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剛本以為葉淩天還會反抗一番,卻沒想到他的話剛一出口,葉淩天反而靜了下來,主地把手腳進圓套中讓那兩名刑警扣上。
「嗯?難道是我的話起作用了?」趙寶剛疑地看了一眼已經被牢牢鎖在鐵椅上的葉淩天,似乎還有些不敢置信。
兩名刑警對了了一眼,隨即又瞄了一眼趙寶剛,見他愣愣地盯著葉淩天,當即轉過便輕手輕腳地往門外走去。
這是一灘渾水,他們可不願摻和進來,大隊長伍宏軍都知道躲,他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葉淩天的年輕人肯定不是普通人,他們好歹也幹了數年的刑警,還從沒見過一個嫌犯進了這間審訊室後還能像葉淩天那樣若無其事的,搞不好這年輕人就是某個高的後代。
得罪趙寶剛不要,最多是以後氣穿穿小鞋,但得罪了高後代那就不是氣穿穿小鞋那麼簡單了,人家要弄死自己比涅斯一直螞蟻還容易。
所以趁趙寶剛還在發愣,兩人趕快離開了審訊室,以後就算追究其責任來,也能背一點。
不過這一切卻都沒逃過趙寶剛的眼睛,看到兩名刑警悄無聲息地離開,他臉上出一道不易察覺的笑容,走得好!要是兩人留在這裡,那些話他還不知道怎麼去跟葉淩天說了。
估著兩名刑警已經走遠了,趙寶剛才故作恍然地看了一下四周,隨即走到門邊將大門關好反鎖,走到葉淩天邊將他上攜帶的手機等品全都搜了出來,又把手機電池卸掉,才沉著臉問道:「姓名!」
「葉淩天。」
葉淩天不慍不火地答道,等趙寶剛問了這番慣例的問話,到時候他的目的也就明瞭了,雖然葉淩天心裡早已經知道,不過還是要讓他親口說出來。
「年齡!」趙寶剛一邊裝模作樣地作著記錄一邊繼續問道。
「二十。」
「民族!」
「漢。」
「籍貫,目前居住的地址?」
「江南臨洲人,現居住在燕京南友衚衕27號。」
「職業?」
「燕大學生。」
「知道為什麼把你帶到公安局來嗎?」終於,趙寶剛開始進正題。
葉淩天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葉淩天一臉無辜狀。
趙寶剛放下手中的筆,端起麵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瞪著葉淩天看了半天,才嚴肅地道:「你再仔細想想,一個多月前在滇南萊麗你曾做過什麼?我們的政策向來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能老實代,還可以爭取寬大理!」
「對不起,我想不起來做過什麼違法的事。」趙寶剛的話音剛落,葉淩天便連連搖頭道。
「你……」
趙寶剛忍住了將手中的茶杯扔向葉淩天的衝,頓了片刻才開口道:「好,既然你死豬不怕開水燙,那就我替你說了,一個多月前,也就是4月8號晚上,你在萊麗綁架了香港陳氏珠寶玉有限公司總經理陳金順,並且向陳氏珠寶勒索了20億華夏幣,這一筆錢在第二天上午,也就是4月9號上午9點50分打到了你的賬戶上,隨即你釋放了陳金順,我沒說錯吧?」
葉淩天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道:「說我綁架陳金順勒索陳氏珠寶20億華夏幣,有什麼證據嗎?」
趙寶剛臉微微變了變,說到證據,除了銀行轉賬記錄上能查到陳氏珠寶曾經往葉淩天的戶頭上轉過20億華夏幣外,還真沒有其它的證據,由於當時時間迫,陳金順又是在遠離香港的滇南被葉淩天綁架,所以陳浩然都沒敢報警。
「葉淩天,你不要心存僥倖,要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你以為我們手裡當真沒有你綁架陳金順的證據嗎?」沉默了片刻,趙寶剛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提高了嗓音道:「況且,你戶頭上那20億華夏幣可是從陳氏珠寶的賬戶上轉過去的,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趙寶剛現在也有些頭疼了,正因為沒有證據,所以陳浩然才願意花一千萬讓他搞掂葉淩天,本以為葉淩天是山裡出來的,又還是學生,雖然他有那膽量勒索20億,但隻要進了公安局,進了這間審訊室,相信即使是手上沾滿了鮮的殺人犯,也會忍不住小打,卻沒想到葉淩天竟然從頭至尾都是淡定自若,本就不把公安局這個專政機關當回事。
這樣的人,要麼就是三天兩頭進局子的老油條,要麼就是從沒進過的鳥。
之前趙寶剛就查過,葉淩天並沒有任何案底前科,難道他真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鳥?
「趙副局長,是不是如果我不承認,你們就會刑?」葉淩天看著臉晴不定的趙寶剛,忽然開口問道。
趙寶剛聽到這話心中暗喜,看樣子他還是到害怕啊,當即點頭道:「用刑也是一種手段,如果你拒不承認,那我不敢保證不會對你採取強製手段。」
葉淩天微微點了點頭,道:「說吧,你究竟想怎樣?」
趙寶剛目盯著葉淩天,好半響才沉聲道:「很簡單,隻要你簽訂一份協議,將那一棵天然翡翠桃樹以20億華夏幣的價格轉讓給陳氏珠寶玉有限公司即可。」
「這麼說來,陳氏珠寶是想分文不花就得到那件無價之寶了?」葉淩天淡淡地道。
趙寶剛擺了擺手,道:「怎麼能那麼說呢?如果你簽了那份協議,陳氏珠寶將不會再追究你綁架陳金順勒索他們20億的行為,要知道,綁架香港著名企業家並勒索20億華夏幣,這罪行可是夠槍斃好幾次了,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
葉淩天憐憫地搖了搖頭,目隨即地盯著趙寶剛的眼睛,就這麼一不地對視著,直把趙寶剛看得心裡發,要不是想到葉淩天四肢都被鎖在鐵椅上,他還真準備喊人了。
「趙寶剛,這件事辦之後,你是不是可以從陳氏珠寶拿到1000萬華夏幣的謝金?」就在趙寶剛被葉淩天盯得心裡發慌,渾覺不自然之時,葉淩天突然沉聲猛喝道。
「啊?你怎麼知道?」慌之中的趙寶剛萬萬沒想到葉淩天竟然知道自己跟陳浩然之間的易,大腦還沒反應過來便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不過他的話一出口就覺到說錯話了,趕忙臉一,惱怒地道:「葉淩天,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淩天嗬嗬一笑,忽然從鐵椅上站了起來,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怪裡怪氣的手機,在一個藍皮的小電話本上翻了幾頁,隨即便摁下了一串號碼。
而趙寶剛此刻已經被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鐵椅上那完好無損,現在依然扣上並被鎖住的圓套,如同大白天見鬼了似的指著葉淩天問道:「你……你是怎麼出來的?還有你這手機是哪來的?」
他清楚的記得剛才已經把葉淩天上所有的品都搜了出來,怎麼現在又莫名其妙地出現一個手機和電話本?
葉淩天本懶得去理會趙寶剛,對著手機話筒道:「喂,是文局長嗎?我是葉淩天。」
文慶山,柳政武辭職後接任的燕京市公安局長,但他並沒有兼任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一職,所以級別仍然是正廳,權力也比柳政武在任時要小了許多。
不過即便如此,為燕京市公安局長的他平時公務還是非常繁忙的,今天好不容易推了所有的應酬想在家裡好好地陪陪家人,手機卻不合時機地響了起來,而且還是自己的手機。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的領導最都有兩個手機,對外公佈的手機一般都在書手中,而手機才揣在自己兜裡,這個手機號很有人知道,一般也就是自己的親人、好友,以及關係極好的同事,另外就是上級有關領導。
手機響起,文慶山不好不接了,拿起來一看卻是個陌生的號碼,沉了片刻趕忙摁下接聽鍵。
「葉淩天?」
聽到話筒裡傳來的聲音,文慶山一時沒反應過來,印象中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不過隨即他心裡就「咯噔」了一下,猛然想起前不久公安部部長親自跟他打的那個絕電話,裡也不口而出:「葉局長?你好啊,我是文慶山。」
葉淩天不不慢地道:「文局,我現在在東城分局,如果你有空,就過來一趟吧。」
趙寶剛獃獃地看著葉淩天,心裡驚詫葉淩天怎麼能從鐵椅上出來的同時,也在快速地猜測著那個文局的份。
文局,難道是市局局長文慶山?
趙寶剛猛然一,隨即便連連否定道,不可能,這江南山裡出來的鄉佬怎麼會認識市局局長,而且,聽他剛才說話的口氣也不像,那口氣倒有點上級跟下級之間的對話,如果說他口中的文局是文慶山的話,那葉淩天的職務絕對要高於文慶山這個正廳級的市公安局局長,最低也是平級。
笑話,二十歲的正廳級,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想到這裡,趙寶剛張的心總算輕鬆了一點,估計也就是哪個區某個局的局長副局長吧。
不過,趙寶剛一開始還真猜對了,葉淩天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二級警監,正廳級警務督察局副局長,隻可惜等他知道這一切時,已經是監獄裡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