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帶回家了，但瞧著神不太好，據小姑娘自己說“小時”，今年六歲，然後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應該是撞到腦袋，失憶了。”楚幽判斷。

厲嚴辭抱著景淮坐在沙發裡，像一個雄雄獅在排斥外來種，隔得遠遠的，“扯淡，這種狗橋段你也信？”

“可的確不記得了。”

厲嚴辭眼底閃現一抹寒：“誰知道呢？”

“孫然查的怎麼樣了？”楚幽又問。

“還冇查到。”厲嚴辭蹙眉，按理來說如果隻是個尋常小孩，以孫然的辦事效率應該早就有了眉目，山坡往後隻有幾戶農家，但都說不認識，再看小時的樣貌跟舉手投足，父母應當不是普通人。

楚幽也覺得不對勁兒，輕聲問小時：“能想起你爸爸媽媽是誰嗎？”

小時抿，深藍的瞳孔中閃現痛苦之，楚幽趕忙安“好了好了，彆想了。”

厲嚴辭靜靜看著這一幕，心中十分不爽。

家裡多了個孩子，也不知道品行如何，由厲秀雅親自把關，挑了幾個手腳乾淨做事利落的傭進來，厲嚴辭跟楚幽白天各忙各的，耐心等待一個結果。

可一週過去了，孫然這邊毫無頭緒，警方那邊也說查不出什麼，小時的DNA已經庫，但就是找不到與之相匹配的。

清早楚幽睡得迷迷糊糊，一直在等厲嚴辭的早安吻，按理來說這個時段男人已經準備出門了，怎麼……楚幽倏然驚醒，猛地坐起。

厲嚴辭就睡在旁邊，臉不是很好看。

“嚴辭？”楚幽俯，輕輕蹭了蹭厲嚴辭的臉頰：“醒醒。”

過了半晌，厲嚴辭才悠然睜開眼睛，“嗯？”

“哪裡不舒服？”

聽楚幽這麼問，厲嚴辭了，覺上冇什麼力氣，四肢痠疼，嗓子也發，他有些煩躁地闔上眼睛，“好像冒了。”

楚幽不敢耽誤，先給琛打了電話，然後通知了孫然，順便跟方澤請了假。

當年那一槍幾乎毀掉了厲嚴辭半數的底子，平時瞧不出什麼，但一有不舒服心臟就跟著湊熱鬨，楚幽藥瓶坐在床邊，不敢鬆懈。

琛仔細檢查了一遍，沉聲道：“就是普通冒，心臟冇有雜音，但該吃的藥還是要按時吃。”

楚幽鬆了口氣：“好，辛苦醫生了。”

“分之事。”

琛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小時。

“這位是……”

楚幽苦笑：“一言難儘，我們差點兒把人孩子撞了，帶去醫院檢查醫生也說冇問題，但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家住哪裡，父母是誰，我看小，一個人不敢待在醫院，就帶回來了。”

“哦？”琛走到小時跟前，蹲下，“深藍的瞳孔，還泛著點兒灰，這種很罕見。”

厲嚴辭捕捉到了什麼，問道：“你見過？”

“嗯。”琛起，“去伏加國參加一次學研討時見過，對方是個腦科專家，因為瞳孔非常特殊所以印象深刻。”

厲嚴辭：“還記得名字嗎？”

琛轉看向厲嚴辭，佩服於對方的察力跟反應力，“記得，回頭髮給厲總。”

琛走後，厲嚴辭又瞇了一會兒，中午時嗓子已經疼得吞嚥困難，他忍了又忍，還是將勺子丟回碗裡，衝楚幽無奈輕笑：“晚點兒再吃。”

楚幽心疼的不行，打算一會兒親自去燉點兒梨湯。

小時不知什麼時候又站在門口，穿著一白的長，像朵即將綻放的，脆弱的梔子花。

“媽媽……”小時小心翼翼走進來。

厲嚴辭指了小時一下，但因為實在不舒服所以冇說話，楚幽拍了拍他的手背，將小時抱過來，“寶貝，我不是你媽媽，你喊我阿姨或者姐姐都可以，不能喊媽媽，知道嗎？”

小時似懂非懂，癟著似乎有些不樂意，輕聲道：“在溫水裡泡點兒冕桂葉，可以治嗓子疼。”

楚幽：“冕桂葉？”

厲嚴辭眸幽深，“是伏加國的一種樹，幾乎渾上下都可以藥，是可以治嗓子疼。”

楚幽心頭一，跟厲嚴辭換了一個眼神，小時篤定的樣子像是見過無數次，難道真的來自於伏加國？

伏加跟華國隔著一片汪洋，但聽說幾百年前的戰爭，有不華國人去了伏加，所以現在的伏加一半往上都是華國人，這也不難解釋小時長著東方人的麵孔。

這些暫且不論，一聽說冕桂葉可以治嗓子疼，楚幽立刻著人去伏加進，私人飛機一個來回，晚上就到了。

冕桂葉長得棱角分明，橢圓狀，楚幽再三確定這種葉子無毒且有藥用價值後，纔拿去泡水。

冕桂的味道清新淡雅，厲嚴辭尚且能接，喝了一杯後果然舒服了不。

“這孩子份不簡單。”厲嚴辭沉聲。

楚幽：“孫然查到了？”

“嗯，主要還是琛提供的醫生的資料，那是生於伏加漫長年月中的一個古老家族，行事非常低調，有點兒像顧湛他們家。”厲嚴辭微微一頓，“而且據說這個家族的人幾乎都是深藍瞳孔，泛著點兒灰，算是一個標誌吧。”

楚幽瞭然地點點頭，心道這基因強大，看眼睛就知道是不是自家人。

“我事後讓人去伏加調查一下。”厲嚴辭按住額角：“不知道小時是核心人還是旁支出來的。”

楚幽趕扶著他躺下，“以後再說，先睡覺。”

厲嚴辭吩咐的人去了伏加，他們隻能耐心等訊息，厲嚴辭病了整整三天，第四天正好趕上馮堯的飯局。

這麼久冇見，馮堯變化還是大的，整個人神了不，那一頭雜的金髮染回了黑，眉眼上挑，帶著幾分從前冇有的邪氣。

聽厲嚴辭說馮堯被他爺爺扔到國外好一頓練，生生褪了一層皮。

“這麼久冇見，嫂子真是越來越了。”馮堯拍著馬屁。

厲嚴辭出笑意，給了馮堯一腳：“看！”

馮堯誇張吼道：“這是我嫂子，憑什麼不讓看？”

楚幽無奈地搖搖頭，跟著他們進了餐廳，誰知剛上二樓就遇到了一個人。

謝昀楠看到厲嚴辭夫妻，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