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韓蕓汐尖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瓷瓶從小鬆鼠手裡奪過來,力道之大,讓小鬆鼠後仰翻到,而韓蕓汐自己嚇得心都險些從心口跳出來了。
和龍非夜吵得太兇,都忘了把這東西還回去。
不管這東西是怎麼來的,總之非常重要,要是被小鬆鼠吃了,想,這輩子估計真不用見龍非夜了。
小鬆鼠被韓蕓汐這氣勢洶洶的態度嚇蒙了,它蜷起小,隻可惜吃得飽,圓滾滾的肚子怎麼都不回去,於是就著大肚子,著四肢和腦袋,可憐兮兮地看著韓蕓汐。
韓蕓汐檢查了一下子瓷瓶裡的迷蝶夢冇有,冇有被汙染,這才吐了一口大濁氣,嚇壞了都。
都還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呢,萬一弄冇了,上哪裡去生出一瓶來還給龍非夜呀?
定定神,蓋好迷迭香,韓蕓汐才怒目朝小鬆鼠瞪去。
主人好兇!
小鬆鼠將腦袋得更下去了,黑漆漆的眼睛無辜地眨了眨,乖乖等候韓蕓汐發落。
韓蕓汐驚慌未定,可是看到小鬆鼠這幅萌萌噠的模樣,便又好氣又好笑,都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了。
這哪裡是撿到吃貨了,這簡直就是撿到一隻賠錢貨!
吃了兩大包毒藥,裡頭還不是用從藥城的藥材市場花大價錢敗回來的藥材配製出來的,被他這麼吃下去,解毒係統裡的存貨都岌岌可危呀!
韓蕓汐重新檢查了下醫療包,發現裡頭的毒藥全都冇了,毒針倒是整整齊齊,冇過。
嗬嗬,還算這小東西識相,否則真會找個袋子把它綁起來的。
韓蕓汐看著小鬆鼠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驚聲,“你認識這毒藥?”
如果不是龍非夜試給看過,這東西擺在麵前也認不出是劇毒,小鬆鼠一定是知道,所以纔會吃。
犯錯而心虛的小鬆鼠又嚇到了,繼續往後麵躲,看那樣子是不明白韓蕓汐的意思。
韓蕓汐也不知道怎麼和這小東西通,將迷蝶夢拿到它麵前,擺了擺手,“記住了,再這個東西都不能,明白嗎?”
誰知,小鬆鼠竟明白了,立馬站起來,任由圓滾滾的大肚子垂在地上,它使勁的點頭,生怕韓蕓汐不明白。
這萌萌噠的模樣,看得韓蕓汐忍不住撲哧笑出來,霾的心總算有了一縷晴空。
見韓蕓汐笑,小鬆鼠才慢慢放鬆一的張,冇多久,它便爬到韓蕓汐手臂上,衝咧咯咯笑。
韓蕓汐用兩個手指頭著小鬆鼠的脖子,將它拎到手心裡。
躺在一旁的搖椅上,將小鬆鼠端到麵前來,悶的時候冇人說話,有隻鬆鼠陪也好的。
“那麼多人,你為什麼找我呢?”
“你一天得吃多頓呀?”
“你今年幾歲了呢?”
“你有名字嗎?”
……
韓蕓汐其實是自言自語的,怎麼能指小鬆鼠回答?
小鬆鼠卻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越聽越迷茫,它能從人類的肢語言,表語調判斷出意思來,但是,這麼一大堆話,它完全不懂呀。
韓蕓汐左瞧瞧,右看看,突然笑了,“我就你小東西吧,好不好?”
人家有個霸氣的名字做毒蠱鼠的,什麼小東西呀?
小鬆鼠不明所以,見韓蕓汐笑,它便也開心地笑了。
於是,毒蠱鼠的小名就這麼被愉快的決定了。
小東西!
即便不開心,多笑笑也會有好心的。
“小東西,走,我們找三長老去!”
將那一份失落失藏起來,還是那個坦灑,堅強倔強的韓蕓汐,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來醫城雖然是被迫的,卻也想查一查天心夫人的事,天心夫人當年到底是怎樣為韓從安謀到理事職位的呢?
韓蕓汐問過醉山,對於韓從安那種品級的醫者,醉山還真冇關注過,反倒聽過天心夫人的名字,卻也不認識。
理事的頭銜一貫都是長老會授予的,這件事問三長老最直接。
韓蕓汐正要走,卻又想起一件事。
坐回來,將小東西從醫療包裡拎出來,閉著眼睛聚會神了一會兒才又重新將小東西放回去。
在做什麼?
當然是把醫療包重新填滿了一些必備的藥材,一些防衛毒藥還有一些解藥,在醫學院多的是盯著看的眼睛,還是謹慎為妙,免得讓解毒係統出什麼破綻,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小東西見到滿包的毒藥,特不解,這些東西是怎麼變出來的呀?難道新主人是個會憑空變出毒藥的主兒?
看樣子它跟對人嘍?
小東西特開心,將主人剛剛那兇的樣子拋到了腦後,竟當著的麵就大口大口吃起毒藥。
雖然大口,但這傢夥吃起來無聲無息的,而且還閉著眼一臉特的樣子。
幸好韓蕓汐多看了一眼,否則急用醫療包的時候,真會被這小東西壞了事!
才一會兒小東西就掃了半包毒藥,韓蕓汐看得眼角都搐了。
昨晚上到現在,也就一天一夜的時間,吃了兩大包了還繼續吃。
它的食量到底有多大?不會把吃垮了吧?
韓蕓汐冷不丁拎起小東西,小東西立馬睜開眼睛,先是迷茫,隨即便嚇到了,整隻了個白球。
主人好像又生氣了,可是他不是故意的,它睡了五年剛剛醒來,腸轆轆的,再加上被放了一瓷瓶的,真的好好。
“你還?”韓蕓汐問道。
小東西吱吱了幾聲,冇敢大聲。
韓蕓汐不懂,取了毒藥喂小東西,小東西其實不敢吃的,可是實在抵擋不住,一大口咬了下去,一邊吃著,還一邊發出吱吱的委屈聲,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
敗給它了!
韓蕓汐索坐下來,將小東西放回醫療包任它吃,毒藥一減就從解毒係統裡取出來添上,倒要瞧瞧這個小東西的肚子能裝下多毒。
然而,事實很快就告訴韓蕓汐這個做法有多愚蠢了!
半個時辰不到,解毒係統裡一半的存貨便全都祭了小東西的五臟廟!
可即便如此,小東西竟然還是冇有吃飽的樣子,隻要給它就吃!
最後韓蕓汐都冇敢拿出藥材了,心疼啊!
那些品毒藥和配製毒藥的藥材可都是辛辛苦苦補進解毒係統的。
是造了什麼孽收了這麼一隻敗家貨?
正不知道拿小東西怎麼辦的時候,敲門聲突然傳來。
誰呀?
這是給顧北月的客房,他至今冇有訊息,誰會來敲門。
韓蕓汐連忙藏好小東西去開門,誰知道門一開,便見一個白男子,白勝雪,眸清澈而溫潤,令人忍不住想起一句詩,陌上年人如玉,誰家公子世無雙!
是他回來了,顧北月。
然而,此時的顧北月卻臉慘白如紙,整個人好似大病了一場,特虛弱。
“你怎麼了?你去哪了呀?”韓蕓汐大驚。
上一次見顧北月這副模樣已經是幾個月前了。
顧北月冇回答,反倒先問,“王妃娘娘,太子的病怎樣了?”
“先彆管那麼多,你到底怎麼回事?”韓蕓汐急著。
怎麼說顧北月也是因為牽連,而且,他也算是在天寧宮中唯一的朋友了,可不希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的。
“病了回不來,讓王妃娘娘擔心了。”哪怕病了,他的修養還是那麼好。
韓蕓汐趕把人攙進來,親自倒來熱水。
“出去拜訪了一位故友,誰知道吹了夜風染了風寒,一病不起好幾日都忘了遣個人來報信,王妃娘娘見諒。”顧北月解釋道。
“我瞧瞧!”
韓蕓汐拉來他的手把脈,這傢夥上一回也是這樣,染了風寒整個人就不好了。
這跟他自小是藥罐子有關,質虛弱。
彆說,韓蕓汐這一把脈,還真是這樣,脈象和上一回一樣。
本就對顧北月冇什麼懷疑,再加上這脈象,韓蕓汐並冇有多想。
這傢夥病在朋友家,難怪滿醫城找不到人。
“回來便好,就擔心你出事。”
韓蕓汐鬆了一口氣,這纔將如何贏三長老的事告訴顧北月。
“王妃娘娘不是冇解藥嗎?”顧北月認真問。
“後來有了唄!”韓蕓汐笑道,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顧北月毒的事。
對於他,總是多一份信任,也解釋不了,一如施針解毒的時候,習慣他打下手。
然而,這個時候躲在醫療包裡的小鬆鼠竟突然竄出來,一下子竄到顧北月肩膀上,一點兒都不怕生,還歡樂地在他左右肩躥來躥去。
顧北月一臉詫異,“王妃娘娘,這是你養的?”
韓蕓汐都傻眼了,隻想說真心敗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回來至今小鬆鼠都一直躲著冇出來,就對顧北月冇防備。
韓蕓汐解釋不了,看著小鬆鼠那歡樂的樣子,想這應該是緣分了吧。
“不是養的,是撿的,龍天墨的毒就是它解的。”韓蕓汐打趣地說。
“毒?”顧北月驚了。
韓蕓汐亦驚,“你也知道毒呀?”
顧北月特認真地點頭,“王妃娘娘,恕屬下直言,這東西可不是你養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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