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來得很快,龔慶生剛出來沒多久,那輛掛著002號車牌的奧迪A6便徐徐到了龔慶生的門前。
關上車門,一直等到老胡將車開出市委家屬院,龔慶生才吩咐道:「先回去換一輛車。」
老胡沒有說話,甚至嗯都沒有嗯一聲,打著方向盤便往市大樓開去。
很快,2號車便換了一輛掛著普通牌照的商務車開出辦公大樓,老胡從後視鏡裡看到龔慶生沒有發話,便輕聲問道:「市長,現在去哪?」
龔慶生抬手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開口道:「天亮前趕到流壩。」
說完便將後腦勺靠在靠椅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老胡心裡一驚,龔市長這麼晚了還要回老家,難道發生了什麼急事?
流壩縣是龔慶生的老家,以前老胡也曾經送他回去過幾次,但從沒像今天這樣,半夜還要急著趕回去的。
心驚歸心驚,老胡的臉卻很平靜,他知道作為司機,他的任務就是把車開好,不該問的事絕對不能問,不該自己知道的事千萬不要去打聽。
也正是因為他守口如瓶謹小慎微的工作作風,才得以在市小車班開了十八年的小車,而這象徵著市一把手份的2號車,他已經開了整整14年,這期間,算上龔慶生,他一共侍候過三任市長,沒有一個市長對他的工作產生過不滿。
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到12點了,老胡將車穩穩駛了西漢高速。
西安到流壩有五個多小時的車程,途中還要經過漢中,如果路上不出現堵車什麼的意外,天亮之前趕到流壩還是很輕鬆的。
一路無話,坐在後排的龔慶生眼睛一直就沒睜開過,似乎就這麼睡著了。不過當車開進流壩縣城後,他卻如聽到了鬧鐘響鈴一般準時地睜開了眼睛,隨便在一個路邊小店吃過早餐,便讓老胡在縣城裡找了個賓館休息,自己開著商務車往紫柏山駛去。
紫柏山,位於秦嶺南麓流壩縣境,海拔1300~2600米,山勢巍峨壯觀,山上古樹多紫柏,故名紫柏山。此地雨量充沛、氣候爽朗;草木蔥茂,蒼翠滴;山頂雲霧繚繞,山下溪水淙淙,青山綠水,風景如畫。
其山嶽巍峨,有九十二峰,八十二坦、七十二,堪稱秦千裡棧道「第—名山」山區集高山草甸、珍奇、稀有植、原始森林,峰、巖、、坦、泉、溪與峽穀為一,素有「黃山歸來不看嶽、九寨歸來不看水、紫柏歸來不看草」之說。
商務車在山道中盤旋了五六個小時,到最後已經沒有路了才停下來。龔慶生走下車四下打量了一番,拿出早上買的食簡單地填了一下肚子後,抬腳踏上一條隻能容下兩人並肩行走的小道。
小道彎彎曲曲,本看不清通向何方,偶爾還會出現幾條岔道,不過對於龔慶生來說,這裡本就不陌生,在他年的時候,每年的寒暑假,他都會到這裡來放羊,由此見到了那位神的白髮老人。
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這裡的一切似乎都沒任何改變,空氣還是那麼的清新,樹木還是那麼的蒼翠,讓龔慶生心中油然升起一種久違了的親切。
沿著蜿蜒的小道走了約六七裡,前方終於開闊起來,約已經可以看到幾座古香古的道觀。最中間的道觀最為古樸莊嚴,有兩層樓高,上麵掛有匾牌,待走得近了纔看清上麵刻著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紫白道觀。
道觀前麵是一個很大的廣場,兩邊有走廊跟偏殿相連,而在道觀的右側,依稀可以看到小橋流水,荷塘,還種著不藥材,上空飄著淡淡的草藥清香。
龔慶生快步走到正中的道觀前,對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小道士施禮道:「煩請小師傅通報一聲,鄙人龔慶生,有要事求見紫白道長。」
小道士警惕地打量了龔慶生一番,低頭想了一會才問道:「你認識師祖?」
龔慶生連連點頭道:「數年前曾有幸見過道長幾麵。」
「悟心,帶他進來!」突然間,一個蒼老的聲音似乎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卻又如在耳邊響起。
「原來你還真的跟師祖認識啊,剛才對不起了,跟我來吧。」悟心也放下了警惕之心,不好意思地沖著龔慶生笑了笑。領著他往殿走去。
道觀後殿一間極為簡樸的房間,一個鶴髮的老道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正是一修為已經進金丹初期的紫白道長。
說起來,這紫白道長的資質並不高,不過卻非常勤,俗話說勤能補拙,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八十多歲總算讓他築基功,兩百三十歲那年終於結金丹。
紫白道長平時深居簡出,幾乎就不怎麼過問外界的事,所以華夏修真界幾乎沒人知道,在秦嶺深的紫柏山中還藏著一個金丹初期高手。
龔慶生年時經常到紫白道觀前麵的大山中放羊,紫白道長對於當時還是娃娃的龔慶生十分喜,而他正好在那一年突破到了金丹初期,欣喜之下認為是龔慶生給自己帶來了好運,便許下一個口諾,以後隻要龔慶生遇到什麼困難,可以來紫白道觀找他。
走進房間的龔慶生看到紫白道長便「啪」地一聲跪在地上,中連連哀求道:「道長,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龔慶生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修真之事,但在他眼中卻早已經認定紫白道長非普通人,從他年時見到紫白道長時,紫白道長就是一副鶴髮,仙風道骨的模樣,現在幾十年過去,自己已經了一個半老頭子,而紫白道長的模樣依然什麼都沒改變,不僅如此,他的似乎還變得更紅潤了。
「小龔,有什麼事起來說!」紫白道長擺了擺手屏退了悟心,又釋放出一真元將跪在地上的龔慶生托起,看著龔慶生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