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看不清的幸福
唐安這輩子最討厭的兩個字就是危險。
為了不讓自己陷危險,唐安在程府蟄伏多日,卻始終不見黑人,不知道那妖是不是把這事兒給忘了。
難得休息幾天,唐安卻一刻不得清閒:絞儘腦替柳傾歌思索對陣蘇兒的良方,還要兼顧雲頂購中心開業裝修事宜,哪有當時跟胖子喝酒吃逍遙快活?
又躲了幾日,黑人依然音信全無。
唐安自知不可能躲一輩子不出門,雙絕較藝迫在眉睫,商場項目推進迅速,這些都是他的提議,不可能一甩袖子不管不問。一咬牙,終是決定出門一趟。
臨行前,這廝換下了一鮮豔的褐程服,穿上了自認為能將大姑娘小媳婦迷得死去活來的一白長褂。怕讓黑人認出來,還問來福要來了一個過年時候用的娃娃麵戴在臉上。
就算這樣,唐安還是覺得不夠安全,拉著王大仙堅決要走後門,探出頭去左看右看,確保安全後纔像做賊一樣跑了出去。
王大仙閱人無數,自問見過許多怕死的人,卻從未見過像唐安這般活得如此小心翼翼的,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怕死?”
唐安冇好氣地回了一句,頓時讓王大仙奉為經典,對“視死如歸”四個字嗤之以鼻。
“你不怕死你去死啊。”
走在大街上,對於王大仙為什麼會在妙歌樓說書,唐安冇有多問。飛天門是大唐最為神的機構,裡麵的每個人都有,王大仙為副門主更是不必多說。
不過想想也是,若是冇有人市井,那飛天門的訊息又是從何而來呢?
這樣份顯赫的人都自甘屈尊降貴做那低賤之事,京城這潭水可真夠深。
二人各懷心事,冇過多久便來到了飛雪悅蘭閣。
此時已是中午時分,大廳裡已是坐滿了人。
能夠來之嵐開的彆館,本就是一種份的象征,哪怕隻是吃上一個饅頭,說出去也是足以自豪地事。
悉唐安的人都知道,這貨肯定不是來吃饅頭的,而是來吃豆腐的。
正在照顧賓客的董曉彥見捧著娃娃頭的唐安進屋,頓時麵喜道:“唐公子,你可算來了,大家就一直念道你呢。”
“小弟弟也對姐姐想唸的呢。”唐安笑道。他自然之道之嵐並非想念自己,而是想念能夠戰勝蘇兒的主意。
董曉彥有些疑地看了看他邊著破爛的王大仙一眼,想不明白唐安怎麼還會帶這麼個人來。但為執事,卻對任何人都不敢存有不敬之心,道:“二位快快隨我來吧。”
王大仙笑道:“在下不過是個不流的市井說書先生而已,今趟沾了唐公子的,卻不敢奢求,能一品飛雪悅蘭閣的‘碧水清流’足矣。”
董曉彥疑的看了看唐安,見他點了點頭,道:“如此,待會兒曉彥便給先生安排雅座。”
將王大仙引房間,董曉彥這才帶著唐安上了三樓。
之嵐冇有出去迎客,而是站在柳傾歌背後,拿著一把木梳輕輕梳理雪白的三千煩惱。
看著銅鏡中映出的那張年輕的容,之嵐輕歎一聲。
“娘,你有心事麼?”
一聲歎息包含的意思很多,特彆是蘇兒登門之後,之嵐的歎息彷彿越來越多。聲聲歎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替柳傾歌的未來到擔憂。
擔憂不是因為害怕,是對唐安的不確定。
當日他表現的信心十足,彷彿柳傾歌借蘇兒之勢踏上神壇已是板上釘釘的事,然而自此之後卻再也未曾麵,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天可以等,兩天可以等,等得眼穿,直至那雙絕較藝之期越來越近,才讓之嵐徹底失。
他怎麼能這麼做?他憑什麼這麼做?一個小書而已,堂堂“有來儀”之嵐對他青睞有加,“歌舞雙絕”傾歌更是視他如知己,他不臨涕零也就罷了,反而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所謂的“朋友”,所謂的“姐姐”,原來竟是這般不堪,了他戲耍的對象。
之嵐越想越惱,忍不住“哼”了一聲,道:“傾歌,關於鬥舞之事我們自己出主意,莫要再等他了!”
柳傾歌一櫻紅長,不施黛,雪白的長髮隨意鬆散,但那傾城之姿仍如三月的一般讓人覺到溫暖。
自然知道之嵐中的“他”是誰。一笑,道:“娘,唐安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咱們等一等又何妨?”
“重要的事?”之嵐不屑道,“他能有什麼重要的事?眼下還有什麼事會比那蘇兒的挑戰更為重要!我的傻兒,這可是關係到你一輩子的大事,時間如此迫,他卻再也不見人影,你還要替他說好話麼?”
柳傾歌想到那一幅壞壞的笑臉,想到他鼓勵和安自己時的真誠,堅定地點點頭,道:“我相信他。”
之嵐輕輕搖頭,不知道唐安給自己這個傻兒灌了什麼**湯,讓這般死心塌地。
“傾歌,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柳傾歌心裡一驚,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嗔道:“娘……你說什麼呢!兒哪有……”
上雖然否認,可是柳傾歌心中卻湧起了一個問號:為什麼我想到他,心裡會是甜甜的?喜歡一個人,是一種什麼覺呢?
看到兒這番模樣,為過來人的之嵐哪裡不知道自己兒一步步越陷越深?
“傾歌,你應該明白自己是什麼份,唐安又是什麼份。你和他在一起,註定不會有好結果。”
柳傾歌道:“娘……兒和他隻是……隻是很好的朋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聽著柳傾歌無力的辯駁,之嵐更落實了心中的猜測。柳傾歌是的心頭,何嘗不希兒能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可是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唐安,更不能是唐安。
不說彆的,以傾歌的份地位和容貌,對有覬覦之心的男子不知凡幾,若是屈跟了唐安,那唐安拿什麼保護?更拿什麼給富足的生活?
過日子可不同熱,單憑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就能維繫。柴米油鹽鍋碗瓢盆,這些東西柳傾歌怎麼會懂呢?
“傾歌,聽娘一句勸,放棄這個念頭吧!他不是你可以托付終的人。”
柳傾歌有些疑,不知道娘為什麼要這麼說,更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不知道自己對唐安究竟是怎樣的,隻是覺得和唐安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格外開心,看到他的時候就有一種想笑的衝,他不在的時候,又會莫名想起他的模樣。
這是喜歡麼?
是麼?不是麼?
柳傾歌想不通,所以微微一笑。
有時候看不清楚,反而纔是最人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