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風暖看著晉王,晉王顯然也在沉思。
看了晉王片刻,問,“王爺與盛公公十分好嗎?”
晉王嘆了口氣,點點頭,“老一輩的王爺裡,本王是唯一一個手有點兒權利,有點兒地位,能在朝說得話,好好地活在這京,歷經先皇和當年皇兩代的一個宗室王爺。這不全是得益於先皇厚道,也不是得益於當今皇敬重我這個王叔。有一半的原因,是本王安分,但安分的老王爺裡,也不止本王一人,本王自然是有些自保的辦法。皇邊這盛公公,昔日是個小太監時,還是本王一步步地提拔他到如今這個位置的。”
蘇風暖瞭然,怪不得晉王第一時間相信了馮盛的話,果然是有基礎在的。
葉裳哼哼一聲,“算當年他是您提拔的,皇在位二十年了,二十年也是人心易變,尤其是他坐了這麼多年皇邊大總管的位置。您怎麼知道他的話還能信幾分?”
晉王瞪眼,“不管能不能信,這總歸是大事兒,我找你商量,也沒錯。隻是被賊人算計了。”
葉裳又哼了一聲,“說您越老越不用了,還不服氣。說白了,您是老了,行事不如以前了,不知曉細細思量,打探一番,沉不住氣,府管轄又鬆懈,才讓府汙穢趁機禍。”
晉王又沒了反駁的話了,半晌,妥協道,“好,好,本王也承認今日害了你是本王之過。你能如今好好地活著與我這般說話,本王該謝天謝地了。小兔崽子翻變小祖宗了。”
葉裳又哼哼了一聲,覺得他今日對晉王這般說話已經差不多找回了他這麼多年他訓斥的場子了。畢竟他年紀一大把了,鬍子都白了,又經歷了這事兒,能到現在,也是因為見慣風雨,還能勉強撐得住,再多說的話,他估計倒下了,便打住話,對蘇風暖說,“我們走吧。”
蘇風暖向外看了一眼,天已經極晚了,在晉王麵前該說的也都說了,點點頭,對晉王道,“如今天已經極晚了,今日出了這等事兒,京都傳開了,王爺府邸的院在這裡聽著沒什麼靜,但想必也是人心惶惶,王爺還有許多家務事要理,今日之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查明的,明日再說吧,我先送他回府。”
晉王聽聞這話,心裡舒服些,對蘇風暖好頓生,覺得這小姑娘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今日有在這裡,他活了一把年紀,纔不至於慌了手腳。如此臨危不,有蘇大將軍的大將風範。遂點頭,“您武功高強,送他回府,本王放心。”
葉裳瞥了晉王一眼,道,“有暖暖在,我自然不會再有事兒。”
晉王又被噎住,乾瞪了葉裳一眼,對他道,“本王早先見到了你表兄葉昔,同是姓葉,怎麼你與他天差地別?臭小子你該學學你表兄。別有其表,沒有其裡。你孃胎裡帶的葉家的底蘊都被你毀了。人家葉昔你強多了。”
葉裳不屑,又冷哼一聲,“那又如何?我不要其裡暖暖也是我的。”
晉王再次又被噎住。
蘇風暖覺得葉裳醒來還不如毒躺著,至安靜,臉皮再厚,也不住他這樣不掩飾地噎晉王,將他們的關係拿明麵說。瞪了葉裳一點,板著臉說,“說點兒話沒人將你當啞,剛醒來不老實。”
葉裳握蘇風暖的手,立即變臉如翻書,溫地說,“好,聽你的,不說了。”
他如此對蘇風暖順從,讓晉王又是大為瞪眼,氣得哼了又哼。
出了門口,葉裳向外看了一眼,會客廳外兩百府衛,將會客廳圍的不風,他鬆開蘇風暖的手,對說,“你來時應該沒走晉王府的外院正門吧?沒有多人注意你進來這裡吧?走時也不該如此堂皇,你先走一步,去車裡等我,馬車停在府門口。”
蘇風暖想想也是,點點頭,足尖輕點,影飄然地躍出了晉王府墻外。
晉王正送葉裳出門,眨眼間便不見了蘇風暖的影,他愣了一下,贊道,“好俊的功夫。”
葉裳又哼了哼,“您有這閑心關心別人的功夫俊,不如還是先將自己的府邸好好地規整一番。今日來晉王府之事,我可不希傳揚出去。”話落,他掃了一圈兩百府衛,“讓您的府衛些,聽話些。若是被我知道今日在這裡的事傳出去,我先鏟了您的晉王府。”
“本王知道,不用你教。”晉王聞言又罵,“臭小子,蘇府小姐與你的關係藏著掖著這麼久,可真夠本事。竟然還在外麵對人說什麼多麼不堪野丫頭誰娶誰倒黴等等,你真一點兒也不怕咒了你自己。”
葉裳拂了拂袖子,“不怕,我與相多年,要咒早咒了。”話落,向外走去。
千寒亦步亦趨地跟他。
晉王看著他離開,忽然又覺得他這副死樣子順眼了些,不由得送他又多走了幾步,來到了晉王府門口。
葉裳早先乘坐而來的馬車停在門口。
千寒前,挑開了車簾,蘇風暖果然已經坐在了車裡。
葉裳將手遞給蘇風暖,蘇風暖自然地手拉了他一把,將他拽了車。
葉裳放下簾幕前,對送他出來的晉王道,“如今皇還沒歇下,您理完府事兒,最後還是盡快宮一趟見見皇。”話落,落下了簾幕,吩咐千寒,“先去蘇府。”
“是。”千寒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晉王府門口,前往蘇府。
晉王聽進去了他最後一句話,回轉,命人關了府門,暗罵了一句臭小子。心想蘇府小姐也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特別孩兒家了。罕見的聰明又有本事又有家世,對他之心,從他毒解毒的過程,沉著一張臉,便可見一斑。這臭小子不知該說他是有福氣還是沒福氣。
說他有福氣吧,卻自小失孤,孤苦伶仃,如今還有人下狠手想方設法要他的命。
說他沒福氣吧,卻能在當年的戰場活下來,磕磕絆絆長這麼大,且如今還有這麼一樁別人難求的好姻緣。
府門剛關,他一邊想著,一邊抬步往回走。
劉焱這時從院跑了出來,見到他,急急地問,“爺爺,葉哥哥怎麼樣了?我聽說他在咱們府了毒?我本來去了會客廳,可是府衛將會客廳圍的裡三層外三層,不準許任何人進,連我也進不去,我隻能折回院子裡等著訊息……”話落,他他有些委屈地看著晉王,紅了眼眶,“爺爺,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府出了這樣的事兒,您不能把我總排除在外保護著不讓我知道。”
晉王看著劉焱,他隻葉裳小三四歲而已,個子已經很高了,他在他這個年紀時,他的祖父和父親已經放手了。他嘆了口氣,拍拍他肩膀,“他沒事了,毒解了,剛剛出府。今日不是對你排外保護你,是實在太驚險了。你葉哥哥能保住一命,已經是萬幸的萬幸了。我哪裡還顧得想起你?”
劉焱聞言心裡好了些。
晉王放下手,對他道,“你可知道管家查那沏茶下毒之人查的如何了?”
劉焱搖頭,“我一直擔心葉哥哥了,無心留意管家到底查的如何了。”
“走,與我去看看。”晉王說著往院走去。
劉焱連忙跟他。
馬車,蘇風暖對葉裳挑眉,“去蘇府做什麼?”
葉裳道,“去看看你三哥,有人既然截殺他,他對對方過了招,總能說出些什麼。”
蘇風暖點點頭,看著他,認真地問,“我問你,憑著你的嗅覺,你真沒發現茶盞有毒?”
葉裳握住的手,道,“發現了。”
蘇風暖頓時怒了,“發現了你還喝?想死嗎?”
葉裳搖頭,“不想,我還沒娶你,怎麼能死呢?”
蘇風暖怒道,“你的可是半步死,我若是趕到稍晚一點兒,若是我三哥沒有千年雪蓮,若是千寒拿不回千年雪蓮,你死了。”
葉裳握的手,“沒有這麼多若是。從十二年前,我父母離開後,天眷顧我。一次兩次三次,甚至更多次。我怎麼會死呢?”
蘇風暖豎起眉頭,惱怒地彈開他的手,對他怒道,“你是天眷顧嗎?多次不是得我救你?我救了你多次了?你數過沒有?你真當你那麼好命不會被閻王爺收了魂兒嗎?”
葉裳微笑,手一把拽過,抱在了懷裡,剛要開啟,他在耳邊低聲說,“我的天是你,你眷顧夠我不死的了。你先別氣,聽我與你說,我是有理由喝這毒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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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奪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