,這個賭,我贏定了。」
「……」
雲裳方纔被輕言這麼一出給鬧得一時間尚未回過神來,早已經將打賭之事拋之腦後,如今見輕言這般乾脆利落地跳了
下去,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暗自咬了咬後槽牙:「騙子。」
隨即便也跟著跳了出去。
暗衛埋下的炸藥大抵是真的不算的,下麵的土地都已經被炸的滿目瘡痍。
勝負已定,雲裳便也不著急著去搶那靈口,隻一路檢視著那些被炸開的地方,倒是發現,那些土地下麵,還藏著厚厚
的巖石,土層被炸了開,出了那些巖石。
而有些巖石較為脆弱的地方,甚至還炸出的隙,從隙之中,約約能夠看到裡麵有細碎微出來。
那……應該就是那老婦人口中的靈所在了。
雲裳找到一炸出了一塊小的地方往裡麵去,隻瞧見裡麵的一片流的碧,是……是水?
雲裳微微瞇了瞇眼,仔細辨了許久,才終是確定了下來,沒錯,是水。
雲裳眉頭輕輕蹙了蹙,為何那所謂的天然靈之中,竟還有水?
雲裳心中想著,聽見一聲號角聲響起。
這號角聲……
雲裳細細聽了片刻,是從這地下傳來的,是這天然靈之中傳來的。
雲裳心神一凜,是輕言的闖被人發現了?
雲裳站起來,腦中飛快地轉著。
此前他們闖了巫族,後來又利用公英對巫族下了毒,可是那毒卻定然不可能真的將所有巫族人都毒死,定然還有巫族
人發現了蹊蹺的。
隻是方纔他們一路過來,除了那些,卻極見著有亮著燈的樹屋,也沒怎麼見著有走的巫族人。
設地的想一想,若是是巫族首領,巫族侵擾的時候,在發現異常的時候,定然第一時間將巫族人集中起來,集中
到一地方庇護起來。
這個地方……十有七八,便是那靈。
那是巫族最大的,也是巫族靈力最強大的地方,能夠將巫族的巫蠱之發揮到最大的威力。
雲裳的速度加快了許多,隻飛快地朝著靈口而去,隻是走到半道上瞧見一被炸開的約半米左右的的時候,雲裳
卻驟然改變了主意。
左右都是進那靈之中,巫族人最為防備的地方,自然是那口……
雲裳心思微,隻從那口往下麵瞭,卻隻瞧見裡麵有些黑,隻石牆上點著兩個火把,正對著的下麵是一片空地,周
圍放置著一些麻布袋子,裡麵不知裝著什麼,最重要的是,這地方,裡麵空無一人……
雲裳仔細確定了那地方的確沒有人之後,便一個縱,從那口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