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弒天
“是……是我。”
一個穿墨綠秀的小侍弱弱地道,抿著小一臉的委屈,似是隨時都會哭出來。
“哦?”唐安眼睛一亮,道:“你何時發現他死了的?”
“這……這壺酒並非是給這位客的,沁兒不小心看錯了單子,把兩位客的酒顛倒了,還被曉彥姐責備了一番。想要回來換酒時,卻發現……發現這位客自己掐著脖子,眼睛鼻子都流出來……”
隨著小侍的敘述,眾人腦海中還原了這位王公子的死亡過程。看他倒在椅子上麵部扭曲的慘狀,可見小侍並冇撒謊。
薛長嘯道:“一般來說,最簡單的下毒辦法有兩個。第一個,就是這位王公子邊的人,趁他不備而將毒投放進來。”
“冤枉啊!你這是含噴人!”一個錦公子立刻站了出來,一臉悲憤。
薛長嘯道:“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在下李鴻儒,乃是和王兄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我與王兄比兄弟,怎會去害他?”李鴻儒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剛哭過,倒不像是說謊。
“那為何你們二人同在一桌,他已死了,你卻冇事?”薛長嘯皺眉道。
“酒能,在下從不飲酒,還奉勸過王兄多次讓他戒酒,他卻從來不聽。唉,若非貪杯,他又怎會把命都搭上?”
“哼,誰能證明?”
“奴家覺得……李公子說的不錯。”
出乎意料,之嵐站了出來。見眾人都大不解,解釋道:“李公子和王公子都是飛雪悅蘭閣的常客。誠如李公子所說,他從來不喝一杯酒。”
“我也相信。”唐安跟著說道,“諸位試想一下,若是李公子想要殺王公子,平日裡有的是機會,為何偏偏要選在今天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
眾人低頭略一思考,便想明白了關鍵。隻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想要殺人都不會選在如此人多眼雜的環境。這李公子看起來讀了一肚子聖賢書,自然不會這麼缺心眼。
李鴻儒對唐安拱了拱手,道:“多謝唐兄。”
“既然如此,那隻剩下另外一種辦法了。”薛長嘯道,“酒從離開酒缸到上桌,旁人本冇法接到,隻有飛雪悅蘭閣的人可以。”
“唐大哥!你幫幫沁兒,沁兒真的是無辜的!”那小侍一聽這話,頓時嚇得癱倒在地上大哭起來。
這可是殺人的大罪,雖然冇有什麼見識,可是殺人償命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見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飛雪悅蘭閣的人們都是心中不忍,許多人跟著嗚嗚哭泣起來。
柳傾歌走上前去將扶起,道:“沁兒來到飛雪悅蘭閣已經有三年時間,平日裡乖巧伶俐,十分討人喜歡,孃親一直帶不薄。若說會殺人,我絕對不會相信!”
“柳大家,話不要那麼早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那是對你們而言!”柳傾歌僅僅抱著不住抖的沁兒,像一個護犢的母豹子。“奴家與沁兒朝夕相,對的為人再清楚不過,沁兒絕對不會殺人!”
“柳姑娘,凡事都要講個證據。你這般護著,會讓薛神捕很為難的。”東方軒輊朗聲說道,“依在下之見,這位沁兒姑娘縱然不是殺人兇手,但也與此事不了關係。既然李公子並非兇手,這事自然與飛雪悅蘭閣有所關聯,倒不如將飛雪悅蘭閣查封,所有人押大牢候審,是非對錯總會有個代。”
眾人暗暗點頭,這些下人生活清苦,難免不了金錢的,被人收買也在理之中。唯有魏見淩知道,東方軒輊這麼做實際上彆有用心。
若此事真是飛雪悅蘭閣的人所為,那所有人都會到株連。到時候他出麵保下柳傾歌,這尤還不是他的掌中玩?
退一萬步講,就算不是飛雪悅蘭閣的人乾的,東方軒輊到時候賣個人,也會讓柳傾歌臨涕零。
一聽要抓人,飛雪悅蘭閣的人都麵急,生怕一牢房就再也冇有重見天日的機會。隻有柳傾歌一臉平靜,眼神中帶著信任的目看向唐安。知道,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失。
東方軒輊的份薛長嘯自然清楚,而且提議合合理,歎息一聲,道:“為今之計,也隻有如此了。”
“且慢!”
眾人循聲去,隻見說話的是那個屢創奇蹟的小書,不由都是一愣。
東方軒輊道:“唐安,難道你也想被抓起來麼?”
“東方公子不要著急,在下隻是想起了一件事而已。”唐安道。
“哼,你且說來聽聽。”東方軒輊不快道。如今無論天時地利都不站在唐安一邊。他倒要看看,這個小書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今晚在座的諸位,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但是人的地位越高,也越容易與人結仇。”唐安說道,“飛雪悅蘭閣開業至今這麼多年都冇出事,偏偏今夜出事,各位不覺得事有蹊蹺麼?”
眾人想了想,覺得唐安的猜測大有可能。但膽敢在這麼多貴人麵前殺人,幕後黑手的份地位恐怕絕不簡單。
“在下認為,此事有兩點疑。”唐安踱著步子,腦袋飛快運轉。“第一,飛雪悅蘭閣不知得罪了何方高人,想要藉機打擊報複。”
之嵐聞言思索一番,道:“奴家自問還算安分守己,想來不會有人對奴家做這絕戶的歹事。”
“大家雖然與世無爭,但飛雪悅蘭閣如日中天,不知道斷了多人的財路。明麵上的刀劍影雖然看不到,但被敵後的冷箭卻也難防,這誰又說得準呢?”
之嵐想了想,唐安說的也有道理,便不再言語了。
薛長嘯道:“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與人結仇的這一位‘大人’,平日裡極來到飛雪悅蘭閣,而平日裡又很難下殺手。兇手不想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才兵行險招。”
“可是方纔大家也說過,這位王公子常來此地,看來唐公子的推斷並不立。”薛長嘯道。
“非也,非也。”唐安自信地笑道,“方纔這位沁兒姑娘說,酒是因為送錯了,才送到這位王公子的桌上,那麼原本這酒是要送去哪裡的呢?”
“這個奴家可以回答。”人群之中,大堂執事董曉彥拿著一張單子站了出來,道:“這壺極品碧水清流,原本是要送到天字二號房的。”
天字二號廂房?那豈不就是今夜第二重要的客人?
眾人抬頭去,卻看到天字二號廂房門外,秦闖一臉鐵青,狠狠地一掌拍下,竟然將憑欄生生拍斷了!
旁人不清楚,難道他也不清楚麼?那個該死的兇手,本不是衝自己來的,而是衝著房間裡的另外一人。
田公子!
“小侯爺!居然有人想殺小侯爺!”
“這人真是該死!若是讓我抓到他,定然將他碎萬段!”
“來人!保護好小侯爺!”
“他們想要殺的人,並非秦闖。”
屋子裡,一個充滿穿力的平和聲音傳來,冇多久,一個看似溫文爾雅的人悠然踱著步子,出現在了秦闖邊。秦闖見狀,一臉恭敬的站到了那人後。
田公子站在憑欄之前,臉平靜地掃過眾人,道:“而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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