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金丹修士了不起啊?”
“金丹修士就可以跑過來胡拆別人的房子嗎!”
一連串的抱怨聲,從那間屋頂破了個大的草屋中傳了過來,一臉鬱悶的陸塵踩在碎好多塊的木桌碎片上,正努力地修補著屋頂的破。
而在門外頭遠,山壁府邊,石門半開著,蘇青珺正站在門邊,有點心虛地探出頭往草屋那邊張著,偶爾還能聽到隨風飄來的那幾句抱怨聲,讓原本就有些的臉頰更紅了些,出一人心魄的麗。
忽然覺得臉上好燙啊。
手輕輕了臉頰,面上有些慚愧有些疚,不過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過了一會之後,忽然又悄悄地自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概是想到了什麼連自己都覺得太過好笑的事了吧。
“掀桌子,掀什麼啊,這麼大力氣幹嘛不去砍樹啊……”
聽著那邊的男人似乎還在鬱悶地抱怨著,蘇青珺倚靠在門邊,忽然手掩口吃吃笑了一下,然後轉走了進去。石門在背後關上了,約只能看到輕快的腳步走進了那片府深。
※※※
事總歸是這樣定下來了,不過奇怪的是,在接下來的兩三天裡,飛雁臺這邊居然意外的平靜,並無人來擾。而鷹果的也開始進了穩定時期,幾乎每一天都會有一兩顆果實,然後陸塵上蘇青珺出來吃下。
兩個人相見時會聊聊天,關系似乎又悉了些,偶爾還會開些小玩笑。
這樣平靜的日子讓人意外地覺得舒服,仿佛就是世外桃源般的,在巍巍昆侖裡,在這闊大的天地間,小小的飛雁臺仿佛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一方小小世界。
在這中間,木原真人又來過一次,不過當時蘇青珺的傷勢已經恢複了大半,看起來並無異樣,出來相見閑聊一陣,木原真人叮囑了幾條,然後便匆匆走了。至於之前他印象深刻頗為看好的陸塵,木原真人這次來居然理都不理,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蘇青珺為此對陸塵表達了一點疑和不解,陸塵則十分小心眼和尖刻地評價了一句,道:“你師父大概是想忘了曾經許諾給我的獎賞吧!”
蘇青珺又好氣又好笑,只說是不可能,但陸塵剛要跟仔細分辯,卻自顧自地飄然而去,只說道:“今天天還早,我要回去睡……修煉了。有事用燃心符我。”
※※※
到了陸塵來到飛雁臺的第九天。
這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樣起床,看看剛剛修補好的屋頂,用砍來的木頭重新做好的桌子,然後出門打水洗臉,眺朝,俯視雲海,又在飛雁臺上走了一圈,隨後就在靈田中忙碌起來。
山風從懸崖那邊吹過來的時候,蒼松古樹微微搖晃,樹葉沙沙作響,覺又是好而安靜的一天呢。
不過這樣平靜的好不幸地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一陣從遠傳來的靜聲打破了飛雁臺的平靜。
陸塵從靈田中站起,走上田埂向山道那邊看了一眼,然後輕輕歎了口氣。
在山道上,蘇墨、蘇遷和蘇文三兄弟,正大步走了過來。
陸塵丟下手中的東西,低頭看了一眼,只見自己上,特別是腳和一雙鞋子上沾染了黑泥塵埃,服上也著實有不,看起來哪有半點修士風采,明明就是個幹農活的佃農。
呃,不過雜役弟子好像跟佃農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啊。
陸塵裡咕噥了一聲,大概是自嘲吧,然後拍拍手掌,走了過去,在府之外三四丈遠的地方,面帶微笑地攔在了這蘇家三兄弟的面前。
“三位蘇師兄,好久不見啊。”他笑著拱了拱手,道,“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那三人看到了陸塵,除了站在中間的蘇墨,蘇遷和蘇文都是點了點頭,大概是想著陸塵怎麼說現在也是在幫蘇青珺做事,雖然離蘇青珺的心腹或是邊人那種檔次還差了太遠,不過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
只是片刻後,當他們看到陸塵上腳上的黑泥後,頓時三個人面上都是出輕視厭惡之,大概是嫌棄陸塵上太髒了罷。
“嗯。”蘇文隨便應了一聲,揮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道,“我們要求見珺姐,你別擋路。”
說著,他們三人都是準備往前走去,只是才踏出兩步,卻忽然發現陸塵還是站在原地,攔在了他們的面前,雖然面上還是帶著溫和的微笑,卻並沒有讓路的意思。
蘇標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塵剛想說話,卻聽那蘇墨已經冷冷地道:“臭小子,別找打啊。”
陸塵頓了一下,目在蘇墨臉上微微停留片刻,但臉不變,還是溫和地微笑著對他們三人說道:“三位公子,是這樣的,蘇師姐這兩天明確待過,要修煉一項*訣,所以最近不見任何人。”
蘇家三兄弟臉皆是一變,蘇墨看上去脾氣最壞,至在陸塵這樣一個雜役弟子面前最糟糕,張口就罵道:“放屁!你說閉關就閉關,不見就不見?你算老幾?”
陸塵道:“在下份低微,當然不能跟三位蘇公子相提並論。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還請幾位多細想一下,我不過只是一個雜役弟子,又豈敢去冒充蘇師姐的法令意志,來對你們胡攔阻呢?”
此言一出,蘇遷、蘇文都是一怔,原本也有些憤怒的臉倒是緩和了些。
蘇遷拉了一下滿臉惱怒的蘇墨,低聲道:“他這話說得倒也有些道理,可能珺姐真的有事,暫時不方便見咱們啊。”
蘇墨還未說話,旁邊的蘇文已經皺眉道:“話雖如此,但咱們來都來了,難道就這樣回去麼?”
蘇遷道:“不然呢,你想怎麼辦?”
蘇墨哼了一聲,道:“珺姐什麼脾氣,我能不知道麼,都讓開,我過去門,多幾次的,自然便會出來見我們了。”說完,便大大咧咧地向前走去。
陸塵站在原地,面上出一無奈之看著蘇墨。蘇墨走到他的跟前,上下打量了陸塵一下,冷笑道:“臭小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居然還敢攔在我面前?”
陸塵苦笑了一下,道:“蘇公子,以你的份,想必也是講道理的人……”
“砰!”忽地一聲悶響,卻是蘇墨直接抬,一腳踹在了陸塵小腹上,頓時將陸塵踹翻在地,還在地上滾了幾圈。
陸塵蜷起子,大概是被踢得狠了,甚至還劇烈地咳嗽起來,同時大口地息著。
“講你媽的道理啊!”蘇墨冷笑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你也配跟我講道理?”
罵完這句話後,他便大搖大擺地從陸塵邊走了過去。
蘇遷和蘇文跟了上來,淡淡地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陸塵,然後對蘇墨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沖。好歹此人也是幫珺姐種樹的,你這樣做,珺姐臉面上須不好看。”
蘇墨滿不在乎地道:“呸!這種份的人,也敢在我等面前擺譜,豈不是討打!打就打了吧,珺姐過來還能如何,最多就說咱們幾句而已,不打的。”
“唔……這倒也是。”蘇遷、蘇文都點頭稱是。
說話間,他們三人都來到了府石門前,啪啪啪大聲敲門喊起來。
“珺姐,珺姐,你出來一下啊,我們有事找你。”
※※※
躺倒在地上的陸塵,這時一邊雙手抱著小腹,一邊也是看著府石門那邊。過了一會之後,只聽隆隆之聲響起,片刻之後,蘇青珺面無表帶著幾分冷若冰霜般的氣質走了出來。
看起來,似乎心不是很好啊?
蘇家三兄弟心中同時掠過了這種覺,不過對付這個姐姐他們早就有拿手的一套了,頓時便圍了上去,嘰嘰喳喳爭先恐後地說了起來。
蘇青珺面淡淡地聽著,目卻是越過了圍在自己前的三個人,看到了前頭被打得倒在地上的陸塵,看著他的臉有些煞白,看著他的雙手捂住腹部。
那裡還有一只鮮明的腳印。
晨中,明亮清澈的目裡,似乎突然掠過了一道影。
好像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卻又慢慢低下了頭。
陸塵躺在地上,臉上也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表,只是靜靜地看著。
過了片刻,蘇青珺忽然不顧那三個正在呱噪的兄弟,咬了咬牙之後,大步走向了遠那間草屋,沒多久到了草屋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蘇家三兄弟面面相覷,臉上都有疑之。
陸塵則是搖搖頭歎了口氣,苦笑了一聲,低聲道:“非要去我草屋做什麼嘛,我就不信你府裡就沒桌子!”
“砰!”
忽地,一聲大響從那草屋中傳來,陸塵和蘇家三兄弟一起看去,只見一張木桌破屋而出,將那草屋屋頂撞出了一個大,飛得老高後重重摔了下來,劈裡啪啦頓時碎骨。
過了片刻,蘇青珺從屋裡慢慢走了出來。的臉上神有些奇怪,似有一點忐忑,卻詭異地又有些莫名的興,雙手握拳,仔細看的時候甚至還有些發抖,好像很是張和激。
定定地看著蘇墨等三人,然後緩緩走了過來。
蘇墨哈哈大笑,迎了上去,大聲笑道:“珺姐珺姐,我就知道你還是對我最好了。剛才這不開眼的奴才還想攔我,不讓我見你,被我一腳就踹飛了。看吧,你果然還是對我……”
話音未落,蘇青珺已經走到他的面前,忽然雙眼中異大盛,似興似激,如大海生濤般狂烈地洶湧著。
就在蘇墨手舞足蹈般跑過來時,那個子忽然間一抬腳,仿佛剛才那幕景瞬間重現。
蘇青珺一腳就踹在了蘇墨的肚子上,然後只聽一聲殺豬似的慘聲,蘇墨整個人被踹飛了起來,橫半空,“砰”的一聲直接被踹到了那堅的山壁上,同時伴隨著幾聲清晰可見的骨頭斷裂聲,又骨碌骨碌地滾了下來。
風過雁臺,瞬間靜寂,人人屏住呼吸,呆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