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臨走的時候,柯浩還讓高駿給訓斥了一頓,說他整日胡鬧,讓他不許再去水雲舫了,在府中思過,寫一封悔過認罪書,
到時候他親自帶著柯浩去夏侯靖跟前請罪。」
雲裳微微瞇了瞇眼,此前還在想,高駿即便是在夏侯靖邊有人,他想要名正言順的靠近,然後帶人出來,讓試探有
沒有蠱蟲,恐怕也不易。
隻是卻不曾想,不過是那麼一會兒的時間,高駿就已經想好的對策,帶柯浩去請罪?
雲裳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敲,柯浩的子在城中這群叛軍首領之中,那可以說是公認的跳,帶著柯浩去,倒是可以讓
柯浩從中做手腳。
如此一來,可能倒是能夠稍稍高一些。
雲裳心中稍定,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是自己太過小看這群人了。
能夠在跟在夏侯靖邊,隨著夏侯靖一同走到現在,都斷然不可能是隻有蠻力沒有腦子的人。
柯浩與高駿越是聰明,於倒是越為有利。
夜裡,開始起風了,且今日的風,倒實在有些大,廊簷下的燈籠亦是被吹得飄飄,沒有關的窗戶亦是被風吹來拍打
著窗柩。
許二見狀,連忙將院子裡的窗戶都關了,又將燈籠取了下來,換上了燈盞。
雲裳照常在子時左右開啟了窗戶,等著夏軍大營那邊的信令煙花。
如今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每日的信令煙花卻從未消失過,這城中,無論是叛軍還是尋常百姓,似乎都早已經習以為常
了,連談論的聲音都漸漸沒了。
子時,信令煙花準時升起,雲裳的目卻是微微一頓。
隻因為,方纔那升起的信令煙花與前幾日的尋常信令煙花不太相同,今日這信令煙花卻是在告訴,今日夜裡,會有行
雲裳瞇了瞇眼,心中暗自琢磨著。
今日夜裡會有行?什麼行?
雲裳此前就已經將十日之後巫族會啟大陣的事傳信出了城,王盡歡他們應當已經知曉了,為何卻在這節骨眼上要有所
行?
可是城外的夏軍營地中出了什麼事?
雲裳正猜想著,目卻是驟然一頓,瞧見了院子裡燈火映照之下,約約能夠瞧見一些細小的小小絨飄了過來。
雲裳的目在那些絨上微微頓了一頓。
是公英。
雲裳倒是並不認為,這隻是尋常公英。
畢竟,之前他們在巫族的時候就利用公英給那些巫族人下過毒,且此前也將這個下毒的法子,教給了王盡歡與寧淺。
雲裳快步走了出去,手接出了那公英的飛絮,而後將那飛絮放在鼻尖聞了聞。
那公英的飛絮之上,果真侵染著毒藥。
雲裳仔細聞了聞,隻是那毒藥,卻並非是之前認識的毒藥。
如今鬼醫就在營地之中,想必是鬼醫新近弄出來的新葯。
雲裳蹙了蹙眉,卻是不知,這毒藥有何效用。
雲裳正想著,就瞧見許二匆忙而來,後還跟著一人……
鬼醫?
雲裳微微揚了揚眉,他怎麼來了?
鬼醫一瞧見雲裳立在院子裡,手中還有那公英的飛絮,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哈哈,你倒是還真警覺,竟然這就發現了?
」
「不過,你不知道我們下的是什麼毒吧?嘿嘿,這可是我最近新研製出來的毒藥,效果可好了。」
「你猜猜這毒藥會有什麼效果?猜對了有獎勵。」
鬼醫臉上滿是誌得意滿:「所以說啊,你當初自己放棄了機會,沒有拜在我門下當我的徒弟,你若是當了我的徒弟,我就能
夠將這製毒的本事全都給你。做毒藥多好玩兒啊,特別是研製出來一些新鮮的毒藥,那種就,是旁的事沒法給的。」
雲裳卻並未理會他,隻又將那飛絮放在鼻尖嗅了嗅,等著鬼醫得意完了,才開了口:「這毒藥,應該會延遲發作,大約十日
左右發作。」
鬼醫眨眨眼:「你之前告訴了王盡歡,他們的大陣要在十二日之後啟,我找了人算好了天氣,知曉今日會有大風,做
出來的毒藥,自然是要趕在他們啟大陣之前就發作的,最好是剛剛好大陣即將啟的時候發作,纔不會有什麼意外,這有什
麼難猜的。」
雲裳頷首:「這的確不難猜,我還猜想,你的這個毒藥,很容易就沾染上,服下被這飛絮侵染的東西,水啊食啊什麼的,
或者是聞到這飛絮的氣味,亦或者是接到,都有可能中毒……」
鬼醫點了點頭:「這也不難猜。」
說完,倒是他自己有些等不及了:「我讓你猜的可不是這些,我讓你猜的,是這毒藥的效用,你知道什麼效用嗎?就是中
了毒,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雲裳鬆開手,仍有風將那飛絮帶往別的地方。
「我猜想,中了這毒藥,發作的時候,中毒之人,會失去自己的神誌,而被人用一些法子控製住,讓中毒的人能夠聽命於發
號司令之人,聽從指揮行事。」
雲裳說完,就瞧見鬼醫瞪大著眼張大著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雲裳。
雲裳見他反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隻輕聲嘖了一聲:「好似……也不怎麼難猜啊?」
鬼醫連忙拽住了雲裳的胳膊:「快快快,你說說,你究竟是怎麼猜的?你怎麼會猜這個?可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了?是王盡
歡?還是寧淺?」
雲裳挑了挑眉:「沒有人給我通風報信,我自己猜的。」
「不可能,毒藥有那麼多的效用,你為什麼不猜別的,非要猜這種。肯定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了,你別不承認。」
「我有什麼怕承認的?」雲裳有些不解:「若是有人給我通風報信我直接說不就好了?」
「我會猜這個,不過是因為之前聽你說起巫族那個蠱蟲之,瞧著你的模樣,似乎對它十分興趣的樣子,所以之前我在營
中提出製出類似的毒藥的時候,你並未拒絕。」
「我料想,你應該是對之前給我的那毒藥進行了一些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