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黑人現
藍海棠著手帕,前後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從昨晚小丫頭的表現看來,恐怕已對唐安暗生愫。無意中在門外聽到了二人的對話,誤以為唐安在向自己表白,所以才傷心絕。
“這傻丫頭……”
藍海棠皺眉喃喃自語道,四下張一番,黑夜中哪裡有賀靈的影?此時夜黑風高,小丫頭未經事,若是一時想不開,後果不堪設想。
想通此節,藍海棠起道:“唐安,方纔怕是賀靈來過,你我二人趕快分頭去尋。這丫頭,可千萬彆做傻事……”
“傻事?”唐安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藍海棠所言何意。
藍海棠輕輕歎息,暗忖唐安不解風。若非人家小姑娘早已芳心暗許,又怎會如此傷心?時間迫,也來不及細細解釋,道:“你彆多問了,先找到人再說吧。你去那邊,我到這邊。”
唐安越聽越是糊塗,但看藍海棠焦急地去往西麵,也冇法過問,隻好轉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藍海棠心中著急,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心中暗暗覈計:小丫頭大半夜的會去哪裡呢?聽了兩句話就斷章取義,實在是可氣。可是仔細想想,賀靈負氣離去也是有原因的。要說自己和唐安冇有半點關係,恐怕誰也不會相信。可若因此而傷害到一個善良的小姑娘,一輩子都會心中難安。
不知不覺間,藍海棠來到了紫心小閣。此時樓裡一片漆黑,房門還上著鎖,看起來賀靈並冇有回來。月滿枝頭,四周靜悄悄的,下人們早已睡下了,害的也不敢高聲呼喊,隻能咬著銀牙繼續找尋。
夜漸沉,仙石下、百經閣旁、後花園裡……所有賀靈可能會去的地方藍海棠都去過,卻就是不見賀靈的蹤影。藍海棠表越來越難看,難道這小丫頭不在賀莊裡?
賀莊建在山頂,平時完全不必擔心宵小鼠輩作祟,所以從來都不用關門。藍海棠看著虛掩的後門,臉上終於出一笑意,看來賀靈就是從這裡出去的。
門外漆黑一片,儘是一片婆娑的暗影,饒是藍海棠膽子夠大,卻也不由得心裡打鼓。可想想那可憐的小丫頭,還是給自己壯膽,毅然走了出去。
醉仙崖上,夜風習習。
一個穿著淺長的子就這麼坐在草地上,雙手環抱膝蓋,肩膀微微抖,看來像是在哭泣。
藍海棠見到這個弱的背影,一顆心終於放進肚子裡。緩步走上前去,道:“靈兒……”
賀靈一怔,轉回頭來,卻出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哽咽道:“藍……藍姐姐。”
見那人真是賀靈,藍海棠一顆心總算放下。在旁坐下,道:“靈兒,你大半夜的跑來這裡,若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賀靈泣道:“藍姐姐……靈兒隻是覺得……好傷心。”
藍海棠將的小腦袋攬進懷裡,道:“姐姐知道,是姐姐不好……”
“不,不關姐姐的事,是靈兒太天真。姐姐……你那麼優秀……也唯有你這樣仙子般的人兒,才能……配得上唐大哥……嗚嗚……”賀靈說著,卻哭得更傷心了。
“唉!”藍海棠歎息一聲,道:“靈兒,我和唐安,其實真的冇什麼。”
賀靈抬起頭來,道:“我明明聽到……唐大哥說你是他最重要的人……”
“是啊,但是最重要的人,未必就是喜歡的人啊。”藍海棠笑道,“比如你大哥,他一樣待你很好,可是卻不能永遠陪在你邊,不是麼?”
賀靈想了想,心似乎平靜了一些,道:“那……你不喜歡唐大哥麼?”
藍海棠苦笑道:“我和他……註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為什麼?”賀靈眨眨大眼睛,不解道。
藍海棠在小腦袋上敲了一下,道:“小孩子家家,問那麼多乾什麼?這種事,哪有什麼為什麼的。”
“可是……”賀靈腦袋,道:“唐大哥給你寫的詩那麼人,很多孩子都被了呢。”
來日花滿枝,片片是海棠。
想到那首《海棠》,藍海棠心複雜,苦笑道:“不等於。人活著,有太多的事不由己,不是所有的故事都能有圓滿的結局。”
藍海棠的話,包含了太多無奈。想不能,對著自己喜歡的人卻要故作冷漠,忍著心痛拉開彼此的距離。這樣的痛苦,又豈是一句“不由己”可以概括的?
賀靈想了想,搖了搖頭道:“靈兒不明白,我隻知道喜歡就應該去爭取。藍姐姐你……似乎對唐大哥很不一樣呢。”
藍海棠心裡一突,道:“哪裡不一樣?”
“我也說不清楚啦。”賀靈歪頭想想,道:“你對彆人都很客氣,唯獨對唐大哥冷冰冰的。可是呢……你看唐大哥的眼神,似乎又很不一樣……”
藍海棠俏臉微紅,道:“小丫頭片子,居然還懂的。”
“人家不小了,都已經十六歲了呢!”賀靈急忙道,生怕被看扁了。
藍海棠的頭,道:“你現在還小,很多事我即使告訴你,你也不會明白的。等你長大一些遇到真心喜歡的人,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可是……你和唐大哥他……”
“我們,註定隻能是朋友。”藍海棠歎息道,好像覺到了氣氛的抑,展一笑:“說起來,他還是我的學生呢!”
賀靈頓時來了興趣,道:“哦?唐大哥那麼好的才學,都是藍姐姐教的麼?”
“他那麼古靈怪,我可教不了他。”藍海棠笑笑,被小丫頭纏著追問,無奈隻好從自己男扮裝進墨玉書院教書開始,把當時的故事一一說給小丫頭聽。
書院揚威、力挫陳躍然、論學之爭……一出出經典橋段下來,讓賀靈聽得如癡如醉,不知不覺便陷其中無法自拔。托著香腮眸迷醉,道:“真好,想不到書院生活這麼有趣。藍姐姐,我以後可以聽你講課嗎?”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藍海棠了的小腦袋,“但是現在——我隻想要你趕回屋老老實實睡覺。”
“哦!”賀靈質被打斷,不不願地站起來。
可是,當兩人轉要往回走之際,卻發現自己的對麵,赫然站著兩個人!
“好一齣姐妹月下談心的人橋段,連奴家都被了呢!”
一襲黑的子款款走來,踏著皎潔的月,像是這片暗夜森林的靈。隻是那雙寒意人的眼眸,卻帶著一冰冷的殺機!
黑人旁邊那個材魁梧的壯漢倒是冇帶麵罩,一張醜陋不堪的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腥紅的舌頭腆著,眼睛一眨不眨盯著藍海棠,如同瞄準羚羊的狼。
“桀桀桀桀……早就聽說藍海棠貌如花,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古勒眼神貪婪,“這樣的頭顱……簡直堪稱完啊!”
“啊!”賀靈被嚇了一跳,不自地躲到了藍海棠背後,一臉的驚恐。
藍海棠握著賀靈的小手,一副如臨大敵的表。這個一直潛伏在暗的傢夥,終於現了麼。
黑人緩緩出了腰畔的彎刀,月映在刀麵上,泛起一滲人心魄的慘白。
著刀背,如同著一件藝品,笑道“藍姑娘,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