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昊早就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並不是很沮喪很痛苦,更不至於萬念俱灰一蹶不振,常在河邊站哪能不鞋。
挫折。
誰都無法避免。
若連一次挫折都承不住,哪配當爺們兒。
蘇昊抖的雙手支撐起上,艱難挪,靠住艦島,然後他抬手抹臉上的,敗得這麼慘,即便他沒自暴自棄,仍顯得狼狽、悲愴。
「你想怎麼懲罰我,懲罰吧。」
蘇昊很爺們兒的揚起臉,直視傲立於甲板邊緣的楚大師。
來為蘇昊助陣的人,看著此時的蘇昊,心疼不已,也佩服蘇昊。
「脈賦予你的能力和你的功,已被我破掉,你徹徹底底變了一個普通人,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楚大師冷眼凝視蘇昊。
「你會後悔的……」
蘇昊笑著回應楚大師。
由於這牲口臉上沾著,又狼狽不堪,所以他這一笑,落在旁觀者眼裡,是悲憤發笑,笑容慘然。
楚大師仰麵大笑,彷彿蘇昊說的是笑話,然後轉,踏空而去。
蘇昊猶自在笑,笑這位楚大師不斬草除。
「還有,你為了一個人飛揚跋扈,想必很,如果你不想死,不想你母親死,你就離開,讓對你徹底死心。」
飄然遠去的楚大師施展傳音,這句話,隻有蘇昊聽得到。
蘇昊笑不出來了,一本領被廢掉時,他也沒顯出痛苦,而此刻,他憤然怒視楚大師,呲目裂。
怎麼折磨、辱他,他都扛得住。
他堅信,隻要不死,就可能創造奇蹟。
可這王八蛋他和蓓蓓分手,不僅是在折磨他,也是變相折磨他心的人。
蓓蓓已經失去那麼多親人,再失去他,失去,會怎樣,他不敢去想。
「王八蛋!」
蘇昊痛苦嘶吼,極怒攻心,又吐一口,之前他認為活著就有希,現在……他卻想死,一死了之。
他死了,蓓蓓為了照顧他母親,多半能撐下去,久而久之,習慣他離去,也就不那麼傷心痛苦。
畢竟任何東西都經不起歲月的摧殘。
哪怕這顆星球,數十億年後,也得化為碎塊、塵埃。
更別說,他和劉蓓蓓的,頂多為劉蓓蓓此生無法忘懷的一段好而痛心的回憶。
「蓓蓓……」
蘇昊閉眼,痛苦呢喃,寧願流也不流淚的他,淌落兩行淚。
海麵上。
楚大師飄然若仙。
最遠那艘近百米長的豪華遊艇上,香江四大家族和南洋十大世家的頭麪人,見楚大師返回,激跪迎。
楚大師踏上遊艇。
「仙師大恩大德,弟子永生難忘,從今往後,許家世世代代願為仙師做牛做馬。」許建榮叩謝楚大師。
楚大師沒吱聲。
人們低著頭跪了許久,楚大師始終一言不發。
許建榮詫異,下意識抬頭看,看到令他心尖狂的一幕。
站在前方的楚大師角溢,麵蒼白,正閉著眼運功療傷。
神一般的存在,竟然傷,許建榮驚駭,繼而後怕,怕沒死的蘇昊,十年二十年後變得更可怕。
跪著的人大氣不敢,生怕打擾楚大師療傷。
大約過了兩分鐘,楚大師長出一口氣,睜開眼,本不想當眾療傷,奈何他實在支撐不住,也怕撐著傷及本。
「你們剛剛看到了什麼?」
楚大師麵無表問眾人。
「什麼都沒看到。」
跪著的人很有默契,齊聲回答。
楚大師緩緩點頭。
這次,他傷的不輕,眼下,他隻是暫時控製住傷,接下來,得閉關一到兩年,化解傷,消除患。
他抬手抹去角跡,轉凝直升機航母,眼神複雜,似乎蘇昊帶給他的驚喜,遠非他說的那麼微小。
「傷我的,不是他,是我自己。」
楚大師意味深長說了這麼一句。
他的傷,不是蘇昊打出來的,是吸收蘇昊拳掌傾瀉出的獨特能量後,卻不能轉化,遭到反噬。
出現這種況,要麼對手修為境界,遠遠勝過他,要麼是對手的先天脈太過獨特、強大。
此次他意外傷,顯然是後者這種況導致。
在這末法之世,不可能誕生擁有強大脈的奇才。
除非是那個人的後代。
這也是他沒下死手的原因,雖然他肩負重要使命,追尋那個人的蹤跡,但缺強援的他,沒膽子激怒那個人。
跪著的人,麵麵相覷,不明白楚大師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飄飄神如玉的楚大師沒再多說,轉走向遊艇房艙。
「蘇……」
周鐵峰從艦島最下方的艙門衝出,衝到蘇昊邊。
不明白蘇昊為何落淚的周鐵峰,還以為蘇昊被這次失敗搞得神崩潰,急道:「蘇,你要振作,真正的男子漢大丈夫,應該無懼任何挫折。」
蘇昊沒法把話說明。
為了保證蓓蓓和母親的安全,他別無選擇,隻能讓蓓蓓對他徹底死心,要讓蓓蓓徹底死心,他就不能向任何人道出實。
「蘇,我帶你回家。」
周鐵峰攙扶蘇昊,卻牽蘇昊傷。
蘇昊張吐,昏了過去。
這時候,周鐵峰的隨行人員也都跑過來,有人拿出衛星電話,呼救援。
「你們想走可以,但得把他留下。」
比武前出言嘲諷周鐵峰的東洋軍,帶著一大幫荷槍實彈的特種兵,圍住周鐵峰一行十幾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鐵峰抱著蘇昊,沉著臉質問東洋軍。
「他傷害過倷仁小王子,還間接害死宮本大神,他得留下來,接審判。」東洋軍牛哄哄藐視周鐵峰。
「你們的倷仁王子行兇在先,是咎由自取,至於宮本武藏,看了今天這場比武的人,都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你們不去找真正的兇手,卻要為此審判蘇,可笑至極。」周鐵峰此言擲地有聲。
周鐵峰的隨行人員也都以厭惡眼神,鄙夷東洋軍的無恥臉。
「那我隻能強行奪人了。」
東洋軍要無恥到底。
「想要留下蘇,那就從我們的上踩過去!」
周鐵峰誓死不屈,隨行人員圍繞蘇昊,同仇敵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