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閉目養神的石海,睜開眼,見坐進車裡的侄子,驚魂不定,神恍惚,好似見鬼或撞邪。
「國斌,你這是怎麼了?」
石海忍不住問石國斌。
也許這輛賓士s600轎車的隔音效果太好,先前閉目養神的石海毫沒有察覺外麵的狀況不對。
「叔……咱們……咱們惹了大麻煩……」
石國斌哭喪著臉,看著石海。
石海迷茫瞪眼問:「國斌你胡說什麼?」
「叔,先前把孔學兵搞得狼狽不堪那個葉小子,不姓葉,他蘇昊。」石國斌提到蘇昊的名字時聲音發,怕到極點。
「什麼蘇昊?」
石海沒聽說過蘇昊。
雖然石海是石家二號人,但主要管理家族產業,理家族部事務,沒從政,對京城局勢的瞭解,遠不如他大哥,甚至不如侄子石國斌。
「叔,我這麼說吧,得罪這個蘇昊,比得罪李公還可怕。」石國斌說到最後快哭了,擔心自己小命不保。
「比李公還可怕?」
石海越發詫異。
孤陋寡聞的石海,不相信在華國還有比李公還可怕的人。
石國斌跟石海說不明白,隻好掏出手機,給他那即將為雲州行省總督的爹打電話。
酒店門前。
來要債的幾百人蔫兒了,不知該走該留。
蘇昊已經吩咐張俊籌集現金運往東山,懶得再搭理這些要債的人,同劉蓓蓓並肩走東山大酒店。
酒店八樓。
會議室裡,尤俊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原以為要飛黃騰達,卻出了意外,曾被他小覷的葉小子,貌似比石國斌牛。
怎麼可能會這樣?
尤俊百思不得其解,心急如焚。
站在一旁的八個漢子也都忐忑不安。
「俊哥,現在走,還來得及。」
一平頭漢子小聲提醒尤俊。
葉小子。
石國斌畏之如虎狼。
得罪這麼一個人,能一跑了之?
尤俊皺眉想了想,緩緩搖頭,道:「如果走,咱們今後可能得亡命天涯。」
「那怎麼辦?」
平頭漢子苦著臉問尤俊。
「跑不了,藏不住,隻能乞求原諒了。」尤俊說完,頗不甘心咬咬牙,即使他被原諒,也沒法再待在東山。
大軍那些人,有葉小子這樣的靠山,把金石保安公司做大做強,多半不問題,可謂前途無量。
他卻撈不著半點好。
就在尤俊胡思想之際,蘇昊劉蓓蓓被蔡琴請二樓中餐廳最豪華的包房。
這宮廷風格的包房,外間類似客廳,實木傢,搭配青瓷擺件,古樸典雅,裡間則有一張能圍坐二十人的大圓桌。
二十把經過雕細磨的黃花梨圈椅,圍繞著大圓桌,顯得很講究,很氣派。
這包房,常被蔡琴用來招待朋友。
東山頂尖權貴也時不時來這裡吃喝聚會。
「蘇,蓓蓓,快請坐!」
蔡琴請蘇昊劉蓓蓓座。
「都快我和蓓蓓的嫂子了,可別再我蘇,我不起。」蘇昊笑著調侃蔡琴,對待朋友,這廝很隨意,從不擺譜裝x。
朋友。
同歡樂時的夥伴。
也可能是共患難時的倚靠。
跟朋友裝x,無異於給自己添堵、使絆子。
這麼做的人,要麼腦子有問題,要麼沒有真朋友。
「我和大軍也沒多久。」
即便蔡琴早已不是害的小姑娘,被蘇昊當眾調侃,也有點不好意思。
「我和蔡琴確實……」
「大軍,難不你要說,你和蔡總確實是純潔的男關係?」
蕭劍打斷大軍,逗樂大家。
隨後,十幾人落座。
大軍又給守在金石安保公司裡的幾個老戰友打電話,不到十分鐘,除了尤俊,金石安保公司的骨幹,都到齊。
「老蕭,俊子哪去了?」
喬利平問蕭劍。
「俊子他……」
蕭劍不知該怎麼說,轉臉瞧大軍,會議室局麵失控後,俊子的表現很反常,帶著幾個人冷眼旁觀。
更蹊蹺的是,治安局的人沒針對俊子和俊子招來那些人。
蕭劍覺這裡邊有問題,且問題不小。
大軍皺眉,顯然也認為尤俊有問題。
之前,大軍和老戰友不提尤俊,就是不想麵對這個問題,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麼理這個問題。
尤俊,畢竟是他們的戰友,曾同生共死。
大軍嘆氣,扭頭瞧坐在邊的蔡琴。
私下裡,兩人在熱。
公事上,大軍從未逾越,該是蔡琴做主的事,他絕不多言,接下來怎麼理尤俊,當然是大老闆蔡琴說了算。
「尤俊是你戰友,你看著辦吧,無論你怎麼做,我都支援你。」
蔡琴這麼說,明擺著是顧及大軍的戰友,不打算追究尤俊的問題。
大軍手,在桌下握了握蔡琴的手,蔡琴這麼諒他,他很。
「那就吃完飯再理,葉子和蓓蓓難得來一次東山,不能因為這點事影響了這頓午飯的氣氛。」
大軍習慣稱呼蘇昊為葉子。
蔡琴笑著點頭。
喬利平有些迷茫,卻未多問。
「今天這事到底怎麼回事?」蘇昊想弄清楚事原委。
蔡琴、大軍相視苦笑。
「是這樣的……」
蔡琴開口講述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蘇昊、劉蓓蓓聽到最後,不容。
為了,為了兒子,敢於不惜一切代價抗爭,這樣的人,值得敬佩。
「要不是葉子你來的及時,我和大軍兇多吉,不坐牢,也得敗名裂負債纍纍,這輩子別想翻。」
蔡琴發自肺腑激蘇昊。
「去年,我還怪老天不公,現在我覺得老天真的太眷顧我,讓我結識了一個牛的好兄弟,還遇到蔡琴……我……」
大軍此時的心,難以言喻,便拿起服務員剛剛開啟的一瓶國酒,起對蘇昊道:「葉子,你也知道我表達能力差,就不多說了,咱們的義,全在酒裡。」
大軍說完,昂頭喝酒,一瓶五十三度國酒,一口氣喝下去一半,在座的人,沒誰覺得大軍傻,反倒被。
深,一口悶。
有的時候,真的如此。
起碼這一刻,在座的人,真切到大軍願為蘇昊兩肋刀那種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