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關上的瞬間,顧南舒忘記了開燈,一瞬間工夫,整個人都籠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陸景琛的氣息拂過來,將的子抵在大門上。
顧南舒驚惶失措,下意識地就去推他:「陸景琛,你到底想做什麼?!」
男人嗤笑了一聲,站直了子,而後抬頭就開了燈。
燈刺目,顧南舒一時間不適應,下意識地了眼睛。
的眼睛還沒有完全恢復,依舊隻能看得清半米以的東西。
陸景琛朝前走了兩步,走到顧南舒的化妝臺邊上,灼熱的目盯著桌案上的一張舊照片不放。
「我想做什麼?陸太太不是已經看到了麼?」陸景琛抬手,「啪」得一下就將顧南舒和傅盛元的那一張合照反扣在桌麵上,「我就是想進來看一看我太太的過去,到底有多不堪。」
顧南舒心口一滯,幾乎是下意識地沖了過去,從他手中奪過相框,而後直接塞進了桌子底下的收納箱裡。
抬起頭,冷著張臉道:「陸總,陸家養你這麼大,沒教過你最基本的禮貌麼?別人的東西不要!」
「別人?」
陸景琛回眸,眼神寒涼到了骨子裡,「我太太也『別人』?陸太太,顧家養你這麼大,是不是沒教過你三從四德?」
顧南舒眉頭一皺,忍不住懟了回去:「嗬……三從四德?陸總,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勞煩你不要沉寂在封建社會。就算你陸家是一個巨大的產業的王國,但還沒強大到可以主導所有人的意願!」
陸景琛沒有接的話,顯然是懶得同爭辯。
顧南舒冷著張臉,坐在床邊上發獃。
陸景琛將的屋子上上下下都看了個遍,目最終落在了床頭的一支燙傷膏上。
顧南舒順著他的視線去,心頭不由得一滯。
那支燙傷膏,是六年前在國買的。
六年前,在國遭遇火災,陸景琛那個時候待是真的好,好到可以不顧命地去救。
陸景琛的小臂被高空墜下的東西砸中,燙傷加皮外傷,留下了一道長達八厘米的疤痕。
那時候的顧南舒,心疼極了。
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可以清清楚楚地到那條凹凸不平的傷疤。
出事後的第三天,顧南舒就瞞著陸景琛,讓同班同學帶出了院,逛了半個下午,挑細選了這麼一支燙傷膏。
之後陸景琛陪伴的兩個多月,每天都會幫他抹燙傷膏,一天三次,隻希他胳膊上的疤痕可以早一點消掉。
隻有這樣,的心理才會稍微好過一點。
回憶起舊時時,顧南舒的角不由得浮現出一淺笑。
——夫妻兩個過日子,最重要的是彼此信任。
——不管你們有什麼心結,都要擺在明麵上,說出來……隻有說出來了,才能解決問題。
——日子總要過下去的。
——不開心的時候就想想曾經,曾經你們在一起是很開心的。
顧媽媽在廚房裡對說的那些話,不斷地在腦海裡迴旋。
顧南舒了手指,思索良久,猛得回過頭來,眸清冽地向陸景琛:「阿琛,你還記得那支燙傷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