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莊主眉頭微蹙,揮手讓大夫下去。
遇刺……難道是靜王宇文璃?
可這逍遙王盤踞杭城十餘載,一直都是安貧樂道沒有一一毫的野心,怎麼忽然就要跟靜王爭這玄鐵礦了呢?
蘇莊主心裡還是有些沒底,心中思量著,若是逍遙王也開口要礦脈,他該如何抉擇。
開口私下買礦,必然是有不臣之心,若是事了,他也算又個從龍之功,若是事敗了……
蘇莊主倒一口氣,有些不敢想。
——
晚飯的時候,蘇暖玉換了一華麗的流仙,在眾人都已經落座之後,才翩然而至。
看到收拾妥當的雲卿淺,簡直煥然一新判若兩人。
蘇暖玉忍不住眼中頓生幾分慕之意,眉清目秀,紅齒白,可比他們山莊裡這些糙老爺們兒好看多了!
似乎是到蘇暖玉的眼神不尋常,白邡忍不住有些想笑。
倒是雲卿淺,一臉淡然,裝傻裝的極好,甚至偶爾與蘇暖玉有幾分眼神流,倒是毫不在意散發魅力。
「咳咳!」蘇莊主有些尷尬的用咳嗽聲提醒自己的閨,眼神別太放肆了。
蘇暖玉聽到蘇莊主的乾咳聲,也意識到自己似乎看呆了,連忙低下頭,臉頰一片緋紅。
一頓晚飯,多半是蘇莊主在和白邡寒暄,問的大多也就是杭城局勢百姓民生。偶爾會與雲卿淺說上一兩句話,問的也是沈家的買賣,並無太多其他。
那蘇暖玉倒是空與雲卿淺聊了幾句,瞭解到雲卿淺原來是沈家三房的長子,沈卿,表字茂之。
很明顯,雲卿淺盜用了自己表哥的名號。
白邡挑了挑眉,不明白雲卿淺為何要這樣說。若是隻是瞞自己兒的份,那麼不必說的那麼詳細。
將自己份說的如此詳盡,到不像是想瞞,而是想以此機會與鑄劍山莊建啊!
沈家?鑄劍山莊?這兩家有什麼可聯絡在一起的?一個江南商賈,一個江湖門派。
白邡抿了抿,決定靜觀其變。
「聽說,蘇莊主鑄劍乃四國難尋的高手,曾在十年前就鑄就了殘虹劍,由當今陛下,送給了南滇皇帝作為賀禮。」雲卿淺狀似無意的恭維著。
蘇莫邪笑了笑,他劍癡,被人誇讚,難免會有些高興。
「沈兄弟過獎了,哈哈!有賴於同道中人給口飯吃罷了!」
「唉,蘇莊主謙虛,這十年磨一劍,殘虹劍過去了,在下聽聞,蘇莊主還鑄就了驚鴻劍,不知在下與王爺可有眼福,一睹真容啊?!」
驚鴻劍?!
白邡有些驚訝,他住在杭城,與鑄劍山莊這麼近,都不知道有什麼驚鴻劍,這雲卿淺是如何得知的?白邡看了看蘇莫邪震驚的表,就知道雲卿淺的話並不是空來風,而是確有其事!
蘇莫邪更加驚訝,別說這驚鴻劍還沒鑄就,就算是已經鑄就,他也會嚴格守住,尋到合適機會才昭告天下,這沈家的人是如何知道的?是誰泄了訊息?
眼看著蘇莫邪的眼神開始變的有幾分戒備起來,雲卿淺笑笑,聲道「蘇莊主不必張,在下也隻是在九霄閣見過有人掛單求購驚鴻劍,心想著,這天下第一劍,怎麼也得出自天下第一莊,便開口問問,若是鑄劍山莊沒有,那應該就是在別吧。」這世上以打造兵聞名的江湖勢力,又不止鑄劍山莊一個。
聽雲卿淺這麼說,蘇莫邪的驚訝頓時化作了幾分不服氣,忍不住開口道「除了我鑄劍山莊,誰也造不出驚鴻劍!」
白邡微微垂下眼眸,心想這他雖然不知道雲卿淺要做什麼,但是很明顯,蘇莫邪的段數太低,不是雲卿淺的對手,他樂得在一旁看戲。
雲卿淺聽蘇莫邪這般說,立刻故作驚訝道「蘇莊主真的造出驚鴻劍了啊?」
蘇莫邪嗡,最終也沒敢吹牛,實話實說道「隻了一半,好的寶劍都是有劍靈附在其中的,殘虹劍就是,而驚鴻劍卻始終找不到與之匹配的劍靈,便始終未能就。」
說道這裡,蘇莫邪又開口補充道「我鑄劍山莊做不出的劍,普天之下,覺沒有人能先於我做出驚鴻劍!」
雲卿淺笑笑,並不反駁「那是當然,論起打造兵,鑄劍山莊得天獨厚,這山莊後麵的玄鐵礦脈,便是常人不能企及的!」
玄鐵礦脈?!
白邡震驚不已,這雲卿淺怎麼知道的如此之多?!而且現在提出玄鐵礦脈是為何,這鑄劍山莊發現礦脈,卻不上報府,已經犯下欺君之罪了。
他們二人傷的傷,弱的弱,如今自己在鑄劍山莊都如履薄冰,現在提出玄鐵礦脈,這不是引著蘇莫邪對他們起殺心麼?
白邡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攥了攥拳,可他仍舊沒有輕舉妄,他想看看雲卿淺究竟想做什麼,是有竹早有謀劃,還是本就是蠢而好奇。
蘇莫邪聽到玄鐵礦脈這四個字的一瞬間,周氣場便變了個樣子,本來還友善溫和,眼下卻冷厲疏離。
蘇莫邪看了看蘇暖玉,開口道「玉兒,吃完了就退下,爹爹還有要事要與貴客商議。」
蘇暖玉也明白事的重要程度,連忙收起自己花癡的心,低著頭匆匆離去。
房間裡就剩下了雲卿淺,白邡,和蘇莫邪三個人。
然而房間外麵,卻窸窸窣窣響起許多腳步聲。白邡聽的清楚,都是習武之人,看來他們被包圍了。
雲卿淺雖然沒有白邡那般好耳力,但是可以想象到,自己如今十麵埋伏的局勢,可是並沒有毫害怕,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隻是白邡……
雲卿淺並不想在白邡麵前暴太多,可是一方麵沒有合適的藉口支開白邡,另一方麵,白邡捨救,若是刻意避開白邡,反倒是顯得自己小人之心。
想到白邡在杭城的風評和這一段時間對他的瞭解,雲卿淺決定不去刻意的迴避白邡了。
雲卿淺笑了笑,站起,給蘇莫邪斟了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上一杯,開口道「在下與蘇莊主一見如故,不知莊主可否願意與我沈家做一筆生意?」
蘇莫邪用手挲著酒杯,沒有立刻喝杯中酒,而是笑道「沈家做的是米糧綢緞,在下做的是銅鐵兵,怕是……沒有什麼可以合作的機會吧。」
這是婉拒了。
雲卿淺也不急,隻開口道「發現玄鐵礦脈而不上報朝廷,蘇莊主,你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啪!一聲脆響,蘇莫邪拍案而起,怒聲道「你敢威脅我?!」隨著蘇莫邪的怒斥聲,房門外立刻衝進來十餘人的侍衛,那模樣分明就是連逍遙王白邡也沒放在眼裡。
強龍不地頭蛇,到哪都是這個規矩。
白邡微微蹙眉,這種事不在自己掌控的覺,令他有些煩悶,可卻並不張害怕。
雲卿淺看著衝進來的人,嫣然一笑,明明是男裝打扮,可偏偏這一個笑容令在場所有男子都忍不住怔了怔。那笑容中難以言喻的千百和有竹,令眾人有些驚艷。
雲卿淺繼續道「蘇莊主,在下話還沒說完呢,你何必如此張?」
「哼,那就請沈公子有話直說,蘇某人是個走江湖的人,聽不懂那些彎彎繞。」蘇莫邪揮揮手讓那些侍衛先退了下去。
「好!」雲卿淺拿起麵前酒杯一飲而盡,開口道「蘇莊主扣住礦脈不報無非就是一個求財,而我沈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我有錢,你有貨,這樁買賣如何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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