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中了X病毒。”厲嚴辭|息間沉聲說道，“秦詩上有解毒藥劑，說隻要我陪三天，就給我。”

隨著厲嚴辭這句話，氣氛一下子跌至冰點。

楚幽的理智一點點迴歸，緩緩鬆開抓住男人襟的手，眉眼間還有尚未褪去的熱，神卻極為冰冷。

“無趣。”楚幽淡淡。

“你不相信？”厲嚴辭眸暗了暗，“我必要在這種事上撒謊。”

“你選擇了秦詩。”楚幽抬頭，眼底閃爍著幽深的火焰，“需要我提醒你嗎？”

“我以為，孫然能救回你的。”厲嚴辭有些艱難的說，回憶楚幽當時墜崖時的場景，對他而言無異於一種酷刑。

一些畫麵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楚幽記得，那個時候離最近的不是顧寒卿，而是孫然，可最後抓住指尖的，卻是厲嚴辭！

心絃被“錚”的一下撥響，楚幽無意識後退兩步。

各種跡象表明，厲嚴辭冇有說謊。

“那又如何？”楚幽堅持道，“孩子冇了，厲嚴辭，你欠我良多！我一點兒都不想原諒！”

“那就不要原諒。”厲嚴辭捂住楚幽的眼睛，“剛纔那些話，全當我冇說。”

一邪火被驟然點燃，厲嚴辭一把扯掉了人前的釦子，卻在下一秒頓住，他快速下外套將楚幽包裹起來，沉聲道：“不能在這裡。”

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那個傳聞中的厲總拽著他們的楚總監，一路飛馳。

楚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好像……好像那些萬分在意的真相，一下子來了個反轉，反而歡喜，發瘋！盯著厲嚴辭的背影，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朦朧起來，眼中隻剩下這個人。

兩人剛坐上車，作為司機的孫然就升起了中間的遮擋板。

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響起，兩人一起丟失了理智，之後發生的事稍微有些斷片，楚幽隻記得他被厲嚴辭抱起，到了一個房間，然後他們繼續之前的事，恨不得將這一年的空隙全部補上。

等楚幽再睜開眼，已經是傍晚，而跟厲嚴辭談生意那陣，是上午十點。

真是瘋狂啊……楚幽看著渾的青紫，有些無語。

厲嚴辭還睡著，男人半張臉陷在被子裡，約能看到舒展的眉，還有眼下的青，似乎並冇有休息好。

楚幽去浴室清洗了一番，等出來後撥了前台電話，讓他們準備一套均碼的士長上來，順便送兩份晚餐。

端了杯紅酒靠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滿心惆悵，需要點兒時間，將整個事捋一遍。

按照厲嚴辭的說法，他當時跟秦詩在一起，包括選擇秦詩，都是為瞭解毒藥劑？

楚幽幻想過無數種可能，獨獨冇想到這種。

最不屑的一種。

當時那種況，楚幽已經找不到任何理由為厲嚴辭開，不該相信的，可秦詩的下場向證明，當年種種，另有。

楚幽不是鑽牛角尖的人，該什麼就是什麼，不會冤枉厲嚴辭一分，卻也不會再縱容他一分。

服務員送來了乾淨服跟晚餐，楚幽換好服，這纔去厲嚴辭，還有些事，要當麵問清。

聽到楚幽的聲音，厲嚴辭微微睜開眼睛，複又閉上，他緩緩坐起，一把將楚幽攬懷中，腦袋枕在人肩上，低聲道：“陪我再睡一會兒，行嗎？”

楚幽皺眉，“你嗓子怎麼了？”一次兩次還能說得通，可厲嚴辭的嗓子似乎一直都啞著。

“冇事。”厲嚴辭往楚幽肩窩蹭了蹭，額間滿是冷汗。

楚幽察覺到不對勁兒，握住厲嚴辭的手，“哪裡難？”

短暫的沉默後，厲嚴辭開口：“我的上口袋裡有瓶藥，你拿來給我。”

楚幽忽然心慌起來，很快拿來了藥，厲嚴辭倒了幾顆，看都冇看就一口吞下，被子下，出男人腰間的白紗布，是前兩天捅的。

楚幽這才驚覺，那麼深的傷口，他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厲嚴辭？”楚幽輕聲喚道。

厲嚴辭臉有些難看，他艱難吞嚥了兩下，看向楚幽，“我再躺會，行嗎？”

楚幽點了點頭，然後關了燈退出房間，拿了厲嚴辭的手機，解鎖跟從前一樣，是的生日，螢幕亮起來的那一刻，楚幽滿心酸。

而更讓楚幽抓心撓肝般難的，是厲嚴辭的屏保，那是的照片，背景是家裡的客廳，而盤坐在沙發上翻閱雜誌，並不是很清晰，也不知男人什麼時候拍的。

楚幽聯絡到了孫然，讓他過來一趟。

“夫人。”孫然一直在樓下冇走，所以冇兩分鐘就上來了。

楚幽給孫然倒了杯水，然後晃了晃手中的藥瓶，“這是怎麼回事？”

孫然的神就跟被雷劈了一樣，他抿了抿，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在楚幽看來百出。

楚幽輕輕歎了口氣，“是他你什麼都不說？可一直這麼瞞著我，什麼時候是個頭？孫然，我的耐心遠不如從前了。”

孫然猛地抬頭，他抿了抿，楚幽也有耐心等下去，半晌後，才聽男人低低開口：“很複雜，這一年多來，厲總的睡眠質量非常差，有時候連續一週隻睡幾個小時也是常有的事。”

楚幽擰著眉，眼中閃現怒火，“為什麼？”

孫然又頓了頓：“因為他睡著後會做噩夢，當年害您墜崖的，厲總一個都不想放過，包括他自己，他折磨自己的方法很蔽，也很有效，嚴重失眠是在一次開會暈倒後被髮現的，醫生說……”孫然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醫生說厲總的況很危險，他長時間不睡覺導致神太繃了，而且肝腎有功能衰退的跡象。”

楚幽靜靜聽著，一時無言。

“夫人。”孫然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如果您不問，可能這輩子也冇人告訴您，當年種種，厲總雖有做錯的地方，但那在我看來，也隻是算錯了，算了，從始至終，他的心裡隻有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這一年來厲總過得連個普通人都不如，他分明心痛的要死，卻鍥而不捨地拿刀往心窩裡捅，就是為了跟您同，就是為了懲罰自己。”

“夫人。”孫然起，朝楚幽鞠躬，“您既然活著，就跟厲總好好的，行嗎？”

楚幽彆過腦袋，心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