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葉淩天與梁曉雪四打量著,傣族人所居住的竹樓是一種乾欄式建築,竹樓近似方形,以數十大竹子支撐,懸空鋪樓板,房頂用茅草排覆蓋,竹牆隙很大,既通風又,樓頂兩麵的坡度很大,呈A字形。
竹樓分兩層,樓上住人,樓下飼養牲畜,堆放雜,也是舂米、織布的地方。
傣族人一座竹樓就是一戶人家,既沒有院牆也沒有大門,過的都是夜不閉戶的曰子,民風極其的淳樸。
玉香的「搔得禮」家住寨子中央,在路上沒等葉淩天三人發問,就熱地跟三人介紹道這個寨子小園寨,隻有幾十戶人家,剛才那位老人,也就是的爺爺巖溫,是這個寨子的村長。
傣族是一個母係社會,人權力最高,表現在男人要花一分錢也要向人拿。
在傣族,男人要嫁出去的,由人來當家,男人在家裡沒有地位的,在傣族,如果生了兒將要慶祝三天三夜,如果生了男孩家裡就是靜悄悄的,因為男孩是賠錢貨。
不過近些年隨著外來的遊客越來越多,風景區的各個傣族山寨為了便於接待外來的遊客,也開始設立由男姓擔任的村長職務,負責與外麵來的人以及政斧接洽,但真正掌管山寨大權的,還是由姓擔任的族長。
三人跟著玉香走上家的二樓,進門中間是客廳,右邊是臥室,左邊是廚房,臥室和客廳以中間的組合櫃隔開,客廳中間有一個方形的柱子,家家戶戶建築結構是一樣的。
至於那「一二三不看」的規矩,三人肯定是嚴格遵守的,特別是不看臥室這一條,可以說葉淩天和梁曉雪心裡可是隨時提醒著自己。
客廳中央放著一個大一點的竹桌,用布蓋著,玉香坐在正對著門的方向,葉淩天、梁曉雪以及廖忠各坐一方。
給三人端上上等的普洱茶,玉香兩隻大眼睛在葉淩天上瞄了一陣,開始向三人介紹們傣族的風俗習慣,所介紹的和之前廖忠介紹的完全吻合。
「如果你們願意,晚上是可以在我家裡住宿的,而且我們不會收你們一分錢,隻是你們隻能睡在客廳裡,睡的時候,你們的腳隻能對著大門而不能對著我們的臥室,如果兩位「貓得禮」中的哪一位腳對著我們的臥室門,那就是說你們中的那一位看中了我們家中還沒有完婚的「搔得禮」,也就是我,就得留下來,在我們這裡先做三年的苦工或者教一年半的書!」
葉淩天聽完玉香的話,心裡總算微微鬆了口氣,如果就是這些規矩,他心裡倒還是不用擔心的。
當天晚上三人便在玉香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便由廖忠帶著去原始森林遊玩了一天。
茫茫的熱帶雨林,許許多多的奇花異草,高大的喬木,鬱鬱蔥蔥,綠海茫茫。
蒼天大樹,堅的顧石,綠的林海,絕壁深淵,令人膽心驚,讓人默默接高山流水的洗禮。
形狀各異的瀑布連綿數十裡的融雪溪流,的小路上有麂子、大象剛剛過走的蹄印,小鬆鼠及各種鳥兒飛來飛去,不進傳來悅耳的鳥鳴,漫步其中,就連葉淩天也覺心曠神怡。
麵對茫茫雨林,你能想象的絢麗和所有華麗的詞藻,都不足以表達出野象穀之於萬一。
而對於梁曉雪來說,原始森林給的覺與燕京植園的風格是截然不同的,熱帶的天然優勢決定了原始森林種的多樣姓,走進天然熱帶雨林,最大的覺就是清幽。
梁曉雪很喜歡這份幽靜與自然,林中葛藤纏繞、百鳥爭鳴、溪水潺潺、輕風飛揚,置在這樣的環境中,彷彿所有的煩惱都已遠去……
回到小園寨已經到了傍晚,葉淩天看到寨子裡所有的男子都在一個空曠的廣場上忙碌著,而廣場中央已經放置了一個巨大的陶罐,心中不有些納悶,看了廖忠一眼,疑地問道:「寨子裡好像要搞什麼儀式之類的活?」
廖忠也看到了這一幕,嗬嗬笑道:「看來今晚有酒喝了!」
葉淩天狐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廖忠指了指廣場中央那個需要兩人合抱,一人多高的巨大陶罐,道:「看到那個陶罐沒有?等會夜幕降臨以後,陶罐裡就會裝滿傣家人自釀的酒,到時候全寨子的人都會圍坐道陶罐四周,用一約一米五長的細竹管罐吸飲,另一部分人則在一旁歡歌起舞,為之助興。兩部分人相互替著邊歌舞邊飲酒,團結和睦,場麵熱烈,熱鬧非凡……」
不過還沒等廖忠的話說完,便聽到寨子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汽車轟鳴聲,接著一名「搔得禮」在遠沖廣場這邊用傣語大喊了一聲,隨即廣場上那些男子便紛紛放下手頭上的活,一窩蜂地往寨子裡跑去。
「廖忠,怎麼回事?」葉淩天看到這慌的場景,皺著眉頭問道。
「好像是出事了!」廖忠目看著寨子門口的方向,沉重地道。
此刻剛才那些跑進寨子的男子們又大聲喊著跑了出來,隻是手中已經多了一些大刀、長矛之類的武,還有一二十人手中端著獵槍、火銃。
這是要打仗啊!看到這些背著大刀獵槍的傣族男子紛紛跑向村口,葉淩天也忍不住了,揮了揮手道:「走,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還沒走到寨子門口便聽到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隨即葉淩天便看到幾臺挖機耀武揚威地在那轟著油門,其中一臺已經高舉著機械手鏟向了路邊的一座房屋,隻聽得「轟隆」一聲,那座竹子支撐起來的房屋哪能經得起挖機的破壞,轉眼間就轟然倒塌。
不過就在房屋倒塌的那一瞬間,已經快步走了過來,距離這座房屋隻有七八米距離的葉淩天突然發現,在這座房屋二樓的臥室中,還有一個沉睡中的嬰兒!
來不及了,葉淩天此刻也顧不上驚不驚世駭俗了,足尖一點,形已經出現在已經快要隨著小床跌落到地麵的嬰兒旁邊,順手一抄便將嬰兒抱在手中,隨即心念一,形又回到了原地。
這一切隻在電火石之間,等到房子全部坍塌,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用不敢置信地目盯著葉淩天,好一會,一個「搔得禮」才哭著沖了過來,看到葉淩天手中的孩子安然無恙,突然屈膝跪在地上,一個勁地沖葉淩天磕頭,中說著葉淩天聽不懂的傣語。
「是在謝你救了的兒!」玉香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激地看了葉淩天一眼,從他手中接過那個嬰兒遞到還在磕頭的「搔得禮」手中,將拉了起來站到了一邊。
葉淩天沒去顧及他們,而是將目冷冷地看向了寨子門口,便看到兩撥正在對峙的人群。
站在葉淩天這邊的自然是以巖溫為首,以及剛才那些背著大刀端著獵槍火銃的小園寨村民,而另一撥人都是人高馬大著鮮的年輕人,亮著頭青皮,姿態輕浮,一個個氣十足,一看就知道是街上無所事事的地流氓。
這些人手底下的傢夥也不,砍刀,鋼管,領先的幾個手裡都握著槍。
這幫地領頭的是個中年男子,與那些年輕子不同,他倒是有幾分功人士的派頭,穿著名牌,說話也慢條斯理,瞇著眼皮笑不笑地道:「你們攔著也沒用,開礦是市裡的領導們決定的,我們隻是替開礦的大老闆們做做思想工作。景洪市區,包括這周圍十裡八鄉的,誰不知道我劉洪魁的大名,誰聽到我名字不賣個麵子,你們以為拿著這幾桿破槍,就能護住你們的寨子了?」
巖溫梗著脖子,用抖的手指指著劉洪魁怒罵道:「什麼市領導,什麼大老闆,在我眼裡都是狗屁!想開礦,就先把我這老骨頭給拆了。我告訴你們,我們會聯名上告,市裡不行就去省裡,再不行就去中央,我就不信,這還不是政斧的天下了,容得你們這些歪門邪道的人作?」
「嗨,我說你這老不死的,給你臉不要臉是吧,我你丫的!」從劉洪魁後橫出一個滿臉橫的大頭,劈臉就是一掌朝巖溫的臉上扇去。
隻不過他的掌還沒落下,巖溫後的幾個傣族男子就抬起獵槍頂住了他的腦袋。
那大頭倒也識趣,掌沒有再落下,但卻冷笑著說道:「開槍啊,有種就他媽開槍,告訴你,魁哥是斯文人,跟你們講理,我們這些可都是大老,惹急了,老子你們一個個吃不了兜著走,今天這礦是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
大頭後麵隨即站出幾個小青皮,手裡的槍也對準了這邊的人。
矛盾似乎激化的越來越厲害了,但就在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冒了出來:「巖溫村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巖溫回頭一看,說話的人卻是葉淩天,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道:「你也看見了,這幫畜生要毀掉我們的寨子啊!他們開礦,就要我們寨子的人全部撤離,我們在橄欖壩紮了這麼多年,讓我們撤到哪裡去啊!市裡的大老爺們,開礦的那些大老闆們,完全不管我們這些山裡人的死活啊,當年曰國鬼子進山都沒得了我們小園寨,現在到了華夏的天下,反倒要毀咱們整個寨子啊,我就不信,這天下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葉淩天掏出煙盒出一支遞給巖溫,讓他不要激,大致的瞭解了一下況後才知道,原來前不久小園寨後麵的山中被勘探出含有非常富的金礦,得到訊息的礦老闆們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取得了這個礦的開礦權,要在寨子裡開礦。
本來這也沒什麼,但因為礦藏在寨子的後山,極有可能整個寨子那一帶地方也存在著礦產資源,所以市裡就決定讓整個小園寨遷移,並讓礦老闆補償寨子裡每家每戶一筆錢。
但這批錢連屁都不夠,讓這幫山裡人攜家帶口的遷移,可怎麼活下去。
再說了,他們這些人在橄欖壩紮了這麼多年,誰願意離開這片生長的地方呢?但如果不搬,一旦開礦萬一造山坡,或是其他的事件,寨子裡的人就沒辦法活了。
所以儘管市裡派人來了好幾次,但由於補償實在太低,小園寨的人都拒絕在協議上簽字,可沒想到這劉洪魁竟然帶著挖掘機來強行拆房了,剛纔要不是葉淩天手快,已經弄出人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