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點頭附和著:「就是,你說的對極了,現在的病人啊,一個比一個有主意。大夫開藥就各種質疑,不知道哪兒聽來的偏方
卻堅信不疑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長長地嘆了口氣:「唉,當個尋常大夫真難。」
鬼醫嘖了一聲:「我吧,師從名師,從小天賦又高,十多歲開始坐診,就已經是別人捧著奇珍異寶來求我看病了,我說什麼
他們從來不敢不照辦。這段時間我在這城中,為了掩藏份,卻是不得不把自己當做一個尋常大夫,結果都快要把我氣死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你知道麼?之前我還遇到過一個帶孩子來看病的老婦人,我跟說孩子的癥狀,每說一個,就自己在那裡自說自話。我
說孩子有些積食,就說啊,積食啊,我聽說積食弄一些蛆蟲來洗凈烘乾磨吃了最好,我待會兒就去弄……」
「我說孩子夜裡容易夜驚,就說,是啊,所以已經買好了桃木劍,準備晚上回去就在床頭撒點米,將桃木劍掛在小孩子
的床頭。」
鬼醫越說越氣,雲裳卻是笑出了聲來。
「這種是屬於自己什麼都不懂的,不值得原諒,耽誤了孩子的病是多大的事啊,卻不懂。不過方纔那種,我倒是可以理
解,這武安城如今可不比以前,盛世年間,尋常百姓想要用點參片尚且不易,更何況這武安城中兵荒馬的,自然更是難。」
雲裳嘆了口氣:「說到底,百姓連吃穿看病都問題,並非是他們的錯……」
鬼醫輕哼了一聲,此前他從未經歷過這些事,自然無法同,隻是最近這一兩年,先是在邊關,後又來了這武安城
見得也不了,想起之間所見所聞,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嘆完氣,卻又瞪了雲裳一眼:「說到底,百姓連飯都吃不上,連葯都買不起,是你與輕言的錯。若是你們能夠將這夏國治
理好,創造一個太平盛世,哪兒會有這樣的形。」
雲裳聽鬼醫這樣說,卻也並不惱,隻附和著點了點頭:「是,我覺著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鬼醫見雲裳認得這樣利索,反倒有些不好再說了。
算起來,雲裳與輕言來這夏國不過幾年時間,夏國之前的那些皇帝幾十年幾百年都沒有解決的問題,又怎麼怪的了輕
言他們倆。
鬼醫嘆了口氣:「算了算了,我也不說了,你們以後努力一些就是了。」
雲裳點了點頭:「是得努力一些了,隻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讓別人不敢生出毫進犯之心,才能護住這江山這百姓。」
「罷了罷了。」雲裳擺了擺手:「這是以後的事了,暫且不提。我今日來,是想要問一問你,你之前帶來的那毒藥,究竟是
如何做,才能控製中毒之人的?可能夠隻控製其中一兩個中毒之人?」
鬼醫聽雲裳這樣問,眼睛一亮,嘿嘿一笑坐直了子:「嘖,你終於來問我這個了啊?我之前還在想呢,想你能夠堅持多久
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來問我。」
鬼醫臉上俱是得意:「我告訴你啊,那毒藥我可真的是耗費了不的功夫。雖然毒說起來簡單,可是卻也十分不簡單。需
要要用引子來引導毒發作,又要想辦法傳遞命令,控製中毒之人。」
雲裳自然明白鬼醫這樣說究竟是什麼個意思,隻連連頷首:「是,我亦是覺著,這毒藥實在是十分厲害的東西,畢竟巫族的
蠱蟲是靠在人上種蟲子,而後控製蟲子來控製人,這樣就簡單了許多。」
「且蠱蟲雖然作起來更為簡單一些,可是關鍵是想要無聲無息地就將蟲子放到人上卻並非是一件易事。就如同輕言來
說吧,輕言武功高,為人十分警覺,哪怕是一隻蚊子一旦靠近他一丈之,他即便是不睜開眼睛都能夠察覺到那蚊子的所有
靜。」
「可是這毒藥卻就不一樣了,到,聞到,本沒有任何的覺,就已經中了招。」
雲裳誇得十分真心實意:「倒是不愧為鬼醫,便是閻王爺,恐怕也得忌憚你三分。哪怕是本不該死的人,中了你鬼醫的毒,
閻王爺也隻得將他收下。哪怕是已經死了的人,你鬼醫不想讓他死,閻王爺也不敢從你手中搶人。」
雲裳對鬼醫素來沒幾句好話,如今卻突然這樣誇讚,且評價還這般高,鬼醫隻覺著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倒是用無比。
「是吧?」鬼醫哈哈大笑著:「你這總結的也實在是太好了一些,我定了生死的,便是閻王爺也不敢輕易更改。」
鬼醫心裡一高興,就更忍不住想要炫耀的心思了:「我告訴你啊,這毒藥,我分了兩種能夠控製的法子,且這兩種法子,都
十分簡單。」
「都是用藥引子,隻是這藥引子,也很好尋。」鬼醫說完,卻又很快改了口:「說好尋也不好尋。」
「我與你說,一種,是能夠讓其中一人都被你控製的東西,便是公英草的。」
雲裳瞇了瞇眼:「公英草的?那豈不是還得要那人都飲下公英的水之類的?」
「是,可以是飲下公英草的水,也可以是上佩帶著公英草的,或者碾碎了塗抹在上,都可以。」
雲裳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到底不是蠱蟲,也沒有法子能夠像蠱蟲那樣,用笛子就控製住。
隻是如何讓人喝下公英水,亦或者是用上公英草的,卻就又變了一個難點。
「若是你想單獨控製一人,則可用一種香,那種香無無味,可是隻要聞到那香的人,都會你控製。」
雲裳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又咧開笑了起來,朝著鬼醫拱了拱手:「好的,我知曉了,多謝鬼醫指點。我還有事,先告辭
一步。」
雲裳說完,站起來就走。
等著雲裳離開了,鬼醫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忍不住抬起手來給了自己一。
「我去,我這,怎麼就沒把門呢?怎麼就讓將啥話都套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