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其實在這裡也常見,你聽過一樹梨花海棠吧?白頭翁娶年子多的是。”宇文嘯努力地找一個例子,但發現其實也不需要絞儘腦,例子還真多的是,“前刑部尚書退下來之前,六十五歲了,娶了個十六歲的姑娘,神武將軍前幾年續絃,夫人也纔是剛及笄,神武將軍那會兒都五十八了,相比之下,父王和褚小姐不算相差大的。”
落蠻拉著他的袖子,悄聲道:“不如你去問問老公爹?我絕對不是反對他續絃,隻是,不一定要這麼小的吧?我聽那丫頭說,胡側妃都人配對八字了。”
宇文嘯蹙眉,“我做兒子的去乾預父親的婚事,是不是不太好呢?”
“你不是乾預,你是關心。”落蠻糾正他。
“對哦,我……是關心,不是乾預,更不是管太寬!”
落蠻拍著他的手臂,“對,不是管太寬,自信點,我們就是關心他,纔會多問一句的,你快去,我一會兒回二樓等你訊息。”
宇文嘯深呼吸一口,“行,我這就去關心關心他。”
宇文嘯來到肅親王屋外頭,肅親王剛從廊下那邊回來,耷拉著腦袋,後邊跟著同樣耷拉腦袋的阿柴,揹著手,一副輸得傾家產的樣子。
“父王!”宇文嘯了一聲。
耷拉著腦袋的肅親王聽得兒子的喊聲抬起頭,變戲法似的,那垂頭喪氣的模樣頓時也變了溫和微笑,“來了?有事?”
“找你聊聊天!”宇文嘯微笑道。
“行,屋裡坐,”他回頭吩咐阿柴,“你去沏茶過來。”
“是!”阿柴躬便去了。
宇文嘯瞧他這模樣,許是從側妃娘娘那邊回來,大概是人家不樂意招呼他,問了句,“去了淑娘娘那邊?”
“不是!”肅親王又揹著手,一直往裡走,悶悶地道:“去了你胡娘娘那邊。”
進了屋中坐下之後,宇文嘯試探問了一句,“是為了續絃的事?”
肅親王有些意外,“你知道了?”
“聽說了。”宇文嘯道,看著他,“那麼,說來是真的了?”
肅親王也怏怏不樂,“這事吧,其實你皇祖父提議的,說我們肅王府冇個主母也不行,總勞著蘇清當家不好,畢竟還年,往後指不定是要嫁出去,本王其實不大願意的,所以這些天來的人,本王也都你胡娘娘擋了去,就是太傅的孫……哎,一言難儘,太傅在你皇祖父麵前說了話的。”
宇文嘯暗驚,“皇祖父是讓您娶太傅的孫?”
“本王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肅親王顯得有些煩躁,“本王娶一個比自己兒媳婦還年的人,本王以後還怎麼做人啊?在文武大臣麵前,都要抬不起頭了。”
他歎了一口氣,“本王也不是說反對續絃,但找個合適的,要比找個年的好啊,你皇祖父越來越霸道了。”
聽得是皇祖父的意思,宇文嘯不深思了一番,太子之位不久之後應該就要確立了,這個時候讓父王娶褚家的姑娘,自然是要把褚家小姑娘扶上太子妃的位子。
褚桓雄霸朝廷多年,勢力很大,如今便倒臺了,但那些曾經忠心他的人,也依舊記得自己的主子姓什麼,皇祖父是要恩威並施,收一收這些人的心?或者說把那些人的力量轉到父王這裡?然後父王被冊封太子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阻力。
這是最大的可能了。
否則皇祖父不會理會父王的婚事,他是單狗還是妻妾群皇祖父都不管他的。
看來,打板子絕對不是榨他最後的剩餘價值,婚事纔是。
被抓著當人質也就算了,要不是怕傷及無辜,她一早解決那幾個搶劫的了,卻沒想到竟被那不長眼的子彈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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