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去伺候老爺。」大夫人一邊換服,一邊對著糖藕說道。
糖藕的手微微一頓,然後任命一般點點頭,是大夫人的丫鬟,大夫人子不爽利的時候,都是去伺候大爺,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並沒有那麼難。
隻是大夫人善妒,每次侍奉之後,大夫人都要給好幾天的臉看,非打即罵,讓苦不堪言。
「把這個給老爺服下。」大夫人塞給糖藕一個紅小紙包。
「這是……」糖藕接過紙包,有些猶豫。
大夫人繫上黑的兜帽鬥篷,開口道「助興的東西,記住了,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把老爺纏在邊!」
糖藕咬著點了點頭。
眼看著忠勇侯府各個院子的燈都熄了,大夫人才獨自一人行匆匆的從後門離開了忠勇侯府。
……
「小姐,大夫人出門了。」珠兒有些興的跑回到雲卿淺的房間稟報到。
泡在浴盆中的雲卿淺閉著雙眼,隻淡淡嗯了一聲。
「小姐真是神了,怎麼猜到大夫人會出門呢,奴婢看的真切,大夫人鬼鬼祟祟的。連糖藕姐姐都沒帶。」珠兒小叭叭的說著,顯得很興。
雲卿淺緩緩睜開眼,對著珠兒笑了笑,沒有回答。
從水中出雪白的藕臂,對著潤兒開口道「伺候更吧,」
大夫人得了那封信,怕是今夜無眠了。
大夫人今夜無眠,那麼今夜也許就會有些事要發生。
——
大夫人出了忠勇侯府的側門,沒有用代步的工,直接步履匆匆的朝著護國公府走去。
「什麼人?」護國公府的侍衛將大夫人攔在了門外。
大夫人掀開圍帽,皺眉道「開門,是我!」
侍衛一看到是嫁出去的姑,連忙讓開路「雲大夫人?您怎麼這麼晚到訪?屬下先進去通報一聲。」
大夫人連忙嗬止「不必,你且去通知我大哥到書房來一敘,不要驚旁人。」
侍衛有些為難的開口道「老爺他……他還在祠堂。」護國公府的祠堂是下人不能隨意出的。
大夫人皺眉疑「大半夜的還在祠堂做什麼?」
侍衛搖了搖頭「屬下不知,隻知道世子爺和大小姐都在祠堂。」
大夫人心想一定是和悟園的事有關,抿了抿之後開口道「我去書房等,大哥什麼時候出來你去稟報一聲。」
侍衛領命退下。
……
大夫人手裡著信在書房不停的踱步,一直聽到門口傳來護國公的咳嗽聲,才急忙忙迎上去,開啟書房的門。
「大哥!」大夫人語氣中的焦急,讓護國公韓棟忍不住皺了眉。
「有何要事,需得半夜造訪?」
大夫人知道時間不多,也不囉嗦,開門見山的說道「大哥,兒是不是死在威武候的醉白池了?」
護國公臉一沉,心想是誰走了風聲?
剛剛在祠堂,被罰跪的韓雨霏和韓雨震,明明說齊王下了口令,而且去赴宴的人也剛剛回到京城,沒理由訊息傳出的這麼快啊,難道是雲家那個四丫頭說的?
護國公捋了捋鬍子,冷聲道「你倒是把四丫頭籠絡的很好,讓什麼話都跟你說,隻是為何還要和震兒作對?」
護國公的言外之意是韓春珂隻顧著自己籠絡人心,卻已經忘了自己還是護國公府出去的人,也不知道讓雲家的幾個姑娘順從國公府。
大夫人眼下可沒有那麼多心思去解釋,手上那封信,足以讓整個護國公府蒙上滅頂之災,若是國公府倒了,以後還能有什麼好日子,的兩個兒還能指嫁什麼好人家。
「大哥,現在不是說雲卿淺的事,是兒的事,你跟我說實話,兒究竟是怎麼死的?!」大夫人臉上表顯得很急切。
護國公臉一凜,心想他這同父異母的妹妹知道了什麼?不,不可能知道什麼!那件事,沒有人會知道。
護國公鎮定的坐在了主位上,端起了一杯熱茶,垂眸道「那丫頭出自山野,一時間適應不了國公府的規矩也是有的,心氣太小,想不開罷了。」
「想不開?究竟是自己想不開?還是有人的活不下去啊!?」護國公不說實話,讓大夫人十分憤怒。
「你胡說些什麼?」護國公拍案而起「韓春珂,你到底想說什麼,這大半夜的你跑回孃家已經有失統……」
「統?」大夫人冷笑著把那封信拍在了護國公邊的茶幾上「還請大哥告訴我,究竟是我半夜歸寧有失統,還是兄妹、父……」
後麵的話大夫人咬了咬牙,到底是沒敢說出來!
可話說道這節骨眼兒上,也足夠讓護國公變了臉!
護國公臉瞬間鐵青,連忙拿起大夫人放下的信!
他一目十行的看著書信,越看臉越凝重,越看心底越發涼。
這不是什麼信箋,這是一紙狀書啊!
而且這狀書的署名人,竟然是早已經死去的韓雨!
看到狀書最後署名的三個娟秀的字,護國公覺一陣暈眩,哐當一下摔坐在了椅子上。
看到向來老謀深算,沉穩斂的護國公竟然有如此大打擊的表現,大夫人也慌了神了!
護國公這般模樣,這不就證明瞭那狀書上字字泣的闡述都是事實嗎?
韓雨已經死了,這世上沒有死人會給自己寫狀書的,那說明什麼?說明如此私不可告人的事,竟然有其他人知道,而那個人,竟然就是雲卿淺!
大夫人覺呼吸抑製,覺彷彿被雲卿淺扼住了的嚨,讓命懸一線。
「這信……這信……這信是哪來的?誰給你的信?你還知道什麼!?」護國公再次拍案而起,與此同時唰啦一聲,藏在暗的四個暗衛同時飛而出,將大夫人圍在中間。
看到忽然出現的四個人,大夫人心裡一驚,嚇得差點站不穩,這不是護國公的四個暗衛麼,護國公這是什麼意思?要殺人滅口嗎?
可……可是來報信兒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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