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大軍錯愕瞪眼，看著淚流滿麵的小雪。

之前大軍也想過，如果給不了小雪幸福，就放手，艱難困苦他一個人扛，不拖累小雪，可這殘酷現實真的降臨，他還是有些不了，心酸不已。

「大軍，你知道嗎，在東山這種小地方，我已經屬於大齡剩了，年齡相仿的閨、同學、同事，都結婚了，甚至孩子都上兒園了，以前，我總覺得，你人踏實，重，有上進心，就算離開部隊，不穿那軍裝，也不至於差到哪，哪怕跟著你過不上大富大貴的生活，起碼安心，有安全，會幸福，可現在呢？你給了我什麼？」

小雪大聲質問大軍。

大軍無言以對。

一年前，他失去軍人份與榮譽，失去大好前途，如今又得罪了孔學兵，確實給不了小雪安全。

分手。

小雪的決定沒有問題。

他這樣一無是的廢，不配擁有和婚姻。

小雪用手中紙巾掉淚水，道：「我真的很累很累，撐不下去等不下去了，分手……對你對我都好，你我都不用再承力。」

「好……分手……」

大軍艱難點頭，說話時雙手握拳，青筋暴起，這是在極力控製緒，抑那鑽心的酸楚與痛苦。

「大軍，別怪我，我已經把最好的年華給了你，從你獄，全家人就都我跟你分手，我咬牙又堅持了一年多……」

小雪說到最後泣不聲。

「我不會怪你，我知道你儘力了，做的不好的人，是我，是我欠你太多，但願這輩子還有機會彌補你。」

大軍邊說邊使勁兒瞪眼，不讓自己落淚。

「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我也怕繼續和你在一起，連累到家人，你保重，照顧好自己。」小雪說完這話，起，哭著跑出燒烤店。

哭，說明真的過，過那個穿著筆軍裝英姿發的趙大軍，的，曾令閨同學同事羨慕。

奈何世事無常，曾經的好，已化為烏有。

小雪哭著跑遠。

大軍含恨揮拳，一拳砸在桌子上，桌麵崩解，他不恨小雪，恨自己，淚水在他眼眶裡打轉。

他忍著沒落淚，呆坐在卡座裡，孤獨承痛苦，直到夕西下，他掏出手機，給蘇昊發了條資訊……來我店裡喝酒。

過了不到二十分鐘，蘇昊走進燒烤店，看到獃獃坐在桌邊的大軍，用屁也能想到發生了什麼。

分手有多痛。

不久之前蘇昊真切會過。

雖然那是他主跟劉蓓蓓分手，是他謀劃的一場戲，但仍痛徹心扉。

「我去做幾個下酒的菜……」

大軍起要去做菜。

「做什麼菜，換個地方，咱好好喝。」

蘇昊拽著大軍往外走。

湖濱路這片，有家不錯的量販式ktv，在大都市，ktv已被年輕人忘，可東山這種小地方，沒像樣的夜店、酒吧，ktv依然歡迎。

蘇昊、大軍走進這家ktv，由於來得早，還有包房，兩人在包房落座。

蘇昊點好酒水小吃，見大軍坐在沙發上黯然神傷，想安幾句，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傷不是三言兩語能平的。

兩個服務生很快在茶幾上擺滿了酒、果盤、就酒的各種小吃，蘇昊讓服務生先啟開二十瓶啤酒。

大軍分手。

蘇昊同，想到劉蓓蓓，也心痛。

同是天涯淪落人，一切盡在不言中，兩人各自拿酒，一下，同時仰頭，默默喝進肚子裡，豪邁中著蒼涼。

二十瓶啤酒，兩人在沉默中喝完。

「我得吼幾首歌，不然心裡憋得慌。」

大軍拿起麥克風，去選歌，選得都是軍旅歌曲。

「咱當兵的人……」

大軍開唱，略微跑調，卻很有氣勢。

「大軍，你應該唱那些顯得自己很癡很傷的傷歌，唱這個，不應景啊。」蘇昊調侃大軍。

「我隻會這種歌，而且唱了十來年才勉強不跑調。」

大軍攤手自嘲，然後繼續唱，一連唱了三首軍旅老歌，懷念那段最熱的歲月，懷念那鐵打的營盤，也懷念他的。

唱到最後，大軍雙眼滿含淚水。

「你唱……」

大軍唱不下去了，強忍淚水，把麥克風扔給蘇昊，坐回到沙發上，徒手啟開一瓶啤酒，咕嘟咕嘟灌進裡，想用酒沖刷掉心的悲傷。

蘇昊選了一首應景的歌《假如有天意》。

當天邊那顆星出現。

你可知我又開始想念。

多恍惚的時候。

彷彿看見你在人海川流。

約中你已浮現。

一轉眼又不見。

蘇昊真流，幾句歌詞唱出口，又喝下一瓶啤酒的大軍再也忍不住，潸然淚下，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

「蓓蓓……你還好嗎……」蘇昊在心裡呢喃，這些天最放不下最牽腸掛肚的，便是被他深深傷害過的劉蓓蓓。

大軍捂著臉，似乎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哭泣的樣子。

許久，大軍才控製住緒。

蘇昊唱完一首歌，坐回到大軍邊，又遞給大軍一瓶酒。

兩人繼續喝。

深夜。

蘇昊攙扶著大軍，從ktv走出。

兩人都渾酒氣，隻不過蘇昊還保持著清醒，大概是質比較特殊，這牲口喝酒從來沒喝醉過。

有時候喝酒，就是圖個醉，暫時麻痹自己，忘卻傷痛，所以，從來不醉，有時候也是一種煩惱。

路上沒什麼人。

偶爾有車疾馳而過。

喝醉的大軍耷拉著頭，含糊不清說著什麼，要不是蘇昊攙扶，多半得癱在路邊。

就在兩人距大軍燒烤店不到三十米時，一輛沒掛牌的破舊大眾轎車從後麵駛過來，且在減速。

大眾轎車副駕駛位車窗、後座車窗，同時落下，兩支雙筒獵槍鋸短了一截的槍管，無聲無息出車窗。

蘇昊心生警兆，來不及去看大眾轎車，帶著大軍撲向路邊一顆大樹後，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兩支獵槍打響。

一剎那，兩支獵槍，激發四發霰彈。

霰彈近距離殺傷力本就很大，加之兩支槍都被鋸短了槍管，形的彈幕，覆蓋範圍更大，即使武道強者，猝不及防下休想全而退，甚至得丟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