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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農家科舉記》第409章 他的玩味

這座山上供奉的是文昌帝君,從考前到考后,文昌帝君的廟里就沒斷過香火。

當下魏銘幾人拜過,就被人生生了出來。崔稚滿頭大汗,著山下黑的人,“我看咱們還是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吧!人這麼多,死了也熱死了!”

不僅如此,還有人夜里直接在山上過夜,就為了搶第二天的頭香。

松煙也想搶來著,說給孟中亭安安心,崔稚這才曉得原來孟中亭考完了試,還張著呢!他這病可真夠厲害的,連溫傳這種張到吃不下飯的,眼下都如常了。

蘇玲提議前來進香安心,眾人這才過來。

崔稚這麼說了,魏銘也道好,眾人要尋個僻靜涼快,抬腳要下山,同那彭久飛遇見了個正著。

再次與彭久飛當街相遇,眾人自然都提升了警備,尤其松煙一下逃到孟中亭前,“六爺,咱們不怕!”

就他這個樣子的,像是不怕的嗎?

崔稚都不由地笑了,孟中亭將松煙推下,“帝君就在頭頂,自然是沒什麼怕的。”

考前彭久飛就撂下話來,說考完試同孟中亭好生說道說道,不過自考完鄉試之后,彭久飛人好像消失了一樣,原本說要一起請著吃飯的事也沒了影,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孟中亮還差人上門請他,竟然沒見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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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和尹組出現在這里,孟中亭倒是不覺得他是奔著自己來的,而且只看那彭久飛一張臉......

“他怎麼起了一臉爛瘡?”崔稚和鄔梨異口同聲。

彭久飛那張臉上,大大小小的水泡得滿滿的,尤其角,通紅一片,連帶著整張都腫了。

眾人盯著那彭久飛看,彭久飛豈會毫無察覺,他現在哪里有心思同這些人攪合,就算是孟中亭在,他也只看了一眼,轉過了臉去。

崔稚嘖嘖兩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相安無事很好。

見孟中亭略略松了口氣,而彭久飛已經抬腳走了,就是走之前,又往這掃了一眼,像是在看魏銘,魏大人半晌沒靜,崔稚看去,卻發現他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細看之下,竟有幾分玩味。

玩味?

崔稚忽的想到了第一場魏銘剛出場的時候,心念一,湊到魏銘臉前,“魏大人你......”

說著,往彭久飛那兒示意地瞥了一眼。

魏銘一下就明白了,他不心道,這丫頭心思轉得忒般快,竟然能讓瞧出來端倪。

不過這事還不到發出來的時候,魏銘拉了的袖子,“不說不是為妙。”

這一提醒,崔稚可就更明白了,當下反手扯了魏銘的袖子一下,笑起來,魏銘也不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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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事只有兩人明白,孟中亭瞧了一眼兩人相互扯著對方的袖子,心下微有些悶,剛要說點什麼,忽的聽見后鬧了起來,鬧起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那彭久飛。

原本彭久飛就是來上香的,他把整個濟南城的大小神明全都拜了一邊,今日來拜文昌帝君,倒不是指能高中,只是盼著自己不要在這場科舉上坑害了全家上下就行。

因而他見著孟中亭魏銘他們,都沒有理會,可誰知往上走這,竟被人當面嘲笑了,說什麼“臉爛了豬頭,文昌帝君也不知是門下哪位學生呀!”

他仰頭一看,兩眼都冒了火,竟是徐繼那廝!

徐繼大搖大擺,邊帶了不人,包括同樣冒籍的那牛長恭和馮啟春。他們仗著徐繼是勢,都笑話彭久飛,就算畏懼彭家的勢力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可都跟著發笑,終于把彭久飛了許久的那團邪火勾了出來。

彭久飛再也忍不住,一句直接罵到徐繼臉上,擼了袖子直奔徐繼而去。那徐繼在他舅舅佟孝賢的庇護之下,誰人敢惹,當下被彭久飛罵了一句,也跟彭久飛一樣擼了袖子,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已經扭到了一起。

“別打架呀!”這一打,可把兩方都嚇著了,現在是鄉試閱卷的關頭,要是因為打架吃了司,到時候中了舉,指不定也要被劃去,當下兩方七手八腳地去搶人,你抓了我,我又撓了誰,都說不清了,原本不想打架的兩方人馬,也全都糾纏在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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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銘幾人瞧得熱鬧,崔稚拍了手,“這可好了,早不見打群架的了!”

文昌帝君腳下,到底還是不許喧鬧的,沒及時就有幾個道士奔了下來,道長們都是練家子,一手,就把糾纏一起的人全都拉開了。

當下一番勸解不在話下,徐繼臉上青了幾,彭久飛也被他打破了幾片水泡,誰也沒吃虧,誰也沒賺便宜,賺了便宜的,只有魏銘崔稚這些看戲的人。

彭久飛管不了這麼多,心里邪火還是東奔西突地難,文昌帝君也不拜了,轉就下了山。

尹組追著他,“你這又是要做什麼去?!”

“能做什麼?我能做什麼?”彭久飛恨的難,“就算我彭家要敗,也不能讓那佟孝賢和他的外甥逍遙自在!我這就去擬個狀子,把徐繼那賊和白源泄題的事說了!誰也別想好!”

*

貢院。

所有試卷經過謄錄謄錄,已經到了各個經房的同考手里。

桂志育和竇教諭分在同一個經房改卷,桂志育掌,只是竇教諭心里想著邊小清的事,有點魂不守舍。不過竇教諭是經年的同考了,能行替考作弊那樣的事,薪資素質不知道比桂志育高多

他定了定心,手下翻了幾張試卷,見桂志育去了茶房,也跟了過去。

桂志育見他來了,笑著跟他點頭,竇教諭對他甚好,因為他年輕沒經過事,提點,當下替竇教諭斟了杯茶水,低聲道,“晚上沒睡好嗎?見你這幾日神不太好。”

竇教諭哪里是沒睡好,本和那彭久飛一樣,整宿整宿的睡不著。

彭久飛怕邊小清的卷子事發,彭家都要跟著陪葬,而竇教諭怕的確實那卷子意外被略了過去,若是彭家保得太平,只怕要陪葬的就該是他一家老小了!

生死關頭,如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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