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倒也不疾不徐:「是,我的確會引蠱之。」
柯浩眼睛驟然瞪大:「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雲裳頓了頓,舌尖輕輕頂了頂自己的腮幫子,隨後勾起角笑了起來:「我不過是皇後娘娘放在這武安城中
的一顆棋子罷了。」
柯浩瞇著眼定定地看著雲裳,眼中暗沉一片,卻也不知道是信還是沒有信。
雲裳漫不經心地看向柯浩:「柯將軍既然已經選擇了投誠,的蠱蟲,我們自然也會想法子給柯將軍引出來。」
「那為何之前沒有做?」
雲裳聽他這麼問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柯將軍可是忘了,柯將軍之前是夏侯靖的人。柯將軍跟在夏侯靖邊,應該也有些
年頭了吧?」
「在夏侯靖邊那麼多年,卻突然說要投誠,若是將柯將軍擺在城外王將軍與皇後娘孃的位置上,柯將軍又會作何選擇?」
柯浩抿了抿,卻也不得不承認,雲裳所言是真。
若是換個位置,隻怕他也不會輕易相信。
不僅不會輕易相信,定然還會想方設法地試探,除非戰事結束,叛軍再無翻的可能,否則,他斷然是不會輕易幫忙引出
蠱蟲的。
柯浩心中這般想著,麵上倒是稍稍緩和了幾分。
「若非是因為城中形勢特殊,便是柯將軍與高將軍投誠,隻怕皇後娘娘也不會接。畢竟之前,死於兩位將軍刀下的夏國百
姓,可不是假的。」
「隻是因為知曉夏侯靖是被巫族控製的活死人,隻不過因為如今這些巫族人手中,握著的東西太過危險,極有可能威脅到夏
國數以萬萬計的百姓命。」
「所以……」雲裳看了柯浩一眼;「所以,娘娘才願意相信你一回,給你們一次機會罷了。」
柯浩咬了咬,麵暗沉:「我知曉我的確是不怎麼可信,可是那蠱蟲在我的,實在是像是一個不知何時就會炸的炸
葯,我實在是心中有些慌。」
「若是不將蠱蟲除掉,我恐怕也沒有心思替皇後娘娘做事。」
雲裳攸地笑了起來:「柯將軍這是在威脅我?」
柯浩抿著立在一旁沒有作聲,似是預設。
雲裳垂下眸子,用手中錦帕了手:「想要讓我替你引出蠱蟲,也不是不可以。」
柯浩一喜,隻是眼中卻又很快浮現起了一抹狐疑之:「真的?替我引出蠱蟲這麼大的事,你不必向城外的皇後娘娘亦或
者是王盡歡請示一下?」
雲裳搖了搖頭:「不必請示,因為,想要讓我給你引出蠱蟲也可以,不過同時,你要服下我給你的毒藥。」
雲裳角帶著笑,笑容像是淬著毒:「如此一來,你蠱蟲一除,你也不必擔心巫族人什麼時候會喚醒你蠱蟲,讓你
從此為一個沒有自己神誌思想的提線木偶,甚至連自己什麼時候死,做了些什麼都一無所知。」
「同時,我也可以放心,不用擔心你的投誠是假。」
雲裳抬眸看了一眼臉不怎麼好看的柯浩一眼,勾了勾角:「當然,一旦城中事了,到時候我自會將解藥給你。」
「你覺著如何?」
柯浩抿著,似是在思量著什麼,半晌,才又開了口:「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到時候你不給我解藥,我又能有什
麼辦法?」
雲裳點了點頭:「的確,我若是想要不給你解藥,的確是很容易。可是,我為何要那樣做呢?」
「說穿了,我與你無怨無仇的,你是死是活,其實與我並無多乾係,我又何必莫名其妙給自己造一個殺孽?」
「且……」雲裳笑了起來:「你如今,唯有相信我。」
柯浩抬起眸子,定定地看著雲裳,眼中似有不解。
雲裳倒是不妨將話說得更清楚一些:「柯將軍今日這般著急忙慌地找我來,定然也是發現了什麼吧?」
「恐怕也明白,再過不了多久,巫族人便定然會將這城中所有人的蠱蟲都盡數喚醒。」
雲裳站起來:「柯將軍可以好好思量思量,我可以等。」
柯浩麵沉如墨:「你就不怕,我讓你今日再也出不了這柯府?」
柯浩說著,便一拳朝著雲裳襲來。
雲裳形一,隻瞧見一道殘影,人便已經到了三尺之外。
「柯將軍,我能夠被安排在這城中,能夠被放在這樣重要的位置上,一直想方設法地接你,接高將軍,甚至是賀楚靈,
自然不隻是因為我是一顆棋子,亦或者因為,我是一個子。」
「還因為,我是一個好用的棋子。不僅會醫毒,武功也不弱。」
柯浩眼中的震驚毫不掩飾,他雖然是半路出家開始學的武功,可是能夠混到如今這個位置,卻也絕不隻是靠小聰明,可是
方纔麵前這子雖然隻是往旁邊閃開了一些,這其中表現出來的功力,卻是絕不容小覷。
柯浩抿了抿,腦中飛快地轉著:「你要給我吃下的毒藥,是什麼毒藥?」
雲裳看向柯浩:「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毒藥,城中藥材有限,我上帶著的毒藥也不多,就是會取你命的毒藥,隻是不是
現在取你命,三月之後,若不服用解藥必死。」
「放心好了,留著你對我們還有用,不會讓你死。」
「若你三個月之後,不給我解藥,我該如何?」
雲裳垂眸笑了一聲:「那就看你,敢不敢賭了。」
雲裳轉開眼,目落在一旁擺放著的時上:「柯將軍大抵是在別人麵前裝傻裝的太多了,難不,還真當自己是個傻子了
陛下與皇後娘娘皆是惜才之人,隻要柯將軍有點真本事,便不會擔心這個。」
柯浩抿了抿,目定定地看著雲裳,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可,我答應這筆易。」
雲裳勾起角笑了起來:「爽快,柯將軍以後一定是能夠就大事之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雲裳從袖中取出一個白瓷小瓶,遞了過去:「柯將軍,喝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