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一遍大廳之後,葉淩天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大廳最裡麵主席臺後邊放著的那塊天價料上,發現這塊天價料此刻已經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喜慶洋洋的樣子,就好像是大姑娘要出嫁一般。
瞧見這副樣子,葉淩天與梁飛揚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暗暗搖頭啞然失笑。
當大姑娘出嫁的料,在國這顯然不是第一塊了,這年頭為了附庸風雅,很多寶貝不都是當出嫁的大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嗎?
時鐘指向了三點整,從大廳主席臺後變得側門裡走出十來個人坐到了主席臺兩側,估計是公盤組委會請來的公證人員和監督人員,因為這塊天價料是暗標拍賣,而且價值上億,為慎重起見,組委會肯定要讓公證人員和監督人員全程見證的。
等到這些人都坐好了,一名三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才走到主席臺中間,對著話筒微笑著道:「各位先生,各位士,歡迎大家前來參加本年度萊麗翡翠公盤最後一項拍賣!在此之前,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已經對這塊上月緬國春季翡翠公盤上的天價標王有了一個瞭解,不過我在這裡還是要耽誤大家一點寶貴的時間,把這塊料跟各位再介紹一遍……」
在主持人介紹完這塊天價料之後,又強調了一下競拍的規則,競拍截至時間為下午四點半,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隻有不到一個半小時的時間供大廳裡的人考慮、填寫投標單,在這個時間,每一個有權競拍的個人和公司可以重複投標,最終以最高的投標價格為準。
也就是說,如果你開始投了四億五千萬,到最後又覺這個價格不保險,想把價格提升到四億六千萬,那麼可以重新填寫一份投標單,最終揭標的時候,會以四億六千萬這個價格為準。
主持人的話一說完,宣佈競拍開始之後,本來沉寂的大廳突然之間便喧鬧起來,一些按捺不住的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或地填寫投標單,或聚在一起小聲地竊竊私語。
不過大部分人都鎮定自若地在原位上坐著,看這況,估計和葉淩天一樣,也是在觀著的,反正相距揭標的時間還有著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雖短,但卻是最為關鍵的時候。
葉淩天一邊翻看著桌上的投標檔案,一邊時時刻刻的注意著場中的景,聽著大廳中那些人小聲的議論聲,隻不過明顯並不能聽到實質姓的容,畢竟就算他們也參與投標,也不會在這樣的公眾場合裡商量投標價格這種機的事。
想了一會,葉淩天也懶得去聽了,大廳裡的人太多,他也不會那麼無聊地去用「靈犀」去查探每一個人心裡的想法,反正隻要捱到最後一刻,用神識查探一番別人的投標價格就行了。
在相距投標時間結束還有十幾分鐘時間的時候,展覽廳的門口突然間熱鬧了起來,不時的就有三三兩兩的一起走了進來。
一般來說,正主都是在最後時刻纔出現,這話還真不假,瞧這最後進來的這幾批人那副來勢洶洶勢在必得的樣子也就知道這些人纔是真正投標的正主。
葉淩天逐個打量了一番,竟然見到了一個認識的麵孔,那就是葉淩天第一次去滕州賭石時遇到的那個欺負他不懂行的金眼鏡。
金眼鏡似乎也看見了葉淩天,本來是微笑著的臉龐突然間沉下來,盯了葉淩天幾眼後,才暗哼了一聲,轉頭坐在了大廳另一邊的一張小圓桌上。
葉淩天與那個金眼鏡的異常梁飛揚都看在了眼裡,心裡不有些不解,不過還是小聲地介紹道:「小葉,那個戴金眼鏡的陳金順,是香港陳氏珠寶的總經理,陳氏珠寶的董事長就是他的父親陳浩然,在香港以及華夏的珠寶玉石界都有相當大的名氣。」
看到葉淩天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做聲,梁飛揚拿手暗中指了指剛才進來的另外幾起人,道:「這幾起人都是華夏比較大的珠寶公司,那個四十多歲,有點謝頂的是粵州的龍氏珠寶,那個三十多歲,穿深套的姓是滬東的曾氏珠寶,還有那邊那個,是燕京的趙氏珠寶,怎麼說呢,他們的資產都比梁氏雄厚,都有獨自吃下這塊料的實力,看樣子,似乎都有將這塊天價料拿下的勢頭啊!」
葉淩天點了點頭,淡淡地道:「梁叔叔,放心吧,他們今天都沒戲!」
說完,繼續翻看起手中的投標資料來,不過他的心思卻沒平靜過,因為就在剛才他發現,跟在陳金順旁的一個五六十歲,相貌平平,扔在人群中誰也不會去在意的無須老者,竟然是一個修真者,而且修為還不低,有著金丹中期的修為!
這人是誰?是不知道幾個月前自己不準任何修真者踏進滇南的警告,還是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話?
不過不管那名修真者是怎麼一個想法,今天他來這裡的目的,顯然就是為了這塊天價料。
陳金順一行前幾天並沒有在萊麗公盤上出現過,要不然葉淩天肯定不會發現不了,想必是昨天葉淩天與梁曉雪去大盈江遊玩的時候才來萊麗的,莫非,他們也已經知道了這塊天價料裡藏著的那件曠世奇珍?
很有可能!
想到這裡,葉淩天的心裡難免也有了一擔憂,看來,今天要想拿下這塊天價料似乎不會那麼順利了。
「小葉,還有十分鐘時間了……」距離投標截止時間還有十分時間的時候,看到葉淩天仍然一臉鎮定,毫沒有填寫投標單的打算,一向沉穩的梁飛揚顯然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有些急切地說道。
葉淩天抬起頭,將手中的資料放在小圓桌上,嗬嗬笑道:「讓他們先投,我們最後投就行。」
梁飛揚聞言乾笑了一下,隨即也醒悟過來了,正主還不急呢,自己急個什麼勁?葉淩天這副鎮定的樣子倒是讓他暗自佩服了一下。
話是那樣說,但葉淩天還是把投標單拿了過來,一邊把投標單上的其他選項填上,一邊注意著場的景,很明顯,到了這個時候,連一向沉穩的梁飛揚都有些沉不住氣了,更不用說其他人了,拍賣廳裡一時明顯是有點搔了起來。
「先生們,士們,距離投標截止還有最後的十分鐘時間了,還沒有把投標的朋友請抓時間,儘快將投標單送上來……」臺上的主持人顯然也注意到了大廳中的景,不失時機地提醒著那些還在猶豫的競拍者。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該出手的也都出手了,兩三分鐘的時間,就有一連好幾個將投標單投進了標箱裡,每投進一份投標單,大廳裡就相應的響起了一陣掌聲。
葉淩天放出神識查探了一番,標箱裡的投標單價格基本上都在四億多華夏幣,超過五億的也隻有三家,分別是粵州龍氏珠寶、滬東曾氏珠寶,另外一家珠寶公司的名字葉淩天則沒有聽說過。
這些投標單葉淩天自然不會去在意,他現在在意的,是陳金順還沒有投標!
陳金順帶著一個金丹中期的修真者出現在這塊天價料的競拍現場,如果說是為了來看看熱鬧,葉淩天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不行!
看到時間隻剩下了五分鐘,而陳金順依然沒有填寫投標單,葉淩天隻能施展「靈犀」了,一定要弄清楚他們心中的真實想法!
很快,葉淩天角便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果然不出所料,這陳金順還就是奔著這塊天價料來的,而且,那名金丹中期的修真者心裡也知道了這塊料裡麵藏的那件曠世奇珍,隻不過,他們有把事全部告訴陳金順,隻告訴他,這塊料裡麵含有的翡翠價值絕對不低於十個億,這才讓陳金順了心。
見是這麼一回事,葉淩天心念一轉,提筆便在投標單上填下一個五億的數額,不過隨即他又飛快地填寫了另外兩張數額分別為五億六千五百萬和六億一千萬的投標單,將三份投標單全部撕下,又在後麵填寫的那兩份投標單上打了一道強大的「匿」之後,這纔拿著那張五億的投標單走到臺上,看了看時間還有不到三十秒鐘時間,抬手將投標單放了標箱。
果然,就在葉淩天拿著投標單站起來的時候,那名修真者的神識就掃了過來,葉淩天隻當渾然不知,任他的神識掃過自己手中那張填著五億的投標單。
接著,陳金順在聽了那名修真者的耳語之後,立即在投標單上填上了五億六千萬的數額,跑幾步便到了標箱前,將投標單放了進去。
陳金順將投標單放進標箱的時候,葉淩天也剛好將投標單放進標箱,人還站在標箱前沒離開,主持人看了一眼時間,跟幾個公證人員和監督人員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對著話筒說道:「現在我宣佈,投標時間截……」
葉淩天沒等主持人最後一個字吐出來,突然轉過,手中已經多了一份數額為五億六千五百萬的投標單飛快地投進了標箱中,這才轉歉意地向主席臺上坐著的公證人員和監督人員笑了笑,淡然地往臺下走去。
就在葉淩天轉後,主持人吐出了最後一個字,同時大廳牆壁上掛著的大鐘也響起了清脆的報時聲。
已經轉往臺下走去的陳金順自然沒注意到葉淩天的作,不過與他同來的那名修真者此刻早已經一臉沉,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葉淩天手中會有兩張投標單,而葉淩天投進去的第二張投標單的數額,正好不多不多出陳金順五百萬!
主持人此刻已經宣佈投標時間截止,牆壁上的大鐘也已經準確地報時,臺上的公證人員和監督人員也已都已經站起開始圍在了標箱旁邊,現在即使陳金順手中有填好的投標單,也投不進去了,更何況陳金順手中本就沒有!
也就是說,今天這塊天價料已經徹底與他們無緣,如果要想得到這塊料裡藏的那件曠世奇珍,隻有用別的手段了。
想到這裡,那名修真者看向葉淩天的目瞬間便多了一冷與怨毒。
隻不過在貪慾之下,他卻忘了一件事,就是葉淩天手中的第二張投標單是如何躲過他神識查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