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抬眸看向榮傑:「十五的酉時到亥時?子時退?」
「是。」容易被雲裳這樣盯著,覺著有些懵,過了一會兒,纔有些猶豫地開了口:「娘娘可是有什麼問題?」
雲裳搖了搖頭:「不,沒有問題,怎麼會有問題呢?簡直是太好了……」
「你可能確定?」
榮傑點了點頭:「一般汐都與月亮有關,我觀測了一下最近汐的變化,大致推測出了它的規律,且按著我推測出來的規
律推測了每一次汐時間,都沒有錯。」
「好。」雲裳點了點頭。
很好。
最大的大,便在十五那日夜裡,且正好就在巫族人啟大陣之前。
這如何能夠不好?
既然青雲湖漲,能夠將城中河流水渠中的那些髒東西給帶出來,那麼,便可以讓最後的那一次大,將那些,盡
數從城中帶走。
武安城中那聚之地,是用那些水渠河流中的聚集的氣,一旦那些不復存在,那麼,那聚陣,便也不復存在
雲裳抿著:「好,沒有其他事了,你忙去吧,待會兒我就看看你之前送過來的天氣預測的況,若有問題,我再尋你
」
「是。」
榮傑退了下去,王盡歡才開了口:「娘娘是打算利用本月十五那次大?」
雲裳頷首:「為今之計,也就隻能盡量破壞那大陣了。既然有這個一次大,那便是對我們極好的助益。一旦利用好了,對
咱們的計謀,好極大。」
雲裳站起來,走到一旁書架上翻閱著,倒是果真在書架上找到了之前榮傑送來的天象觀測況,雲裳找來了最近的一本
摺子,翻開來檢視了片刻。
將那摺子上寫的東西都仔細記在了腦中,雲裳才將摺子又放了回去。
「走吧,我去見一見淺淺。」雲裳抬腳外營帳外走:「如今鬼醫又回了武安城,營中那些軍醫不知道淺淺的形,頂多能夠請
個平安脈,我去仔細瞧瞧淺淺的況。」
王盡歡自然求之不得:「淺淺的肚子最近長得快,如今坐著站著躺著都覺著不怎麼舒服,總覺著腰痠痛,娘娘可有法子?
」
雲裳笑了笑:「沒多久就要臨產了,孩子就是最後兩個月長得最厲害,肚子長得快是應該的。孩子大了,肚子大了,將
的都了,自然不舒服的覺會強一些。」
「也沒什麼特別的緩解法子,若是疼骨頭疼,可以多燉一些骨頭湯,多吃些瘦魚蝦,會稍稍緩解一些。若是有牛羊
每日早晚讓喝一杯。」
「腰痠疼的話,就隻能你多幫著按一按一了。」
王盡歡點了點頭應著:「好,我都記下了。」
雲裳瞧著他一臉認真仔細的模樣,勾笑了:「在你沒有親之前,倒是怎麼也想不到,你這人平日裡看著不著調的,為
人夫為人父之時,倒是個細緻的。」
「我聽著,這也不像是什麼誇獎的話啊?」王盡歡嘖了一聲,又道:「說起為人夫為人父,我也沒什麼經驗,其實吧,我大多
都是跟著陛下學的。」
「我覺著,陛下在這件事上,就做得好。」
雲裳聞言又笑了起來:「這句話我替你記著,等見著了他,我將你的誇讚轉告給他。」
王盡歡拱了拱手:「多謝。」
雲裳抬眸看了眼天,腳下速度加快了一些:「快著些,待會兒我還得回城中。」
王盡歡聞言,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什……什麼?還要回城中?」
王盡歡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詫:「娘娘待會兒還要回城?」
雲裳點了點頭:「自然要回去,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巫族人啟大陣的時候了,城中還有許多事需要我去做,我怎麼能夠不
回去。」
「不是。」王盡歡不解:「所以娘娘出來,便是為了問榮傑那麼幾個問題,就那麼幾個問題,娘娘大可直接傳遞書信出來就是
了,為何卻要……」
「太慢了。」雲裳抿了抿:「城中形勢愈發危急,白日裡城門上守衛森嚴,書信訊息一來一回須得要兩日,我等不及。」
「我得要儘快找到法子,來應對巫族人的那大陣。若是榮傑不知道,我也好趕回城另尋他法。」
王盡歡倒也明白了過來。
雲裳這是為了搶時間。
在戰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有時候,搶佔先機,興許就是輸贏關鍵。
雲裳很快趕到院子見到了寧淺,雲裳仔細給寧淺診治了片刻,又用銀針在雲裳肚子上幾地方試了試,並未有什麼不妥,
才鬆了口氣,又與王盡歡夫婦二人道了別,徑直回了城。
王盡歡專程派遣了四個暗衛相送。
到城牆旁之時,天仍舊還黑著,隻是先前葯倒的那些的守城兵已經換了人,且似乎戒備更為森嚴了一些。
雲裳勾了勾角,同樣的手段,用第二次恐怕就不怎麼好了。
雲裳想著,給暗衛使了個眼,暗衛形極快地在夜之中穿梭著,往旁邊行了兩百米左右,而後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
飛快地朝著城牆之上投擲而去。
隻聽見幾聲輕響,城牆上有守城兵倒下了。
卻也有人高聲呼喊著:「誰?」
周圍的士兵都圍了過去,雲裳趁機躍上城牆,越過城牆,而後鑽進了道之中。
回到鬼醫的那院子的時候,已經是辰時,天大亮。
雲裳從道中鑽出來,就看見鬼醫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道出口旁邊,正在打瞌睡,也不知道在這兒守了多久了。
聽見靜,鬼醫險些摔倒在地,而後才急急忙忙朝著道出口看了過來,見著是雲裳,又細細打量了一番,才終是鬆了口
氣:「回來了啊?那我去睡會兒去。」
說罷,就站起來,半閉著眼晃晃悠悠地回屋。
雲裳也並未阻止,出了門就瞧見許二與暗衛也都在院中。
見雲裳出來,兩人連忙迎了上來:「娘娘,屬下們查探過了,果真如娘娘料想中那樣,城中的河渠之中,藏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