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乾虛真人「霍」地站起子,雙目怒瞪著從外麵跌跌撞撞跑進來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道士,大聲吼道:「你再說一遍!」
那個中年道士一進門便撲在乾虛真人腳下,失聲痛哭道:「師父,剛纔看管牌位的弟子向我稟報,說早上一開啟門便看到乾清師叔的神識牌位碎裂了,我立即趕過去,發現果真如此,乾清師叔的神識牌位已經……已經斷了兩截!」
說完,中年道士將手中那塊約三指寬,半尺長,已經斷兩截的牌位舉過頭頂,遞到乾虛真人麵前。
乾虛真人雙手哆嗦著從中年道士手中接過牌位,略微看了一眼便沉著臉,悲憤地道:「乾清師弟被人殺害了!」
眾長老早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畢竟神識牌位雖然是木製的,但卻被加持了陣法,一般況下是不會斷裂的,隻有牌位的主人死,而且是神形據滅,留在牌位上的神識才會隨之消失,牌位也因為失去了神識而從中斷兩截。
「掌門師兄,乾清師弟肯定是被那個「天元宗」的人害死的,你可一定要為乾清師弟作主,不報此仇,「神農門」還有何臉麵立足於華夏修真界!」一個測測的聲音響起,卻是平時與乾清關係最好,有著金丹後期修為的乾雲真人。
「掌門師兄,這個仇一定要報,一個默默無聞的「天元宗」竟然敢對我「神農門」的長老下殺手,不滅他滿門,難解我心頭之恨!」又一個曠的嗓音響起,正是眾人之中脾氣最為暴躁的乾炎真人。
「是啊,掌門師兄,你就不要再猶豫了,快做決斷吧,不管怎麼說,都不能讓乾清師弟白死,更不能讓區區一個「天元宗」爬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另外幾個長老也一臉憤怒地催促道。
乾虛真人不是不想報仇,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憤怒。
要知道,乾清真人可是「神農門」的長老,地位僅次於一派掌門,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人殺了,要是不把事查清楚把這個仇報了,不但會被其它三大門派嘲笑,就連那些中小門派也會看不起,這樣一來,「神農門」還真沒有臉麵再在華夏修真界立足了。
隻是從乾風真人口中得知,那個「天元宗」竟然也有修為達到元嬰期以上高手,而且還不是掌門,這就讓他心裡有了一忌憚。
如果對方僅僅是元嬰初期那還好辦一點,畢竟與自己修為相當,就算不能將對方怎麼樣,對方也傷害不到他,最多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是,如果對方的修為已經到了元嬰中期,甚至更高,那他就沒把握了,搞不好就會把自己賠進去,那樣的話,就不是「神農門」滅「天元宗」滿門了,而是「天元宗」滅「神農門」滿門。
乾清的脾姓他心裡當然清楚,平時出去辦事都從不忘報出自己的份,在死攸關之時更不會忘記搬出宗門,現在對方仍然毫不猶豫地將乾清殺了,要麼就是他們不知道「神農門」的實力,要麼就是他們本不畏懼「神農門」
很顯然,十有**不會是前者,「神農門」為華夏修真界四大門派之一,隻要是個修真者都清楚,對方雖然地滇南邊陲,但作為一個修真門派,絕對不可能不清楚華夏修真界的現狀,那麼,隻能是第二個原因,他們沒有把堂堂四大門派之一的「神農門」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乾虛把目看向自從聽到乾清思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的乾風上,沉聲問道:「乾風師弟,你認為該怎麼辦好?」
乾風真人心裡一直在懊悔,如果早知道「天元宗」的人會這麼心狠手辣,他也絕對不會答應讓乾清一個人留在高黎貢山了,隻不過現在乾清已死,說什麼都晚了。
而且,他心裡比乾虛更擔心,一開始他看到「天元宗」的那個看不修為的青袍老道就十分震驚,雖然不能確定對方的修為,但絕對在元嬰期以上,因為隻有修為達到元嬰期才能不借用飛劍空飛行。
更讓乾風震驚的是,這麼一個強者,竟然不是「天元宗」的掌門,那麼這個藏在高黎貢山裡的「天元宗」,還會不會有別的強者?
乾風自己也不敢肯定,但約之中他有一種不好的覺,是什麼,一時之間卻又說不出。
此刻聽到乾虛問話,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斟酌著道:「我認為還是謹慎一點為好,如果我們就這麼冒冒失失地前去高黎貢山為乾清報仇,弄得不好仇沒報,反倒把自己賠進去了……」
乾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乾炎打斷了,雙目怒睜,瞪著他大聲責罵道:「乾風,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堂堂「神農門」,會怕了一個默默無聞的「天元宗」?虧你還是「神農門」的長老,怎麼說出這種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來!」
「我看你一開始就沒安什麼好心吧,既然知道高黎貢山很危險,怎麼又讓乾清一個人留在那裡?」乾雲冷冷地看了一眼乾風,聲音依舊測測的。
「不就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立的小門派嗎,有什麼好擔心的,就算有一個元嬰期高手又怎樣,別忘了,掌門師兄的修為同樣是元嬰期,再加上我們七人,難道還不能滅了那個什麼「天元宗」的?還生怕把自己賠進去,你要是怕死就留在宗門看家好了,我們去!」另外幾個長老紛紛附和著乾炎,鄙視地看著乾風道。
「夠了!」看到眾人齊聲指責乾風,乾虛也忍不住了,大喝道:「讓乾風先把話說完!」
乾風冷眼看著乾雲乾炎等人,心裡暗暗搖頭,這就是一群坐井觀天的人,平時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的覺,自認為是華夏四大門派之一,便天真地以為除了另外三大門派以外,那些小門派本不足畏懼,要知道,乾清就是因為這種思想而丟了姓命!
不過他卻忘了,如果不是這一趟高黎貢山之行讓他親到了無極真人帶給他的震撼,他何嘗不是與乾炎等人一樣的想法,甚至可能嚷嚷得更厲害。
看到眾人在乾虛的製止下紛紛閉上了,乾風才抿了抿,沉聲道:「你們以為我就不想為乾清報仇嗎?問題是,你得有那個實力!對於那個強者,我隻是說看不他的修為,並沒有肯定地說他就是元嬰初期修為,萬一他是元嬰中期,或者更高呢?而且,就這麼一個強者,還不是「天元宗」的掌門,你們誰敢保證「天元宗」就沒有別的強者了?什麼都不清楚就去報仇,那與送死又有何異!」
眾人被乾風這麼一說也開始冷靜下來,確實,他們的思想中一直認為由於地球修真資源匱乏,修真者在破碎金丹,結元嬰之後修為便再難有所提升,所以潛意識裡也認為元嬰初期就是現在華夏修真界修為最高的修士了,卻本就沒去想萬一人家的修為要高出元嬰初期,他們又該怎麼辦。
而且,如果這個「天元宗」真的不止那一個元嬰期修為以上的高手,那他們這麼冒冒失失的趕去,可能還真的就如乾風所說,不但不能為乾清報仇,反倒會賠上自己的卿卿姓命。
「那怎麼辦,難道乾清的仇就不報了?」乾炎悶哼了一聲,沉著臉道。
乾風看了眾人一眼,沉道:「我沒說不為乾清報仇,既然我們現在不清「天元宗」的虛實,何不發整個修真界的人去高黎貢山,我們則在暗中觀察,肯定能弄清楚「天元宗」的實力,到那時再作決定也不遲。」
乾虛聽到這話疑地看了乾風一眼,道:「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乾風點了點頭,斟酌道:「我剛才一直在琢磨,「天元宗」為什麼要派一個修為這麼高的強者守在山門前不允許別人進,我和乾清兩人一起去拜山的時候,那個高手還比較客氣,就是強調不準擅闖高黎貢山,而乾清被殺,估計是他忍不住好奇心擅闖的結果,難道,這高黎貢山裡麵藏了什麼天才地寶,或者是天福地?如果是那樣,「天元宗」的人有那麼高的修為也就不奇怪了。」
乾虛聽完這番話後仔細思索了片刻,猛然抬頭道:「你的意思,是把高黎貢山裡麵可能藏有天才地寶或者是天福地的訊息散佈出去?」
乾風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掌門師兄,你覺得這個訊息沒有力嗎?」
乾虛眼中閃過一道,搖頭哈哈笑道:「不,是太有力了,這個訊息就是一枚重磅炸彈,別說是那些中小門派,我估計就連崑崙、白山和武陵都會坐不住的。」
在「神農門」的蓄意謀劃下,滇南高黎貢山深藏著一個靈氣濃鬱的天福地,裡麵有不計其數的天才地寶這個訊息瞬間便在華夏修真界裡傳開了,一時間,包括崑崙、白山、武陵在的大大小小的修真門派、修真家族以及一些散修紛紛抱著各自的目的匯聚到了滇南滕州,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接下來幾天發生的一切,會讓那些後來能夠離開滕州的人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