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轉過頭看了那棺材店掌櫃一樣,麵上滿是不解:「不一樣?有何不一樣的?」
「份不一樣。」棺材店掌櫃又看了那人一眼,嗤笑了一聲:「那個子,賀楚靈,是錦城賀大人之,聽聞家中有人是
宮中太妃。後來進宮的時候,想了些手段,故意抱住了陛下的腳,而後陛下出於無奈之下,隻得封為妃。」
「可是誰知,人還沒有進宮,就被叛軍擄走到了這城中。」
棺材鋪掌櫃退回到了鋪子中:「叛軍擄來,大抵是以為,是因為得了陛下喜才封為妃子,想要用來威脅陛下,可是誰
曾想,陛下理也不理。」
「倒也是個臉皮厚的,就留在了這城中。且還和……還和那夏侯靖同進同出的,十分親。城中啊,都在傳言,說已經
被夏侯靖收了房了。」
棺材鋪老闆又啐了一口:「不知廉恥的東西,平日裡倒是很會狐假虎威的,整日在這城中晃,可拿自己當回事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雲裳角微微翹了翹:「我最近生了一場病,一直在屋中躺著,已經有好幾個月不曾出來逛街了,倒
是不曾想,這城中倒是這般彩。」
「怪不得你什麼也不知道呢。」棺材鋪老闆又勸說著:「你方纔看的那賀楚靈,因著和夏侯靖關係不清不楚的,尋常的叛軍首
領不敢。可是你不一樣啊,你不過一個尋常子,還是趕回家去吧,別出門了。」
「多謝掌櫃的。」雲裳瞧著那賀楚靈走遠了,才走了出去,目向那賀楚靈的背影。
被叛軍擄來這裡,是為了威脅輕言嗎?
結果輕言不聞不問,卻不知廉恥,又爬上了夏侯靖的床,和夏侯靖同進同出已久嗎?
這些傳言,倒實在有趣。
雲裳去妙手堂買了一些藥材,晃晃悠悠地回了院子。
許二守在大門口,見雲裳進來,連忙上前接過雲裳手中擰著的藥包:「這城中不安穩,皇後娘娘出門還是個人一同吧,
屬下也行啊。萬一娘娘在城中出了什麼事,屬下可是真的萬死也不足以謝罪了。」
雲裳笑了笑沒有作聲,許二便又給雲裳倒了杯茶,雲裳喝了口茶,才開了口:「方纔我在城中遇見賀楚靈了,賀楚靈在城中
過得倒似乎不錯?」
「是。」許二點了點頭:「是過的不錯,隻要不要臉,在哪兒都能過得不錯。」
雲裳聽許二這麼一說,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你這總結的倒是闢,我覺著你應該與陛下邊的鄭從容認識認識,你們二人
的子倒是有些相像,說不定可以引以為知己。」
「屬下哪兒敢啊,鄭公公是陛下親信之人,屬下不敢與鄭公公相提並論。且,屬下也捨不得宮當公公去啊,屬下有妻有子
的,可不能夠……」
雲裳又笑了起來:「你在城中這段時間,可知道賀楚靈平日裡都跟誰走的比較近?」
許二想了想:「跟誰走得比較近……」
「跟那位丞相大人,還有史大夫都走得比較近,不過也有傳言,說那二位也隻是迫於夏侯靖的麵子,不得不對以禮相待
罷了。」
雲裳瞇了瞇眼,半晌才道:「武安城應該已經封鎖有一段時間了,賀楚靈來著城中,應該也是武安城封鎖之後的事,可是
外麵關於賀楚靈的那些傳言……」
雲裳頓了頓:「我是說,關於賀楚靈在借著太妃的關係進了宮,設計抱住了陛下的大,才讓陛下不得不封為嬪妃,召
宮之事。這些傳言,是如何傳進來的?」
「誰知道呢。」許二搖了搖頭:「屬下之前也曾經打探過一陣子,可是並未打探到。反正這些流言蜚語是突然就在城中開始傳
起來的,是從哪兒傳來的,卻是無從查起。」
「不過那些傳言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那賀楚靈後來在城中張揚跋扈的,也從未反駁過,便都當那些傳言是真了。」
許二微微蹙起眉頭:「隻是聽皇後娘娘這麼說,此事倒似乎的確是有些蹊蹺,城門閉,有叛軍守著,賀楚靈雖然是叛軍帶
進來的,可是那些傳言又究竟是從哪兒傳出來的呢?」
許二抬眸看向雲裳:「娘娘,可要屬下派人去查一查?」
「不必了。」雲裳搖了搖頭:「我大抵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城中都是叛軍,且有巫族人,巫蠱之盛行,誰也不知道,哪些人
可信哪些不可信。興許昨日還和你說話的人,今日就被種上了蠱蟲,被叛軍控製在了手中,所言所行都叛軍指使著。」
「也是。」許二嘆了口氣:「這巫蠱之,實在是有些難辦啊。」
雲裳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之前鬼醫在這城中,除了那柯浩,可還與其他叛軍將領有過接?」
許二仔細想了想:「倒是有一人,隻是那人與柯浩形不同,那人是中了箭傷,傷口的位置有些兇險,還是柯浩將鬼醫介紹
給了那叛軍首領,柯浩便帶著他去給那叛軍首領拔了箭。」
「隻是那箭傷雖然兇險,會傷及命,卻並不需要長久的用藥。那叛軍首領的箭傷好了之後,就不曾登門過了。」
雲裳嗯了一聲,才又問著:「是叛軍中的哪一位?」
許二搖了搖頭:「當時鬼醫拔箭就在柯浩府中,還隔著一個紗簾,屬下並未看清楚那人的模樣。」
「隻是瞧著柯浩對那人的態度,那人的職地位,應該比柯浩要高,柯浩待那人十分殷勤。」
雲裳毫不懷疑許二的判斷,隻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沉著。
這武安城中,看起來叛軍首領皆十分團結,可是卻也還是涇渭分明的,巫族人與巫族人關係切,夏侯靖的舊部與舊部之
間關係好一些。
柯浩是夏侯靖的舊部,與他好,且願意讓夏國大夫診治的,十有七八應該是夏侯靖的舊部。
夏侯靖的舊部之中,比柯浩份地位高的,並不多,能夠讓柯浩殷勤相待的……
雲裳瞇了瞇眼,恐怕應該是那位太尉大人:高駿。
之前許二說,每逢戰事,幾乎都是高駿在出馬,他會傷,也實屬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