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
這樣的稱謂,從普通人裡冒出來,楊蕊和幾個同學多半不會大驚小怪,甚至不會當回事兒。
可這稱謂從一戎裝的周鐵峰裡說出,意義就完全不同。
楊蕊和幾個同學被震驚。
「現在沈伯鈞還在醫院躺著呢,等他出院了,我讓他親自給你賠禮道歉。」蘇昊記得回京前對周鐵峰的承諾。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蘇昊向來如此。
「蘇……還是算了……」
周鐵峰不想落下仗勢不尊老的惡名。
沈伯鈞!
這名字又狠狠刺激到本就心驚不已的三男三。
裝x?
六人以極為複雜的眼神瞅蘇昊,又覺得蘇昊不像在裝x,可沈伯鈞在這個國家,是僅次於李公的存在。
誰能令這樣的存在賠禮道歉?
蘇昊緩緩搖頭。
有些人必須為犯下的錯付出代價,不然永遠不會收斂,不知敬畏。
周鐵峰見蘇昊態度堅決,知道多說無益,苦笑了一下。
「冒昧前來,打擾了蘇和朋友們聚會的雅興,實在抱歉。」
利仁說著話微微欠,表達歉意。
「啊!」
晶晶驚出聲。
倷仁王子的父親,未來的神聖皇帝,如此鄭重向年紀輕輕的蘇昊致歉,晶晶快要被刺激的瘋掉。
覺得這個世界突然變得有些荒誕。
楊蕊、謝軍傻傻看著蘇昊,完全懵。
利仁致歉後,轉對低著頭的兒子冷冷道:「還不快過來請求蘇原諒!」
倷仁低著頭向前走了兩步,屈膝下跪,雙手在大上,彎腰低頭道:「我曾經魯的冒犯過您,請您原諒。」
蘇昊不得不承認倷仁這跪姿很標準,如同他的先輩們切腹時那麼莊重,卻休想以此打他。
打傷王曉軍,之後不顧擂臺規則重傷武社兩人,出言侮辱華國人,鄙夷華國功夫,挑釁他,還派出忍者刺殺他。
如今想一跪了之,憑什麼?
「說一說,你犯了什麼錯。」
蘇昊冷眼盯著倷仁。
倷仁滿心屈辱,卻不敢流一恨意。
他很清楚,蘇昊敢殺他,且易如反掌。
他不想死。
他曾經的驕傲與自信,建立在他特殊的份上,當這份完全喪失作用無法庇護他時,他的驕傲自信自然也就崩塌。
「我打傷過您的朋友,在北清大學育館的擂臺上,故意傷害兩位武社員,侮辱華國人,侮辱華國功夫,還挑釁您,之後,求父親出麵,請宮本武藏與您比武,想要至您於死地,幾個月前派忍者刺殺過您。」
倷仁越說越心虛,額頭滲出冷汗。
站在一旁的利仁,臉也變得很難看。
「原來你都記得,犯下這麼多錯,想一跪了之,憑什麼?!」蘇昊鋒芒乍現,氣勢懾人,喝問倷仁。
倷仁噤若寒蟬。
利仁同樣忐忑不安。
「憑你是王子?」
蘇昊說到王子二字,麵鄙夷。
倷仁低著頭不敢吱聲。
全場死寂,人們都被蘇昊的氣勢震懾。
「咱們繼續喝酒。」
蘇昊招呼在座的男,再不多瞧利仁倷仁這爺兒倆。
「長這麼大,從來沒像今天這麼痛快,老大我敬你一杯!」熱沸騰的王曉軍率先響應蘇昊。
其實,不隻王曉軍熱沸騰,陳澤、李耀文乃至楊蕊謝軍都熱沸騰,因為蘇昊為所有同胞出了口惡氣。
但凡有正義有國之心的人,都會被。
陳澤、李耀文、謝軍、楊蕊以及另兩個男生紛紛舉杯,敬蘇昊。
再者,自認高貴肆無忌憚欺辱國人的倷仁慫了跪了,當浮一大白!
劉蓓蓓癡迷凝視心的男人。
這世間。
隻有男人配得上頂天立地這四個字。
人們乾杯。
利仁、倷仁被晾在一邊。
事已至此,父子倆不能走,隻得著頭皮待著。
周鐵峰冷眼旁觀,暗罵利仁倷仁活該,若非份特殊需恪守外禮儀,必定為眼前這一幕擊掌喝彩。
一群年輕人把酒言歡。
雖然周邊有不人看著,楊蕊和幾個同學覺得變扭,但在蘇昊豪邁不羈的氣場染下,也有說有笑。
楊蕊、晶晶、陳可、謝軍這一刻才徹底明白,劉蓓蓓為什麼能上蘇昊。
桌子上的酒,逐漸變。
在酒刺激下,王曉軍拍著桌子,帶頭高唱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謝軍也扯開嗓子跟著唱。
利仁和侍從聽得懂王曉軍謝軍在唱什麼,尷尬至極,憤懣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在痛苦煎熬中聽完一首《大刀進行曲》。
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名不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英雄不殺人。
蘇昊起,拿起僅剩的小半瓶酒,邊詩邊為自己緩緩倒酒,話音落,剛好倒滿一杯酒。
蘇昊舉杯,一飲而盡,啪一聲把空杯子摔在倷仁側,玻璃杯碎,殘片紛飛,倷仁心驚跳。
「犯我,犯我祖國,雖遠必誅。」蘇昊殺意迸發,盯著骨悚然的倷仁,又道:「既然你已經跪了,我不殺你,給一個你效仿你先輩的機會,切腹吧!」
倷仁聽到切腹這詞,心尖狂,差點癱在地上。
利仁也慌了,急道:「我們可以在其他方麵補償您,絕對竭盡所能讓您滿意,隻求您饒恕倷仁。」
蘇昊無視心急如焚的利仁,對周鐵峰道:「麻煩周哥派人去取一把太刀。」
周鐵峰點頭。
這位蘇一旦做出決定,誰都無法改變,隻能服從。
過了十多分鐘,周鐵峰的人把刀取來,呈給蘇昊。
蘇昊接過刀,走出卡座,刀將一張桌子劈兩半,滿意點頭。
長刀鞘。
蘇昊彎腰,將刀放在倷仁前。
麵無人的倷仁不由自主哆嗦。
「蘇……」
利仁還想哀求,話未出口就飛跌出去,撞倒幾名隨從,重重摔在地上,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