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昨天許二提起過,管事說最近病人了許多的事。
管事同許二猜想,應該是最近城中病人越來越的緣故。
當時還想著,秋冬季節應該是最易生病的季節,病人不增反減,實在是有些非同尋常。
雲裳瞇了瞇眼,會不會,並非是生病的人了,而是……
而是這城中的人了……
更準確的說,是這城中的,活人了。
雲裳抿了抿,怪不得,最近總覺著,這城中好似越來越冷清,白日裡街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夜裡也越來越安靜。
雲裳蹙了蹙眉,將許二與暗衛召集到自己屋中,將事跟他們一說。
許二與暗衛首領皆覺著有些難以置信:「娘娘覺著,武安城中的人越來越,可是這些人,也不可能憑空消失了啊?」
「沒有憑空消失,隻是死了。」
暗衛首領蹙了蹙眉:「屬下倒也的確覺著最近街上的人漸漸了,可是屬下覺著,大抵隻是因為此前巫族人蠱蟲的事鬧得
人心惶惶,加之天氣漸冷,在街上閑逛的人也就了。」
「巫族人蠱蟲之事,隻有數的叛軍首領知曉,並未公之於眾,不存在因為蠱蟲鬧得人心惶惶一說。」
「醒了,咱們也不要在這裡胡猜測了。」雲裳徑直吩咐著:「咱們分頭行,許二,你在城中待的時間長些,認識的尋常百
姓那些也多些,你想法子打探打探,先從咱們醫館和胭脂水鋪子開始,然後找找周圍你認得的鋪子掌櫃啊,或者是其他人閑
敘閑敘。」
「就問問,最近比如店中有沒有店小二,莫名其妙就沒有來了之類的。」
「派幾個暗衛去街上,問一問街上的米麪糧油鋪子,問一問最近的米麪糧油那些,來買的人是不是越來越了。」
暗衛與許二皆應了聲,各自按著雲裳的吩咐去做去了。
打探訊息倒是很快,到傍晚,暗衛與許二便相繼匆匆趕了回來。
許二先道:「是,屬下問過了,這醫館,還有胭脂水鋪子,這兩個月,都有人相繼莫名其妙沒來。醫館有一個葯,頭一
天還在上了工,走的時候還說第二天早上早些過來整理藥材,結果第二天就沒來。」
「胭脂水鋪子有兩個店小二,都是莫名其妙沒來了。」
「隻是這兵荒馬的時候,本來這種事也就不鮮見,很多人瞧著形勢不好,家中人就不讓來了,所以他們也並未仔細追究
」
「我問了幾家鋪子,有近一半的鋪子都有這種事發生過。」
「不僅沒來上工,且連人都再也沒見過了。也有掌櫃的去家中找過人,可是無論怎麼敲門,也都沒人來應答,他雖然是掌櫃
也不好擅闖民宅,便也就隻能作罷。」
許二說完,暗衛便接著道:「米麪糧油的鋪子也說,最近這段時間,賣出去的米麪糧油一個月比一個月。往年這種況也
有,但是是因為往年城外那些種地的百姓的地裡收了,會送些米麪糧油進城中來賣,米麪糧油的鋪子生意就會稍稍差一點。」
「可是今年叛軍佔領了武安城,城門閉,那些尋常百姓本沒有辦法隨意進出,按理來說,這種事是不應該發生的。」
雲裳輕輕頷首,他們打探的況倒是不出雲裳的預料。
「所以,城中百姓在減,並不是我的錯覺。是人,真的在減。」
許二抿了抿,臉有些不好看:「可是,那些百姓都死了?悄無聲息的?為何都沒有人報呢?他家人應該報的啊?」
許二說完,想起如今城中的形,便又沉默了片刻:「即便是不報,也應該鬧出來啊,不可能一點風聲也無吧?」
雲裳笑了笑:「這世道,如今城中這形,沒什麼不可能的?且,我料想,並非是他家人不報或者是不鬧大,隻怕這一死
便是一家。」
「方纔你不是也說了嗎?也有掌櫃發現自己店中店小二沒有來上工,去那人家中尋過,可是無論他怎麼敲門喊,都無人應
答。」
許二渾一:「不是無人應答,是……都死了?」
雲裳頷首。
一旁的暗衛首領一直在聽他們說話,這才終於開了口:「可是我們在城中也安了二三十人,一直盯著城中各,巫族人的
武功那些並不算高,他們怎麼可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就將人給殺了?」
雲裳搖了搖頭:「他們殺人無需像我們這般,須得要麵對麵地,將利刺別人的上,才能殺人。」
「此前在夏軍營中,王盡歡邊的親衛,被巫族人種下了蠱蟲,而後巫族人縱他做事,被我發現了。在被我發現之後,他
說一些巫族人想要讓他轉達的話,而後便在我麵前暴斃了。」
許二與暗衛立馬便明白了雲裳話中之意:「是蠱蟲。」
雲裳頷首:「沒錯,就是蠱蟲。」
雲裳瞇了瞇眼:「此前鬼醫便與我提起過,巫族人在這城中種下的蠱蟲,除了難以令人發現之外,還有一個特,那就是朝
夕相的人,會染上。」
「這樣一來,巫族人很容易便能夠控製一家人的生死。無聲無息地,不讓我們發現。」
三人的臉均有些凝重,雲裳說完之後,他們便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後,暗衛才又開了口:「可是呢?那既然能夠通過暗湧到城外的青雲湖,說明應該是被巫族人運到了那
水渠河流之中。」
雲裳抬眸看了暗衛一眼:「既然巫族人可以控製那些百姓的行蹤,能夠控製他們的生死,為什麼不能讓他們在活著的時候,
自己走到城中的水渠河流旁邊。而後,自己去死?」
雲裳抿了抿:「城中我們的暗衛並不太多,所以大多暗衛都在盯著城中那些巫族人和叛軍首領,其他地方很安排人去。
」
「派幾個人,今日傍晚到明日早上,就在城中各河渠周圍仔細檢視,看看有沒有異常之。」
「再想法子,找幾條河渠,今天晚上趁著夜,悄無聲息地潛水底,仔細查探一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