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要這樣做?」常林笑了笑,臉微微泛著白,卻並未直接回答王盡歡的問題,隻轉頭看向了雲裳:「皇後娘娘覺著呢?
我為何要這樣做?」
雲裳抬眸看了常林一眼,其實在他先前在校場之上拿出那竹笛的時候,心中便有了一些猜想:「因為你是巫族人?」
「哈哈哈……」常林哈哈大笑了起來:「皇後娘娘果真是聰明過人。」
「巫族人?」王盡歡眉頭蹙著,似乎仍舊有些難以接:「你怎麼會是巫族人?我與你相的時間也並不太短,你上並無
毫巫族人的痕跡,你不喜食黃米,說話也是夏國北邊的口音,你怎麼會是巫族人?」
常林聽王盡歡這麼問,目卻是看向了雲裳:「我隨我曾祖父姓,姓常,我曾祖母,姓……」
「卯。」不等常林將話說完,雲裳就接過了話頭:「你曾祖母,姓卯,曾是巫族聖,後因為一次偶然離族,遇見了並非巫族
人的你曾祖父,兩人相,而後你曾祖母便與你曾祖父私奔了。」
「你曾祖父與曾祖母輾轉了很多地方,因而對夏國其他地方也比較瞭解。後來為了振興巫族巫,你曾祖母將自己其中一個
孩子送回了巫族,那個人便是巫族長老卯應,他們一脈也在巫族中存留了下來。而你曾祖母另外的孩子,卻是如同尋常夏國人
一般,留在了外麵。」
常林看著雲裳的目沉沉:「是,娘娘說的都對。所以,我曾祖母之死,可與皇後娘娘有關?」
雲裳倒也並不瞞:「若說全然與我無關自也不可能,巫族利用巫讀取了我的記憶,知曉我曾與你曾祖母接過,擔心你
曾祖母泄了巫族的一些,所以纔派遣卯應找上了。」
「你曾祖母是卯應親手所殺,隻是此事卻也是因我而起。」
常林點了點頭,苦笑了一聲:「好,有皇後娘娘這一句話我便踏實了,也算是知道曾祖母去世的真相了。」
常林垂下頭:「我是巫族人,隻是因為我曾祖父是尋常夏國百姓,也正如皇後娘娘所言那般,我從小是被當做夏國人養大的
所以對夏國的悉程度,比對巫族高一些。」
「可是雖然如此,到底也還是留著巫族人的骨,所以,我也曾經在巫族呆過幾年的時間,學習了一些巫蠱之,曾祖
母也曾經親自傳授了一些。」
「我夏軍軍營,其實是曾祖母的授意,最開始我也沒有多想,隻以為曾祖母是瞧著我年時候子比較怯懦,所以想要趁
機鍛煉鍛煉我。」
「直到有一日,巫族那邊聯絡了我,告訴了我,他們已經控製了夏侯靖的訊息。」
常林的目終是落在了王盡歡的上,眼中帶著幾分歉意:「其實在夏**中這幾年,我過的的確是十分開心的,在營中我
認識了不人,每日朝夕相,他們就像是我的兄弟手足一般……」
「人都是有的,我自然也不例外,每逢這個時候,我便痛恨我上流著巫族人的骨,我也曾經想過,若我不是巫族人
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也能夠肆意過一生?可是我是巫族人……」
王盡歡咬了咬牙:「那又如何,你隻是曾祖母是巫族人而已,這都已經過了多代了,到了你這裡,你還有多巫族人的骨
?你大可不必聽他們的話,不必為他們賣命啊?」
「不能的。」常林苦笑了一生:「我也想這樣,可是事實上,隻要上有巫族人的骨,無論過了多代,他們都會想方設法
地盯著。我的,在出生的那一刻,便被種下了一種沒有法子拔除的蠱蟲,它將存在於我的骨中,直到我死。」
「我若是不為巫族辦事,它便能夠讓我盡苦痛折磨,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常林定定地看著王盡歡:「將軍,之前我曾經對將軍有過救命之恩,那時候將軍便與我說,我救了你一命,以後若是我有事
同你說一聲就是。」
「如今,我有一件事,想要求將軍。」
王盡歡額上青筋暴起:「什麼事?」
常林笑了笑:「如今我被發現,對我而言,也算得上是一種解了。我不想再這巫族骨的控製,不想再為他們做事
了。我隻求你,殺了我。」
王盡歡咬了咬牙:「不可能,我的刀殺得了敵人,卻斷然不會對自己的兄弟下手。」
常林垂眸又笑了一聲:「可是,從我背叛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經不再有資格做你的兄弟了。」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說了算?」
雲裳在旁邊瞧著,驟然出了聲:「之前縱著王盡歡的親兵在我進中軍大營的時候暴的人,是不是你?」
雲裳此話一出,營中其他兩人皆是愣住了,王盡歡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常林:「是你嗎?」
常林卻是又笑了一聲:「倒是什麼也瞞不住皇後娘娘。」
得他承認,雲裳倒是將所有事都串聯了起來,隻定定地看向常林:「刻意讓王盡歡的親兵在我進中軍大帳的時候驅他
的蠱蟲,便是為了讓他暴在我麵前,引我懷疑。」
「而後王盡歡將你帶到我麵前的時候,你故意提前在自己上種下了蠱蟲,而後也是你故意將手腕上的傷口避開了主脈,
也是為了引我疑心上你。」
「再之後,也是你故意在我麵前多次出現,讓我心中的疑心漸重,最後確定你有問題。」
「你知曉我早已經盯上了你,且派遣了人跟著你,所以才故意在今日校場之上拿出笛子,讓暗衛抓住了你。」
雲裳的聲音無比篤定:「若非是你,隻怕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營中會有那麼多士兵被種上了這種察覺不到,卻能夠驅使
中蠱蟲的人去做各種事的蠱蟲。」
雲裳定定地看著他:「是你,故意將巫族這局棋,暴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