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雷電加,狂風吹拂。
閣樓的門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開啟,隨後整個屋頂也飛了起來。
秦炎手中的靈符並沒有無風自燃,而是被一團蔚藍的電所包裹,在狂風中向著頭頂的天空飛過去了。
越飛越快,在深邃的夜中已不怎麼顯眼,隨後居然融了那濃墨一般的烏雲裡麵。
「這……」
秦炎瞠目結舌。
臉上的表也有一點擔憂,一點錯愕。
為了築基,他的準備可以說十分充足,翻閱了不與此有關的典籍與古書,還有前輩修士的心得筆記。
做的功夫不可謂不足。
然而有用的東西不多!
原因無他,即便在上古時代,敢於嘗試天道築基的修士也寥寥可數,現如今,更可用麟角來形容。
你要問有沒有?
答案肯定是有。
但即便功了,對方也不一定會著書立傳,將自己的心得公諸出來。
所以,秦炎很難找到與此有關的典籍,即便偶爾有所提及,也大多是語言不詳,讓人雲裡霧裡。
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在天符山的時候,借用楚舟的份出藏書閣,他還是看了不與符道築基有關的經驗之談的。
獲益頗多!
但比之服用築基丹,符道築基已是非常危險,即便天符山的英翹楚,在築基的時候也是戰戰兢兢,生怕哪個步驟出錯,便萬劫不復。
敢在雷雨天築基的都是瘋子。
而且他們所選擇的雷雨天氣通常也較為溫和,哪有眼前這樣烏雲頂,大雨瓢潑,一道道兒臂的天雷往下落……
所以秦炎有價值的參考實在不多。
他也沒想到築基靈符在祭出後,居然會飛烏雲之中。
這種形,所有的典籍,所有的筆記都不曾提到過,秦炎有些懵了。
他覺得,自己說不定闖了個彌天大禍。
但事到如今,又能如何?
開弓沒有回頭箭,不管有什麼後果,都唯有著頭皮,扛下去。
秦炎吞了一口唾沫。
嗚……
自從吞了築基靈符,雨勢漸漸的小了,然而狂風依舊在不停的吹拂。
頭頂的烏雲也在翻湧。
越來越沉,越來越厚。
給人的覺,便是山雨來風滿樓。
秦炎滿臉肅穆,「禍」是自己闖的,那便老老實實的承。
就這樣,過了大約一刻鐘。
轟!
毫徵兆也無,前一刻還是牛細雨,下一個瞬間的功夫,已變了大雨滂沱,劈裡啪啦,黃豆大小的雨點,在狂風的吹拂下,竟打出了冰雹一般的效果。
當然,這些秦炎都不在乎,他強悍堪比妖族。
便是沐浴在真正的冰雹中,自然也是毫髮無損的。
突然,一道兒臂的雷電由天空中降落。
沒有半點偏差,直指秦炎的頭顱。
顯然,使用了築基靈符,他毫不例外的變了天雷的目標了。
換做一般的修仙者,自然不會用扛,就算要借用雷電之力洗髓築基,也不等於傻站著挨劈。
雖然理論上那樣效果會更好,但人類之軀原本就很脆弱,沒有任何防,如何承這狂暴的雷電之力?
正確的是,以法對雷電進行削弱,先稀釋掉雷電之力,再慢慢的讓它劈中自己的軀。
這個作必須很小心,不可出錯,不了,多不得。
雷電之力了,達不到易經洗髓的效果,築基自然也就不容易功,而多了之軀又承不住。
總之每個人的況都有不同,必須據當時的況,適時做出調整。
然而秦炎卻沒有管那麼多。
他可不是普通的修仙者,即便不化妖魔,也比普通的修士強悍了太多太多。
所以對他來說,麵對天雷,雖有危險,但卻談不上致命,也用不著那樣的如履薄冰。
用法防,稀釋雷電之力?
別開玩笑了,如果真要那麼做,自己又何必挑這風雨加的夜晚呢,找一個大晴天,祭出築基靈符,雷電的威力自然也就變小了。
所以秦炎啥也沒做,就這樣直的站在原地。
轟!
說也遲,那也快,雷聲尚未傳耳朵,兒臂的閃電,已將秦炎整個吞沒。
電四,他的頭髮已全都豎起來了。
渾上下電弧閃爍繚繞,有數條電蛇在其上遊走……
好痛!
即便秦炎強悍,這一下也被劈了個呲牙咧,天地之威果然令人咋舌,但他卻毫來不及嘆驚呼,立刻按照在天符山學到的法子,將這雷電之力吸納進丹田紫府。
然後沿著七經八脈流轉,洗髓伐骨……
這個過程頗為痛苦,但想要築基,自然不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
秦炎也是有心理準備的,所以不以為苦。
努力借著天雷之力,為自己築基。
而這,僅僅是剛剛開始而已。
轟!
又一道閃電降落,毫偏差也無,再一次將秦炎劈中了。
幸好旁邊沒有別的修仙者,否則肯定嚇得瞠目結舌。
哪有這麼不要命的,直接站著挨雷劈,這不是築基,倒像是找死。
然而秦炎甘之如飴。
俗話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穫,自己此刻比旁人承更多的痛苦,吸收更多的雷電之力,到時候一旦自己功,自然也遠遠勝過尋常的修仙者。
這有舍就有得。
當然他敢這麼做的前提,還是修鍊了《百勤玄蟻功》,否則換做其他的修仙者,就算有再大的決心,也早被劈得魂飛魄散了。
轟!轟!轟!
閃電穿空,如銀蛇舞,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一頓飯的功夫。
秦炎的臉上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信心十足,怎麼說呢……事的發展似乎於他的預料相差甚多。
站著不,既不防也不稀釋雷電之力,幾乎是本著挨劈,按理,玩命的付出,既然沒有隕落,那收穫的效果,肯定應該是杠杠的。
可事實卻相反。
秦炎明明吸收了無數的雷電之力,也按照在天符山學到的法子,將這雷電之力吸納進丹田紫府。
可最後的結果確實沒能洗髓伐骨,原因無他,所有的雷電之力,全都被妖魔之軀吸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