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橫生變故

三個評委之中，燕若雪年齡最長，資曆也最深，這第一個發言的自然非莫屬了。

燕若雪醞釀了一番緒，歎息一聲道：“想不到如今天下竟然出了這樣兩個驚才絕豔的人，實在是讓我輩又是欣又是汗。”

看向蘇兒，道：“蘇姑孃的舞蹈勝在新奇，以獨特的夏舞刺激人的，讓人彷彿置於沙漠，想要跟隨著一起舞。而且難度奇高，一般的舞者本做不到。若是老冇看錯的話，恐怕有些武摻雜在其中，不知是也不是？”

蘇兒一福作謝，道：“燕大家好眼力，兒確實學習過簡單的功夫。”

“那便不奇怪了。”燕若雪臉帶敬佩，點頭道：“能在舞蹈上達到這樣的高度，卻還能兼修其他，蘇姑娘不愧是練舞奇才。”

“燕大家謬讚了。”蘇兒笑道。

不僅僅是，聽燕若雪這麼說，似乎是更傾向於蘇兒一樣，朗多等人都是眉開眼笑。飛雪悅蘭閣的姑娘們卻是咬著銀牙，眉頭皺，生怕把這關鍵一票投給蘇兒。

燕若雪又把目投向柳傾歌，臉上帶著一抹慈祥，道：“柳姑娘，老要謝謝你。老跳了一輩子舞蹈，卻從未想到過舞蹈居然可以這樣跳，可以一個人跳出千軍萬馬的氣勢，跳出人心絃的。作為舞者，你便是一個新流派的奠基人！這是所有舞蹈的人之福，是天下之福。我代表千千萬萬的舞者——謝你！”

說著，這老嫗竟然站起來，鄭重的對著柳傾歌遙遙一拜！

所有人震驚了。燕若雪雖然名聲不及之嵐，卻也是大唐數一數二的風流人。在舞蹈方麵，無疑是大唐最權威的幾個人之一。以的份，竟然會對柳傾歌這樣一個後生晚輩行禮，怎能讓人不心生驚訝？

而且的這番話，儼然把柳傾歌當做了開宗立派的宗師。所有人都知道柳傾歌厲害，卻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被捧到這樣一個高度上。

蘇兒臉上閃過一狠，卻又瞬間佈滿笑容，還對著旁邊的柳傾歌道了一聲恭喜。

原本以為燕若雪更為傾向自己，冇想到話鋒一轉，轉眼間翻臉不認人。非但如此，以的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無疑極煽，對後麵幾個評委也會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

柳傾歌也嚇了一跳，趕忙還禮道：“燕大家言重了，傾歌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呢！”

“柳姑娘實在是太謙虛了。今日能見到你，老此生再無憾。”燕若雪笑道。

雖然冇有說明，可是任誰也知道的這一票已經投給了柳傾歌。

眾人暗自點頭，雖然覺得兩個子各有千秋，可是外行看熱鬨，行看門道。人家燕若雪都這麼說了，看起來還是大唐的歌舞更勝一籌啊。

之嵐心中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角揚起發自心的笑容，道：“謝燕大家的點評。下一位……我們就來聽聽蘇會長的意見吧。”

蘇雖然名聲和舞藝未必及得上梅之瑜，可是一來較為年長，二來乃是北方舞會的會長，占了一個正統的名號，由第二個作評論也算合合理。

“既然大家給老這個麵子，那老就說兩句。”蘇笑道，“老並未去過西域，但是一直心馳神往，對於夏舞更是心存念想。今日得見蘇姑孃的舞，也算是了卻了生平一樁憾。”

蘇兒作福道：“蘇會長客氣了。若是今後有機會，兒歡迎蘇會長來夏國遊玩。”

“多謝蘇姑娘意。”蘇點點頭，又看向柳傾歌道：“對於柳姑娘，老覺得燕大家說的很對，你帶給了我們所有人一個新的思路——舞蹈不可以跳，還可以演，也可以像戲曲一樣表達一段完的故事，而且還會表達的更為生人。在這一點上，我們所有人都應該向你學習，不應隻是停留在前人的基礎上不思進取，而應該努力把這門藝發揚大。”

柳傾歌道：“蘇會長所言極是，傾歌教了。”

“你們二人，一個跳的登峰造極，一個敢於推陳出新，都是我輩當中的翹楚，是我們所有舞者的驕傲。老雖然掛了一個會長的名號，可是論起真才實學，卻遠遠不及你們這兩個後起之秀。”

堂堂會長，卻當著這麼多人麵坦然承認自己不及幾個小輩，頓時讓兩個人價暴漲，眾人也對蘇的這份坦誠深欽佩。

“老看來，若是要將你們二人分出一個勝負，無疑是很令人矛盾的一件事。所以老的意見是……”蘇頓了一頓，道：“你二人……不分勝負。”

平局！

這樣一個答覆，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蘇為會長，思考問題的角度自然不會像一般舞者那樣簡單。看似簡單的比鬥，但是能彙聚如此多的名流，怎麼看都有些戰搏的味道。這背後藏了什麼，卻是誰也不知道的。

對於未知的事，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中庸：不偏激，不妄。

這樣一個答覆，頗有些耐人尋味，又有些吊人胃口。許多人大有深意地看了看蘇，覺得這老人還真是人老，連做個選擇都是如此穩妥保守。不過蘇說的有理有據，眾人倒也不好多說什麼。

這樣一來，能夠影響到解決的，自然就剩下最後的梅之瑜了。

梅之瑜麵無表，看上去冷冰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後一個發言而到不滿。

屋子頓時靜了下來，氣氛變得張到了極點。

眾人都是唐人，雖然這蘇兒武藝卓絕，讓一幫人看的如癡如醉，可是心深卻還是帶著民族的驕傲，希柳傾歌能夠為大唐爭一口氣。

柳傾歌的確做到了，極富染力的表演征服了所有人，評委給出的結果如今也對頗為有利，隻要梅之瑜微微點頭，就能就柳傾歌唐夏第一舞姬的名。

可是……投給蘇兒呢？那樣的話，恐怕又有好戲看了。

梅之瑜看看柳傾歌，又看看蘇兒，半晌冇有做聲，眉宇之間閃過一矛盾。可是思前想後，又不著痕跡的朝著東方軒輊的房間一瞥，終於輕咬，道：“這一票，奴家投給……蘇兒！”

“哢！”

話音剛一落，一個空酒壺便被砸到了的桌前，摔一地碎片。

“梅之瑜！你這個賣國求榮的老婊子，老子幹你孃！”

一聲巨吼劃破大廳的寂靜，足見人們對這結果多麼不滿意。

“王大人息怒，的娘恐怕早已進了黃土。”

“死了怎麼樣？挖墳老子也要幹你孃！”

憤怒的謾罵似是拉開了人們表達憤怒的序幕，短短片刻功夫，人群的喝罵聲此起彼伏，像是要活活打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