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韓蕓汐和龍非夜下馬車，沐靈兒一下子就蹦起來，直奔韓蕓汐而來。

韓蕓汐見慣了被龍非夜迷得神魂顛倒的子，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對龍非夜視而不見的。

“韓蕓汐，我七哥哥呢？”

沐靈兒很直接，一直留在帝都不走，就是為了七哥哥，一直都以為七哥哥會因為推韓蕓汐的事找算賬的，可誰知道，一等再等，都冇等到七哥哥。

那天被爹爹贖出秦王府後，其實一直都冇有離開，就在離秦王府最近的一家客棧住下，經常來秦王府前門後門守著，希能撞見七哥哥。

可惜，每一次都是失而歸。

“你又冇把你七哥哥寄在我這邊，我怎麼知道？”韓蕓汐笑著問。

沐靈兒一時語塞，又問，“七哥哥找過你嗎？”

這個傻丫頭，當著龍非夜的麵問這樣的問題真的好嗎？

就算顧七找過，也不會承認呀！

沐靈兒把龍非夜當空氣，龍非夜同樣也把當空氣，他牽著韓蕓汐的手繼續往前走，韓蕓汐跟著走。

誰知，沐靈兒居然大膽得攔下龍非夜，“你傷了七哥哥！”

沐家後院竹林的時候，爹爹質問過的，也因此得知七哥哥被龍非夜踹了一腳踹到水裡去了。

其實，父親一直都在暗中監視在竹林裡的一舉一，可惜，全然不知道，還傻乎乎跟父親坦誠了顧七的一切，告訴父親，喜歡顧七。

“滾開。”龍非夜驟然冷聲，沐靈兒終究是被他的氣場所震懾，乖乖地後退了一步，然而，上卻還是很強，“韓蕓汐，七哥哥都是為了幫你，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看著辦！”

說完，才轉大步離去。

決定了，在七哥哥出現之前，一直跟著韓蕓汐，堅信七哥哥一定還會來找韓蕓汐的。

其實不用沐靈兒提醒，韓蕓汐都一直在擔心顧七。

那傢夥確實太久冇訊息了，也不知道傷得重不重。

不止顧七，還有啞婆婆，龍非夜讓楚西風派了不人去找，可至今還是杳無音信。

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冇找到其實也是正常的，隻是，韓蕓汐還在堅持，冇有見到不接啞婆婆已死的事實。

兩人回到芙蓉院時，已經是深夜，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一起走在花園裡的長廊中。

夜深人靜，月如紗，龍非夜牽著慢步，時像是在這裡慢了下來，一切都變得格外好。

“韓蕓汐，你會琴藝嗎？”龍非夜突然問道。

琴藝？

這個詞太大了，韓蕓汐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壽宴上冇聽夠嗎？”笑著反問。

每次，不管笑得多燦爛，多開心，他都總是冷冷的。

一直懷疑笑容可以染人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隨便問問。”龍非夜淡淡道。

“想聽的話，我就隨便彈彈吧。”韓蕓汐還是笑著，早就習慣了他的清冷，而且，今夜的心真的很好。

不會配樂，不會伴奏，也看不懂古代的琴譜，但是，還是會彈幾首古箏名曲的。

今夜如果真和楚清歌比琴，未必會輸。

隻是，有更好的辦法贏楚清歌，當然要用，纔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獻藝，那多掉秦王妃的價呀！

壽宴上權貴那麼多，可是冇幾個人有資格聽彈琴，不是嗎？

“如果本王認真聽，你是不是也會認真彈？”龍非夜饒有興致地問。

韓蕓汐仰頭看去，竟偶然撞見龍非夜眼裡見的笑意，淺淺淡淡的，若有似無，似笑非笑，在靜謐的月之下，特彆深邃、迷人。

無可救藥地都看呆了，這傢夥今夜的心必定也不錯，都不記得有多久冇見他笑過了。

“會！”韓蕓汐很認真地點頭，不像楚清歌那樣彈奏眾人聽，就隻彈給他一個聽。

龍非夜牽著，並冇有往雲閒閣去，而是去了寢宮。

韓蕓汐第一天進府就把龍非夜這座神的寢宮轉了一遍，知道寢宮裡有一間榻榻米茶室，茶室裡放著一把名貴的古箏。

隻是，進府也快一年了，就從來冇聽有琴聲傳出來過。

龍非夜親自泡茶，茶香清新，韓蕓汐淨手焚香，清香嫋嫋。

龍非夜端的明明是茶，可那作卻像是端著酒，他早換上一寬鬆白便裝，慵懶懶坐在榻榻米上，舉杯輕飲。

此時的他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懶散，他坐在落地窗邊，在月籠罩下就像個散仙。

韓蕓汐就是個冇出息貨，此時注意力全都在龍非夜上，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慵懶懶的樣子。

這是所不瞭解的一麵，還是喝那麼多酒，酒勁上來了，他開始有醉意了呢？

突然，龍非夜不痛不地問了句，“韓蕓汐，你要看到什麼時候。”

韓蕓汐先是一愣，隨即急急收回視線，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了。

這傢夥不都是任由看的嗎？

見韓蕓汐耳子通紅，龍非夜眼底付出一抹笑意，卻很快就消失不見。

韓蕓汐輕輕撥琴絃，隨口轉移話題，“這把琴什麼名字？”

“君語，”龍非夜淡淡回答。

韓蕓汐隻覺得特好，一邊喃喃著“君語”二字，一邊琴絃，彈奏起了一曲《梁祝》，琴音婉轉，悠悠揚揚，如泣如訴，像在靜靜地訴說一個千年不便的故事。

韓蕓汐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這首曲子，或許，就是因為“君語”這個名字吧。

君語君語，琴音似君語。

聽琴聲如同君的說話聲，這該有多思念呀？

龍非夜一手支著腦袋，靜靜地聽著。

他一直看著韓蕓汐，看似認真聽曲，其實是認真地看，看似聽曲聽了神，實則看看了神。

他是那樣認真，看秀麗的眉目，看高的鼻，看紅的，看垂眼專注的表，也看紫尊貴，風華萬千。

他像是審視獵一樣審視著，卻又像是檢查珍寶一樣檢查。

他看著看著，目竟漸漸變得凝重，沉甸甸的，像是藏了很多很多不為人知的。

並不知道，他對的心，就如同此時的目，夾雜了太多東西，也沉甸甸的。

韓蕓汐低頭續續彈，並冇有發現龍非夜其實並冇有在聽曲，而是在看。

當最後一個琴音悠遠而止，韓蕓汐才抬起頭來，自己都沉浸在“梁祝”淡淡的哀傷中了。

而此時，龍非夜早就收起了眸中所有愫，恢複一貫緘默清冷的樣子。

“這首曲子什麼？”龍非夜問道。

“梁祝，不是我寫的，是一首名曲。”韓蕓汐連忙解釋。

“梁祝？此名何意？”龍非夜好奇了。

韓蕓汐大概說了一下梁祝這個故事，笑道，“殿下，如果你是梁山伯，你會怎麼辦？”

誰知，龍非夜冷冷回了句，“本王冇那麼弱！”

韓蕓汐頓是語塞，好吧，即便這傢夥晚上心好，也不能跟他討論這種話題，太不適合他了！

龍非夜喝了好幾杯茶後，纔給了一個評價，“嗯，很好聽。”

韓蕓汐都無語了，察覺到這傢夥似乎不是真讓來彈琴的，可是，除了一時興起的聽琴，三更半夜的還能有什麼事？

坐在他旁，陪著他喝茶，“殿下，西山的事……”

天徽皇帝說了，太後壽宴一結束，就去西山。

龍非夜在壽宴上那麼一鬨，確實威脅了天徽皇帝一把，可是西山的事還是冇解決呀。

韓蕓汐拿出藥娟扇，既是不想現場獻藝，也是給自己留跳後路，太後孃娘。

“明日去太醫院你就明白了。”龍非夜淡淡說。

這麼神？

既然龍非夜都這麼說了，韓蕓汐也就冇再多問，心下好奇不已。

去太醫院能有什麼事，或者什麼人能讓不用去西山的嗎？

顧北月是不可能的！

韓蕓汐怎麼都琢磨不，隻能等明日了。

西山的事說完，韓蕓汐也沉默了。

其實，如果不主說點什麼，他們之間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的。

之前也總是沉默，最近漸漸話多了，然而，此時也不知道要跟他聊什麼。

他想聽琴，都彈完了呀。

就這樣，兩個人又不知不覺陷沉默。

其實，兩人也早就習慣了這種沉默了吧，隻是，今夜的夜有點深，氣氛有些不對勁。

突然，龍非夜開了口，“韓蕓汐……”

“嗯。”韓蕓汐立馬迴應，抬頭朝他看去。

四目相對，龍非夜許久都冇說第二句，韓蕓汐試探地問，“殿下，有事？”

龍非夜似有些猶豫，然而，很快他就否定了，“冇，走吧，我送你回去。”

也不知道為什麼，韓蕓汐心裡突然空落落的，淡淡應了一聲，“嗯。”

其實雲閒閣距離寢宮不遠，龍非夜還真牽著的手將送回到雲閒閣門口。

夜很深，的心都有些了，在他放手的瞬間，又一次覺得空落落的。

然而，他始終是冷靜理智，他認真待，“明早一定去太醫院，彆遲到了。”

明日去太醫院，誰等著韓蕓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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