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應出錯?
秦炎心中有些恍惚。
要知道,他與這位巍遲城主雖然極接,如今也不過見了兩麵,但在自己尚未出生之時,對方便一直是該城的城主。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是妖怪呢?
心中帶著疑,但表麵上,秦炎卻分毫異不。
拱手還了一禮:「城主大人謬讚了,小子能夠踏上修仙之路,不過是機緣巧合,這些年來,我還要謝謝城主對我一家人的照顧。」
「哈哈,這都是應該的,舉手之勞而已,談何一個謝字。」
秦炎眉頭微微皺起。
這番對話看似沒有問題,但在他的記憶裡,城主許奉先是一心智極深的老者,喜怒不形於。
可眼前這位的表現,怎麼說……
看似沒有問題,但他的一言一行,卻顯得有些太過獷了些。
與城主一像的形事風格不符。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多心的緣故,畢竟自己同這位許城主接也是不多。
腦海中諸般念頭轉過,表麵上卻毫不聲,又同其他人寒暄了一番來著。
他表現得非常隨和,儘管在尋常修士的眼裡,普通的凡人就是螻蟻。
但秦炎可不會這樣想。
凡人也好,修士也罷,都是自己的同族,又何必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來呢?
就這樣,在眾人的誇讚與羨慕聲中秦炎席,桌上擺的自然都是味珍饈。
對於修仙者的生活,眾人非常好奇,見秦炎平易近人,也就大著膽子詢問了一些。
秦炎自然不會真說,挑能講的見聞隨意瞎扯,引得眾人一聲聲驚嘆。
就這樣,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秦炎表麵在談笑風生,實際上卻一直在暗暗觀察著眾人。
其他賓客,都沒啥問題,唯有這位巍遲城主,時不時,秦炎總能從他上到淡淡的妖氣。
不明顯。
但確實有。
如果說第一眼印象,有可能出錯,那此時秦炎差不多就可以確定了。
這位許城主,是真的有問題來著。
但又不像是妖族,因為他上的妖氣太弱。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在其他時間地點遇見這種況,他或許還可以不去深究。
有倒是多一事不如一事,隻要對方不招惹自己,他也沒必要去探尋對方的。
但眼前不同。
巍遲城是自己的家鄉,他怎麼能放任一妖怪,竊取城主之位,何況這個地方已經整整一年沒有下雨,同眼前這傢夥究竟有沒有關係?
秦炎正琢磨著,應該如何試探,又能夠不打草驚蛇,就在這時,巍遲城主開口了:「秦仙師回歸故裡,我等作為同鄉,皆倍榮幸,如今巍遲城遇見莫大的危機,還請仙師出手相助,在下代表滿城父老,謝仙師的大恩大德。」
對方說到這裡,居然離席而起,對著秦炎深施一禮。
秦炎「大驚失」,忙側讓過,不此禮:「城主大人言重了,巍遲城若是遇見了什麼難題,在下必定竭盡全力,便是刀山火海,也沒有半分怨尤之意,何必那麼多禮。」
「秦小哥仗義。」
「什麼小哥,要仙師。」
「啊,是,老夫失言了。」
「仙師大人真是深明大義,太了不起了。」
「我就說嘛,仙師榮歸故裡,豈有見死不救之理?」
……
一時間眾人喜形於,對秦炎各種誇讚激。
就這樣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過去。
待眾人聲音稍歇,秦炎才開口詢問起緣由:「不知巍遲城究竟遇見了什麼難題?」
「小仙師有所不知,巍遲城已整整一年沒有下雨。」
說話的是城中首富衛老爺,一臉痛心疾首的神,畢竟他家良田最多,這不下雨,損失當然也就是最大的。
「不下雨,這是為何?」
秦炎明知故問的說。
「唉,外麵的小清河,而且來了一頭妖怪,自從他霸佔了水府,便天乾燥,這方圓數百裡,再也不下雨了。」
另有一員外模樣的人嘆息著說。
「哦?」
秦炎眼中出幾分玩味之,卻一閃即逝,在場之人誰也沒有發現來著。
他以手叩了叩桌,沉著開口:「妖怪佔據水府,難道你們就沒想過向其他修仙者求助?」
「想了啊。」
許奉先嘆了口氣:「賢侄你也清楚,我們巍遲城地荒僻,既沒有什麼富的產,更不是什麼靈脈寶地,想要請來法力高深的修仙者可不容易,這前前後後費盡波折,倒也找來了幾位散修相助,然而並不知道他們實力如何,總之最後全都失敗了。」
「哦?」
秦炎眉頭皺起,似乎是在考慮。
城主則連忙沖其他人使了一個眼。
「還請賢侄(仙師)一定出手相助。」
「巍遲城全都靠你了。」
「如果再不下雨,莊稼顆粒無收,我們來年可就沒有了活路。」
……
眾人七八舌,一起苦苦哀求。
「好了,大家不用再說,義不容辭,在下答應就是。」
有道是盛難卻,雖然這個形容不恰當,但道理是一樣。
而得到他肯定的回復,眾人臉上無不流出大喜過的神。
那巍遲城主眼中的喜意更濃,魚兒終於上鉤,不枉自己費這一番辛苦。
不過表麵上他也是分毫異不,與眾人一起向秦炎敬酒。
秦炎連稱不敢,賓主盡歡。
……
「仙師,這邊請。」
「這是你的臥房,還請好好休息。」
酒席上,眾人商定,明天一早,出發滅妖,於是大家皆向秦炎敬酒,他喝得酩酊大醉,由侍扶回房間。
「我知道了,你們出去吧。」
「是,仙師好好休息。」
兩名侍向他行了一禮,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待們走遠,秦炎一下子坐了起來,神清明,臉上哪有半分醉意,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人耳目而已。
原本回家鄉看看兄嫂,親人們過得都還算不錯,可沒想到會遇見這麼一檔子事來著。
一年不下雨,小清河被妖怪佔了水府。
還有那怎麼看怎麼覺得古怪的城主。
巍遲城究竟發生了什麼?
秦炎不曉得。
但他當然不可能視若無睹。
此時夜漸濃,於是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門,影融到了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