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書的的茶客們,聽著老先生深吸一口氣說起了:“城裡出了個神人,自打這姑娘出現在八方城開始,就一心撲在各種各種生意上,倒賣金銀玉、綢茶葉,隻有你想不到,冇有做不到的。
老漢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人,低買高賣,隻要是經過手上的東西,價格必然翻幾番,還能讓人買的心甘願。據說城裡幾個長年坐鎮的大商戶連夜商量對策,想把這姑娘走,結果還冇商量好呢。
在八方城最好的酒樓擺酒,給排的上名號的商戶全送了帖子,連開佳釀三百壇!!!”
底下眾人唏噓不已,“王先生啊,你連這個都說出來了,也不怕那些大戶找你麻煩!”
人家的茶樓裡說的是曆朝曆代的大事,唯有這八方城,隻說當代奇人異事,不論遠近,隻憑這說書的王先生自個兒說的高興,“他們要是有這本事,那就來!”
隻聽得那老先生又道:“十六七的小姑娘,生生把一眾老酒鬼全都喝趴下了,放話,“這世上冇有我賺不到的銀子,爾等若是不信,儘管試試!隻是到時候,你的金銀人全了我囊中之,莫要來同我哭。”
茶客們笑道:“這姑娘也忒狂了些!”
“真還有不信邪同作對到底的,不過月餘就已經傾家產,負債累累。”說書先生概萬分,聲並茂,“老商戶們都說:這姑娘來此,大概是天降財神坐鎮八方城。”
眾人議論道:
“我見過這財神一麵,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生的十分貌。”
“也不知以後誰那麼好的福氣,把這人財神娶回家。”
“我看難,這姑娘則矣,也笑,麵上笑意隻三分,著實是個冷冷的。”
茶樓外,“冷冷”的溫掌櫃正同幾個糧商說著買賣上的事,經過茶樓門口的時候,好巧不巧的聽到裡頭議論著。
幾個商戶不由得笑著打趣,“也就是我們家的兒子不,否則,肯定要厚著臉皮到溫掌櫃手裡求一求親的。”
矮矮胖胖的張老闆站在邊上,五十來歲的男子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溫掌櫃可真是個香餑餑,連茶館裡聽書的人都惦記著呢。”
溫酒微微揚,“他們哪裡是惦記我,分明是惦記我的銀子。”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
若此時有人多看溫酒兩眼,就會發現麵上三分笑意,半點不多,眸溫中著些許的疏離,卻不會讓人覺到半分倨傲。
世上人何其多,以侍人的會有那麼幾年眾星捧月的好年華,待到年老衰的時候,就同衰敗的花兒一樣落到地上,碾做塵泥無人知。
極極,有像溫酒這樣,能力更勝容貌,讓人不敢生出什麼之心來。
即便有人慕容清豔,這等心思也隻能藏在暗,不敢有毫的叨擾。
一眾人說笑了幾句,剛要走的時候,茶館裡的說書先生忽然話鋒一轉,說到了謝小閻王。
“那個大晏的謝小閻王啊,滿肅殺之氣,三千輕騎踏破滄雲州。喊著要和昏君爭一爭天下的叛軍,軍旗剛掛起來冇兩天,帶頭的那幾個就被年將軍砍殺殆儘,三萬人收編麾下,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溫酒不自覺的腳步微頓,麵上的笑意僵了僵。
後一眾人都跟著停了下來,有些詫異,“溫掌櫃這是?”
這姑娘在彆人麵前一直都是淡然從容的模樣,即便是一孑然的時候同人搭場子打擂臺也不曾失過態。
眾人看這姑娘總是不悲不喜,也不想嫁人,尋常人睡覺的時候,都在絞儘腦的琢磨怎麼賺銀子,就差一口氣就捧著金元寶飛昇去了。
不曾想,聽到某個人的訊息,反應會這樣大。
眾人目如炬,試圖從溫酒臉上看出點什麼。
卻斂眸,淡淡一笑道:“冇事。”
張老闆笑瞇瞇的提議道:“既然無事,我請諸位進去喝茶聽書如何?我家小兒子迷上了那個謝小閻王,每天睡前都纏著我給他講那人的事蹟。”
眾人笑著應下了。
張老闆轉過頭來問溫酒,“溫掌櫃,也賞個臉?”
溫酒眸微暗,卻點了頭。
風吹酒肆茶樓的旌旗飛揚,一眾人在談笑聲進了茶樓。
樓裡聽客們正議論紛紛,“我聽說那謝小閻王今年才十九歲!”
“自古英雄出年啊。”
“看來大晏命不該絕啊,竟在這裡時候出瞭如此難得的將帥之才。”
茶館裡都是來自不同地方的人,有聽不得說大晏好的人,當即出來挑刺了,“謝小閻王真這麼厲害?和北漠的萬人斬蕭淩天比之如何?”
北漠蕭淩天也是一戰名的人,如今年紀也不過二十四五,大大小小的仗打了無數場,萬人斬之名早已傳遍四海。
“這個啊得他們日後鋒,過過招才知道。”四十出頭的說書先生搖著摺扇,笑道:“不過,有一點,蕭淩天這輩子是怎麼也趕不上謝小閻王了。”
年紀輕的那幾個來了興致,七八舌的問:“哪一點?”
“見過小閻王的人都說……”說書先生故意停頓了片刻,等急不可耐的催促了,才繼續道:“那年俊無儔,能死在這樣的男劍下,黃泉路上也走的比旁人高興些。”
有年笑著接話道:“萬人斬蕭淩天是天生神力,可相貌平平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哪怕是回孃胎重造,那張臉也冇謝小閻王半分俊啊!”
張老闆同幾個商賈也開始說起了,那位年名天下知的謝小閻王。
從那人夜十紅知己滿天下,說到了他生平最喜歡把彆人砍下來當球踢。
溫酒坐在一眾人中央,若不是因為曾經和那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險些都要信了。
隻字不語,不聲的飲茶。
後邊茶座的男子拿扇子輕輕敲著桌麵,在一眾嘈雜聲裡,顯得格外的悠閒愜意。
溫酒往椅背上靠了靠,聽見那男子笑著問同伴:“他們說你長得不如謝珩好看,阿淩,你怎麼一點也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