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乞丐瞇了瞇有些渾濁的眼:「找道士做什麼?難不你還打算買幾間鋪子,找人算算日子開張?」
「你看我像是瘋了的樣子嗎?」雲裳忍不住笑了:「城中這副模樣,我還買鋪子?買鋪子賣什麼?賣給誰啊?」
不等乞丐追問,雲裳便徑直解釋著:「我就是想要找個倒是問些事,順便,讓他幫忙超度一下亡靈。」
乞丐聞言便沉默了下來,半晌,才耷拉著眼點了點頭:「恩,也好,超度一下也好。這城裡不是什麼好獃的地方,早早的離
開,投胎迴轉世,免得變了鬼,都還得要被人拘著累。」
雲裳淡淡地應了一聲。
乞丐想了想:「原本這城中倒是有幾個道士的,招搖撞騙的多,也有幾個有點兒真本事吧。不過現在……」
「我已經不怎麼見著他們了。」
乞丐低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哦,我記起來了,城中還有一個老道士,是個老頭子,一直都是孤一人的,聽
說年輕的時候在道觀裡麵呆過一段時間。別的不一定多會多,不過算算日子,超度超度亡魂的本事,還是有的。」
雲裳點了點頭:「那就夠了。」
乞丐盤算了一下:「我帶你去找他去吧。」
「不著急,葯快要熬好了,等著喝了葯再過去。」
乞丐點了點頭,也不拒絕,這段時日,他也的確是因為這病了不的罪,他還是希這病能夠好的。
乞丐沉默了片刻,喃喃地開了口,像是解釋一樣:「這城中之前我悉的人一個一個都不見了,我其實對活不活的也都沒什
麼太大的執念,隻是覺著,想要替之前那些老朋友看看,看看這武安城究竟會變什麼模樣。」
「看看那些害了他們的惡人,會不會有報應?」
「我就想著,能夠多看一天就多看一天吧,說不定,我就能夠看到那一天了呢。如果我等到了那一天,到時候死了,到了下
麵,也可以跟我那些老朋友說一說。」
雲裳點了點頭:「恩,會看到的。」
葯端了葯過來,乞丐接過碗一飲而盡。
「葯一日三次,你每天自己掐著點兒過來喝吧,將葯給你恐怕你也沒有裝的東西,沒有熱的地方。」
「那倒不至於。」乞丐笑了笑:「不過既然你都開了這個口了,我也就懶得去費那個事兒了。」
乞丐拿著玩走到一旁水缸邊,用水瓢舀了水出來將碗洗了放到了一旁的石桌上,才站直了子:「走吧,帶你去找那老道士
去。」
「那老道士住的離這兒並不太遠,就走著去吧。」
雲裳應了一聲,跟在那乞丐後出了門。
「我和那老道士認識好多年了,那老道士年輕時候在道觀裡麵呆著,隻是後來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兒,就被趕了出來。後來就
呆在城中幫人看看日子掐掐算算,日子倒也過得去。」
「我和他啊,是因為搶地盤認識的,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他剛來那會兒,老是搶我的地方,後來被我人收拾了幾次,他
也了我幾次,我們倒是勉勉強強湊合著一了。」
雲裳笑了笑:「怎麼我之前出去,隻瞧見你,卻沒有看見他?」
「前段時間啊?」乞丐笑了笑:「那是最開始的時候,後來我們都在這城中混了,就各有各的地盤了。」
乞丐對著武安城倒是真的悉,帶著雲裳穿街走巷,在小巷子中彎彎繞繞的,很快到了一小院子外。
乞丐上去敲門,雲裳立在一旁四打量了一下:「你這和你搶地盤的朋友,日子倒是過得比你好多了。」
「這倒是真的。」乞丐笑得臉上都是褶子:「我比較重口腹之慾,一般有點銀子,都拿去吃了。要到的銀子多就吃好點,就
吃賴點,反正沒怎麼攢下銀子。」
「他不一樣,他中間走過幾次運,幫幾個貴人測測算算的,好似剛好蒙對了,那幾個貴人打賞了他不的銀子,他就置辦了
這個小院兒。」
「不過我當初也不算白讓了他半個地盤,這些年,他也接濟了我不次。」
正說著,雲裳就瞧見有個頭髮花白的老道士從屋中走了出來,見著是乞丐,眉頭擰了擰:「揭不開鍋了,你來了也沒得吃的
」
「呸。」乞丐啐了那倒是一口:「我今天啊,可不是來蹭飯的,給你帶生意來了。」
乞丐指了指後的雲裳:「這位啊,是城中一醫館的掌櫃,來找你測算測算。」
那老道士瞇著眼,瞇著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看了雲裳好一會兒,才笑了一聲:「行,算你有點良心。不過現在這個世道,我拿
銀子沒什麼用,若是夫人要測算什麼要問什麼,不知道可不可以拿點米麪給我做報酬。」
「自然。」雲裳點了點頭:「我可以先給你銀子,到時候回去之後再將人將東西送過來。」
「銀子就不必了,這乞丐帶來的人,我還是信得過的。」倒是走了出來,將院子門打了開。
雲裳走了進去,那乞丐擺了擺手:「我就在外麵等著就行了,你們進去說吧。」
雲裳點了點頭,跟著倒是進了屋。
屋子不大,東西也不,都是一些雜,隻是收拾得倒是算乾淨。
老道士搬了個椅子過來,等著雲裳坐下了,自己纔在對麵坐了:「茶就不倒了,我這裡沒什麼好茶,恐怕都發黴了,夫人喝
不慣。」
「夫人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就是。」
雲裳點了點頭:「我來是有兩樁事,一是覺著最近這大半年的時間,武安城中添了不的亡魂,若是想要請你幫忙超度超
度。」
「超度的東西,你儘管說,我會都備齊。」
老道士愣了愣,才點了點頭:「好,給我就是,夫人是個心善的,會有好報。」
「第二樁呢?」
「第二樁。」雲裳的目落在那老道士的上:「我是想要問一問你,至的東西,是不是隻有至才能化解,那麼,什麼是
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