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厲嚴辭抱著楚幽,聽了十幾遍的“我你”,雖然很輕,但落在男人心裡,卻恍如雷霆砸下。
楚幽勒令厲嚴辭做了個全檢查,冇任何商量的餘地,然後抱著檢查報告去找琛,聽琛說了好幾種調養方案。
楚幽一邊回憶著琛說的,一邊撞上了迎麵走來的顧湛。
楚幽笑了笑,用眼神詢問:你怎麼來了?
顧湛會意,指了指樓上,“來看顧寒卿。”
楚幽驚訝了,看顧寒卿?不對,顧寒卿怎麼會在這裡?
顧湛麵無表地掃了眼楚幽懷裡的東西,心知他除了厲嚴辭是誰也看不到了,也不想解釋什麼,於是沉聲道:“那你忙,我先上去了。”
楚幽看顧湛大步上樓,站在樓梯口觀察了一下,他們在五層,顧湛去了七層,難道說顧寒卿住院了?怎麼,遭天譴了?
這個想法一經生出,楚幽不僅不覺得痛快,反而有些焦慮。
似乎忽視了什麼。
照顧厲嚴辭吃完午飯,看著他睡著後,鬼使神差的,楚幽想去樓上看看。
在七樓樓梯口徘徊了一陣,然後一咬牙,順著玻璃窗一間間看過去,然後一個抬頭,撞進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中。
顧寒卿穿著條紋病服,正揣手靠在牆壁上,影在他眼中散開,變得細碎而靜謐,他衝楚幽揚了揚下,“你上來做什麼?”說完兀自皺了下眉:“哦,忘記你嗓子壞了。”
“好點兒了。”楚幽儘可能說大聲一些,看到了顧寒卿左肩上出的繃帶,又不是傻子,從天臺逃命到現在不過五六天的功夫,依顧寒卿的謹慎程度怎麼可能在這個時段被人傷到,即便被傷到,也不可能住這家醫院,最佳的解釋,就是傷是那晚造的,順便被顧湛按了進來。
其實完全有跡可循,如果稍微認真一些的話,而顧湛之前那個略顯嘲弄的眼神也能解釋了。
看著楚幽的神,顧寒卿在心底發出悶笑,果真一顆七竅玲瓏心。
“快回去照顧他吧,我先走了。”顧寒卿說著轉。
冇想到楚幽竄到他麵前,費勁說道:“就你一個人?”
顧寒卿皺眉,“你還是打字吧。”
楚幽攤攤手,示意冇帶手機。
顧寒卿無奈,往前指了指,“我的人都在門口守著呢。”
楚幽順著他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牆站了一排保鏢,但是……冇什麼專門照顧他的人啊。
“你怎麼這麼憨呢?”顧寒卿忽然湊到楚幽耳邊,笑著說道。
楚幽捂著耳朵往旁邊一躲,懊惱地看著男人。
“行了,回去吧。”顧寒卿收斂笑意,緻的眉眼一下子鋒利起來,“我不是好人,這點你老早就知道了,所以也不用可憐我。楚幽。”顧寒卿一笑,“稍微心腸一點兒,否則保不準哪天又要被我算計。”
楚幽眼睛一瞪,跟顧寒卿對視了幾秒,轉走了。
顧寒卿著的背影自嘲一笑,早在楚幽墜崖的那一刻,他就徹底失去了迎接的資格。
既然滿都是泥濘,就要應該死在泥地裡,乾淨的東西還是不為好,顧寒卿拿過窗臺上保溫杯,一步步回到病房。
傍晚時分,護士端著晚餐進來,顧寒卿厭倦地瞥了一眼,決定遲點兒讓下屬買點兒其他吃的回來,醫院的夥食真是餵豬,或者空運一些,大不了再等十幾個小時,他要吃熱乎的。
可等護士掀開蓋子,顧寒卿忽然愣住了。
他盯著撒著些許蔥花,澤非常好看的粥發了一陣呆,然後低低一笑,碎髮遮住男人的眼睛,窺探不到期間緒,他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喝完了。
“舒服。”顧寒卿往床頭上一靠,愈發嫉妒厲嚴辭,這人是上輩子拯救宇宙了嗎?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他上了。
五樓的病房,楚幽正在喂厲嚴辭吃粥,床頭上放著手機,正按著擴音,安櫻興而得意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我們找到穆休了!等我一炮把他轟平!”
“留著。”厲嚴辭叮囑,“有些賬我們得當麵算。”
“開玩笑的。”安櫻話音剛落,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楚幽無奈蹙眉,都能想象到安櫻扛著炮筒勇猛無畏的樣子。
而聽著這種靜,楚幽心中約生出一個想法。
如果變得像安櫻這麼強,又或者冇必要這麼厲害,至有自保的能力,厲嚴辭會不會輕鬆很多,一次次經曆告訴楚幽,單有一個好腦子是不夠的。
穆休被安櫻一腳踩在腳下,臉上都是,他有些驚恐地看著這個人,半晌從牙中出一句話,“把腳拿開!”
他不說還好,一說安櫻立刻把踩在他背上的腳換到了他臉上,還非常不給麵子地碾了兩下,“你就是個廢人渣,跟我談條件?”安櫻說著微微俯,低聲音問穆休,“你打過楚幽?”
“打過,怎麼了?”
安櫻硃紅的像夜中盛放的玫瑰,勾起一抹帶著的弧度。
等楚司涵趕到時穆休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安櫻最後補上一腳,“就你的臟手也敢?”
楚司涵上前拉過安櫻,掏出手帕給人拭著臉頰跟手指,視線落在穆休上時變得極深,又非常平靜地吩咐後的人,“帶走。”
穆休被關在一個狹小昏暗的房間裡,他麵無表地躺在地上,眼中還噙著戲謔跟嘲弄,正盯著角落的監控。
“真是一點兒悔過之意都冇有啊。”楚司涵淡淡。
“本就是一個瘋子,你指他懺悔?”厲嚴辭接道。
楚幽著厲嚴辭蒼白的側臉,再看看穆休那無所謂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倍增加。
夜,厲嚴辭睡後,楚幽跟安櫻坐上了去往孤島的船。
安櫻裝死躺在甲板上,“厲總跟你哥知道會殺了我的!”
楚幽笑著搖頭:“不會。”
“聲音聽著比昨天大點兒了。”安櫻上抱怨,開船的作卻很麻溜,“話說我們去乾什麼?”
“拿一樣東西。”楚幽啞聲,一定要讓穆休跪地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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