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微微蹙了蹙眉:「我兩次闖巫族之中,也隻聽見過巫族族長的名號,可是卻從未見過巫族族長。」
「按理來說,不應如此。巫族出了這麼大的事,巫族族長卻從未出現過。」
輕言若有所思:「巫族族長,會不會並不在族中?」
雲裳仔細回憶了片刻:「可是此前,他們卻也數次提到了巫族族長,第一回,那些巫族長老,在發現我們侵之後,便去了
巫族族長那裡商議對策。第二回,我騙朵蘭珠巫族族長出了事,信了,還著急忙慌跑去尋了卯展,想讓卯展利用黑巫來對
付我們。」
輕言抬眸看向雲裳:「但是你也的確不曾見過那巫族族長不是嗎?」
是。
雲裳點了點頭。
「尚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巫族族長並不在這裡,可是巫族而不宣,隻有極數人知曉而已,去巫族族長那裡商議對策,
不過是做出來的樣子。而朵蘭珠,興許的確不知此事,你歪打正著而已。」
「不過,不管他在不在,如今巫族聖已死,我們隻需將整個巫族翻一遍便是。」
雲裳頷首,瞧著輕言在一旁吩咐著暗衛去搜查巫族,隻靜靜站在一旁。
過了會兒之後,雲裳才開口道:「巫族族長,似乎不會巫?」
「此事我並不知道,隻是地卻不曾見他用過巫。」
雲裳頷首:「此前那個老婦人與我說起過,巫族族長與聖是相互製肘的關係,巫族族長擅蠱,聖擅巫。巫蠱之可
以相輔相,但是又互相限製。」
「按理說來,若是巫族族長不在巫族,那十有七八便應該是去了武安州的。可是在武安州的戰場上,蠱似乎起不了太大的
作用。蠱蟲需要養,並不是所有蟲蟻都可用作蠱蟲,要對付那麼多的士兵,似乎巫更為有利一些。」
「嗯。」輕言亦是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想要對付大軍,自然是巫更為有利一些。可若是巫族族長前往,想要對付的
不是大軍呢?」
「想要對付的不是大軍?」雲裳臉上俱是疑,不是大軍那是什麼?
隻是很快,雲裳便回過了神來:「還有可能,他們想要利用蠱來對付夏軍將領。」
夏軍將領,豈不是王盡歡?
雲裳蹙了蹙眉,心中有些擔憂。
暗衛很快連同欽西城城守軍一同搜查了整個巫族,巫族族長果真不在其中。
「興許是因為那巫族靈被我們毀得差不多的緣故,而巫族聖又已死,在靈中養的那些活死人盡數開始失去控製,開始
作。見人就殺,見人就砍。且,他們似乎更認得巫族人,若咱們不理會他們不與他們手,他們便隻會對巫族人下手。」
雲裳點了點頭,心中大抵猜到了緣由:「靈被破壞,靈力泄,所以才導致他們失去控製。巫族人在這片靈力充沛的土地
上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多多都帶著一些靈力。恐怕便因為如此,活死人才會對他們下手。」
雲裳轉過看向輕言,輕言正在瞧著不遠與巫族人手的活死人。
看了一會兒,輕言才勾了勾角:「讓暗衛將靈徹底摧毀,而後,所有人後撤到沼澤之外,將巫族圍起來。」
雲裳揚了揚眉:「不手?不炸?」
輕言笑了一聲:「炸一個靈便罷了,真要將整個巫族都埋上炸藥,哪來的那麼多的炸藥?靈一毀,那些活死人至多可
以撐個兩三日。可是這兩三日,卻足以讓那些活死人將這些巫族人盡數解決掉了。」
輕言抿了抿,臉上儘是冷意:「那些活死人本就是巫族人自己做的孽,便讓巫族人自己去承好了。」
雲裳應了一聲:「我們現在準備收拾收拾離開,北上去武安州?」
「去武安州。」
輕言的目落在遠,遠的天邊,開始泛白。
天就要亮了。
「雖然如今夏侯靖已經落了巫族人的手中,變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可是,有些宿怨,卻還是應該在我與他之間來
了結。」
雲裳倒是不意外輕言會做這樣的決定,隻輕輕點了點頭:「也是。有些事,也的確應該了結了。」
雲裳與輕言一同離開了巫族,收拾好東西,再次從水路北上。
大抵是因為夏侯靖如今落了巫族人的手中,而那些巫族人如今自顧尚且不暇的緣故,一路上倒是十分平靜。
十日後,雲裳便與輕言一同重新回到了銀州。
還是此前住過的那客棧。
那客棧掌櫃倒是認得雲裳,同雲裳打了招呼,目便落在了立在一旁的輕言上,正在翻著登記冊子的手微微頓了頓
這一位,瞧著這模樣這氣度,也不像是尋常下人侍從。
可是,這位夏大夫,不是家中人都出事了,所以此前才帶著孩子到遊醫嗎?
這一位……
掌櫃看了看那男子上抱著的,的確是夏大夫的兒子。
兩人姿態倒是親,若是不知前,隻怕誰也會認為,眼前這是和和的一家人的。
「夏大夫是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呢?」掌櫃終是將目落在了雲裳上。
「一間。」
說話的卻是那男子。
掌櫃又看了他一眼,見夏大夫也沒有反駁,心中便有了幾分猜想:「這一位,是夏大夫的新夫君?倒是一表人才。恭喜夏大
夫了……」
「新夫君?」輕言一臉茫然,轉過看向了雲裳,眼中帶著詢問。
雲裳倒是一下子反應過來掌櫃為何會這般說,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拉了拉輕言的袖,讓他不要說話,隨後朝著掌櫃
笑了笑,道了聲謝。
「夏大夫是人了,我就不帶夏大夫上去了,還是之前夏大夫住過那間。」
掌櫃將要是遞了過去,雲裳接過,便帶著輕言與承業上了樓。
開了門進了屋,輕言才將承業放下,轉過頭看向雲裳:「什麼新夫君?我何時,了你的新夫君了?你之前的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