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任小曼怒了，第一個衝出去。

於克勤隨其後。

「廚子，你照看著點小蘇。」

於克勤邊往出沖邊叮囑廚子，怕年輕的蘇昊出事。

無論他們多麼瞧不上或討厭新人，但到了關鍵時刻，還得護著新人，畢竟是同胞，且算是戰友，能幫就幫。

「跟著我！」

廚子冷冷看一眼蘇昊。

同一時間，任小曼、於克勤衝出去，擊斃拖著傷員撤退的幾名重灌戰士，被手雷炸傷的兩人躺在地上劇烈息著。

於克勤舉槍，鎖定消防通道出口，任小曼蹲下來，扯掉傷者的頭盔、防毒麵，出傷者佩戴的軍用匕首。

「說，你們是什麼人，cia還是來自直屬國安委那支反滲部隊？」任小曼將匕首的鋒刃抵在傷者脖頸上。

「**……」

傷者口吐髒話，悍不畏死。

任小曼眸驟冷，毫不猶豫匕首，剌開傷者脖子，帶起一抹刺眼猩紅。

砰！

任小曼起又一槍擊第二名傷者的麵門。

這一刻的任小曼，殺伐果決，冷酷而霸氣，扭頭瞧跟著廚子的蘇昊，無異於在說：知道老孃多厲害了吧！

「廢！」

任小曼鄙夷完蘇昊，舉槍接近消防通道口。

電梯不能坐，消防通道是唯一的出路，裡麵肯定危機重重，不過為特工這幾人毫無懼。

於克勤繼續用手雷開路。

七人先後殺消防通道，一時間槍聲大作。

很快，他們就從九樓殺到一樓，衝出消防通道。

此時，於克勤左膀子被子彈破，染襟，司機臉頰也多了一道痕，這是手雷破片劃出來的。

在消防通道裡，他們擊殺差不多二十人。

「痛快！」

苦力說完，哈哈大笑，更換彈夾，牆朝著公寓樓出口移。

滴！

低微而突兀的響聲。

於克勤心尖狂，大吼：「趴下！」

轟的一聲，對方撤出時佈置的炸彈炸。

公寓樓一樓的門廳不大，以這枚炸彈的威力，即便趴下也非死即傷，何況有幾人本來不及趴下。

蘇昊眸一凝，飛而來的各種殘塊、碎片，以及炸產生的衝擊波，彷彿遭無形屏障阻擋，勢頭驟減，但還是將來不及趴下的人掀翻在地。

蘇昊也順勢倒下。

炸過後，門廳裡一片狼藉。

倒下的人，趴下的人，都灰頭土臉，極為狼狽。

人們費力爬起，互相觀。

爬起來的人，貌似都完好無損，頂多破點皮，炸彈炸的靜不小，殺傷力好像還不如一顆手雷。

他們並不知道，是蘇昊救了他們。

故意倒下的蘇昊，也爬起來，拍打著頭上上的沙土磚屑。

「苦力……苦力！」

於克勤發現苦力趴在地上一不，衝過去，把苦力的子翻過來，隻見苦力半邊臉模糊，太上紮著一塊金屬殘片。

蘇昊看著死去的苦力，暗暗嘆氣。

炸彈藏在配電箱裡，先前苦力牆前行，正好走到配電箱旁，炸彈炸，若非蘇昊出手，苦力上半個子都得被炸碎。

可即便留了全，人死了，於事無補。

「誌平！」

於克勤悲慟不已，喊出苦力的真名。

李誌平，苦力的名字，因為在搬家公司做裝卸工，給自己起了苦力這麼個代號，於克勤這組人，在北潛伏這些年，乾著最卑微的工作。

司機，計程車司機。

廚子，唐人街一家中餐廳的廚子。

小醜，在兒樂園扮演小醜，帶給孩子們快樂。

卑微，纔不被關注，才能更好的潛伏。

他們不隻工作卑微，平日裡逆來順，盡委屈、白眼、歧視、欺淩，可在國家需要時，他們毫不猶豫，而出。

於己，忍辱負重。

於國，肝腦塗地。

他們是這個時代的英雄。

奈何，他們的事蹟，他們的功勛，普通人永遠不會知道，一旦犧牲，便為一無人認領的，永遠長眠在異國他鄉。

英雄，壯哉！

英雄，亦悲哉！

李誌平的死，再一次詮釋英雄的悲壯。

「兄弟，我會為你報仇！」

於克勤虎目含淚呢喃。

這時候，腳步聲從公寓樓口傳來。

炸之後，守在外邊的敵人自然得進來檢視。

廚子、小醜、司機顧不上再瞧死去的戰友，咬著牙，準備戰鬥，沒有誰落淚，對於他們這種人而言，悲傷化為淚水，那是懦弱。

把悲傷，化為力量。

這纔算合格的特工。

再者，從他們邁出國門那天，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便是他們的宿命，宿命如此，流淚沒有意義。

炸導致整棟樓斷電。

漆黑的門廳裡，塵埃、煙霧尚未散去。

於克勤等人，隻能據腳步聲判斷敵人的大致位置，對方，雖然佩戴微夜視儀，但煙塵瀰漫，同樣兩眼一抹黑。

全場，唯有蘇昊能準確判斷每一個敵人的位置，抓一把磚石碎塊，趁於克勤等人不注意，屈指連彈。

磚石碎塊無聲激，準確擊打敵人胳膊上的麻，敵人原本扣著扳機的手，瞬間喪失力量。

蘇昊舉起手槍，開槍。

砰。

槍響。

於克勤、廚子、司機、小醜、任小曼，下意識跟著蘇昊開槍，一通，直到打彈夾裡的子彈。

對方一槍沒開。

於克勤更換彈夾，小心翼翼往前走三四米，才瞧清楚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多個重灌戰士，都死了。

這些人上的防彈，快被蜂窩。

十來米距離，遭遇自步槍攢，防彈本沒用。

於克勤暗呼僥倖如若對方也開槍，雙方兩眼一抹黑，絕對互有死傷。

「誰讓你開槍了？！」

任小曼憤怒喝問蘇昊，認為蘇昊胡開槍，險些害了大家。

「小曼，小蘇開槍也算救了咱們。」

於克勤替蘇昊說話。

任小曼臉難看到極點。

被人記恨，真麻煩。

蘇昊腹誹。

其他人毫沒有察覺是蘇昊連著救他們兩次，這也是蘇昊想要的結果。

十幾顆手雷從公寓樓門廳飛出，接連炸，依託汽車嚴陣以待的幾十名重灌戰士，都被波及。

很多人被炸飛。

四輛汽車被炸得燃燒起來，其中一輛油箱炸，火焰升騰。

於克勤、任小曼、廚子、小醜、司機、蘇昊趁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