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自安下了衙回到家,發現宅邸門口居然聚了不人,都在一旁看著問著,對自家指指點點。
他一向低調,什麼時候在旁人目聚集做過事?當下急忙尋了人上前問了,可問了一頭霧水回來,“回老爺,這些人都嘖嘖,不肯說,只有一個人說了話。”
“說什麼?”
“那人問大爺是不是姓鄔名琪,去歲在山東中的舉。小的問他詢問此事作甚,那人卻道,就是想問問,這舉人是怎麼來的!”
鄔自安一聽,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一口氣沖到了家里,進了家門就讓人把門關嚴實,“混賬東西?!在哪?!”
他直奔鄔琪的小院而去,正好鄔陶氏也在,鄔琪早就被嚇得手腳冰涼了,鄔陶氏也在數落他,問他怎麼把事搞這樣,當下鄔自安一喊,鄔陶氏不由地“哎呦”一聲,轉頭看見鄔自安,“老爺,你......”
鄔自安怒發沖冠,本不搭理鄔陶氏,一下就把鄔琪提了起來,“混賬東西?!到底怎麼回事?!”
這事想瞞鄔自安已經瞞不了了,鄔陶氏只好把事說了,鄔自安一聽,直地向后一倒,砰地一下砸在了鄔陶氏上,鄔陶氏被他砸的本發麻,“老爺,老爺你怎麼了!”
一家人七手八腳地去抬鄔自安,鄔陶氏親自上手掐了鄔自安的人中,“老爺,他們就是說說而已,會試放榜在即,過兩天自然沒人在意了!我帶著琪兒回家去,過兩年好生學起來,不就都好了?!”
鄔自安仰著面,呼吸一陣比一陣阻滯,“來不及了,來不及了,鄔家要完了!”
鄔陶氏被他這話嚇得半死,連聲問鄔自安是怎麼一回事,鄔自安里發苦,“今日上朝的時候,太子殿下特特提及了科場作弊一事,說科場作弊必須嚴查,不論是會試還是鄉試還是試,凡是抓住,深究父兄從師!為此,還特特點了去歲的山東鄉試!”
“這、這......”鄔陶氏也傻了眼,鄔琪更是一下癱在了地上,“爹,我......”
他這話還沒說完,外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爺,夫人,不好了,差上門來了,要尋大爺問話呀!”
這話一落,鄔琪當場倒在了地上!
鄔琪被抓了,一個小小的舉人,來的竟然是大理寺的人,按理這不應該,可正如鄔自安所說,正在關注此事的是太子,抓鄔琪審問是太子的意思,至于太子從哪里聽說,自然是從那鬧出了事來的酒樓。
鄔陶氏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淚,鄔自安仰在椅子上說不出話來,“造孽!造孽!我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他出門去,你個無知婦人,居然敢把他放出去!放出去也就罷了,還去壞人名聲!真是不蝕把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鄔陶氏拉著鄔自安的擺,“老爺,你倒是想想辦法呀!他現在怎麼辦?被扣上作弊的罪名,還有什麼出息?!”
“出息?你還指他有出息?!”鄔自安捂著心口,“他不禍害一家人就不錯了!”
可怎麼能夠不禍害呢?科場作弊的事,鄔陶氏和鄔珅都知道。而且這件事,和彭家的事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當年彭久飛死得快,沒把鄔家咬出來,也是指孟月程救他們,但是現在鄔琪自己進去了,都不用彭久飛咬。
鄔陶氏拽著鄔自安不放,“老爺,大理寺是孟月程掌管,你去尋他吧!求他抬抬手!”
鄔自安一下就笑了,笑得很悲涼,“你覺得他敢嗎?!”
......
不管孟月程敢不敢,鄔自安都去試了。
孟月程自上而下地看著他,一臉厭棄,“你想把我也拖下水嗎?”
果然是這個答案,鄔自安看著孟月程轉離開的影,上一陣一陣發涼,他孟月程,“那我琪兒該當如何?!還請孟兄指點一二!”
孟月程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鄔自安一眼,“舍了吧,還有......鄔陶氏,也跑不了的。”
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鄔自安三魂丟了兩個半,鄔陶氏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沒,哭著撲到鄔自安上,“老爺,你不能不管琪兒啊,那是我們的長子呀!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了!”
鄔自安定定看著,“你可知道孟月程如何說?”
“如何說?!”
鄔自安的臉說不出的難看,“他說,你也跑不了。”
話音一落,鄔陶氏差點倒在地上,“我怎麼......他說這話什麼意思!?他一點都不管了嗎?!他憑什麼?!他憑什麼不管?!”
鄔自安皺著眉看著,“孟月程憑什麼要管,就算是姻親,他也沒有這個必要,況且他自己的境......”
“不對!”鄔陶氏一下打斷了鄔自安的話,“孟月程必須管!這些年,我前前后后給他送了多錢?!他就給你弄了個四品,他以為就能糊弄我?!想都別想!他必須管!”
鄔自安愣在當場,“你說什麼?送錢?”
鄔陶氏一下就哭了出來,“老爺,為了你能在京城安穩做,我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給孟月程送錢啊!從最開始的二三百兩,到現在每年都給他上千兩銀子呀!”
“難怪......難怪他一直對我甚是照看......”鄔自安說不出自己是什麼覺,他一直以為自己貫通恒通是因為他做事踏實安穩,孟月程看重他也是因為他穩重肯干,沒想到......
“老爺!我給他這麼多錢,這種時候他怎麼能袖手旁觀?!他吃了我的別想吐出來完事?!”
鄔自安一揮袖,“什麼吃了你的吐出來?你給他錢,他幫我做安穩,已經算還了!”
可鄔陶氏不依,“這算什麼還?!他是大理寺卿,讓他放我兒子出來!”
鄔自安卻搖頭,“不可能的!你忘了彭家的事了嗎?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太子親自盯著,孟月程不敢也不能!”
鄔陶氏后退兩步,“那怎麼辦?那怎麼辦?!我的琪兒怎麼辦?!”說著,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我去找張盼波!”
鄔自安訝然,“張盼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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