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批著作業的云皎抬頭瞅了瞅倚在窗邊，一臉好奇的應菜菜，半會才回了一句，“不合適。”

“啥？”應菜菜愣了一下，什麼不合適？跟夜淵不合適嗎？這是要甩了夜淵的節奏？這個他支持啊！

他心下一，卻聽得云皎繼續解釋道，“現在進去魔界不合適。”三界剛剛跟魔族打了一仗，雖然說表面上看起來，他們是贏了。但魔界究竟有多久實力，他們完全不知道。更擔心的是，那看似兩界全力的一戰，其實只是魔一只魔搞出來的靜，那就太可怕了！

“給祖師爺下咒的是魔神，我雖然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但是對方必定是魔界最高權利人。先不說我能不能贏過他。三界也擋不住下一只魔了，更何況是魔神！”

主招惹魔界的后果，可不單單只是能不能功喚醒祖師爺而已，而是整個玄門甚至是三界，是不是準備好了與魔界不死不休，一起毀滅的準備。

“可是你應該知道，只要夜淵醒來，這些問題都不會是問題。”應菜菜更加疑了，只要夜淵站在這邊，魔界又算得上什麼。更何況真正下咒的是……

“關鍵是祖師爺能醒！”云皎直直的看向他。如果是有萬一，那付出的代價不是一個人可以解決的。況且，連祖師爺到底中了什麼咒，怎麼解咒完全不清楚，也就是說的功率幾乎為零。

應綸眉頭皺得更深了，細細的看向眼前仍舊一臉嚴肅，神沒有半點變化的人，終是忍不住開口道，“可是你不是喜歡他嗎？”明明當初知道夜淵中咒的時候，著急的很，甚至還給他挖坑，猜出了些原因。可為什麼現在卻能這麼冷靜，應綸突然有些看不懂了，“為什麼你不想試一試到底能不能救他呢？”

他掌生死，在冥界也算是見多了癡男怨。他們哪個不是得要死要活的，有些不惜魂飛魄散也想要留住對方。甚至更有些連天道都沒辦法的宿世因緣，就算過了河被洗去了前生記憶，來生也照樣能找著對方，湊一對。這樣看來，反而顯得生死并不那麼重要了。

這樣的例子并不在數，相的兩個人用盡一切辦法都要在一起，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可以眼都不眨。雖然他不確定小徒弟對夜淵的，是不是也達到了這個層次，但只是闖魔界找尋破咒之法而已，為什麼小徒弟卻不愿意。

“應綸……”云皎嘆了一聲，這才放下手里的筆，沉聲回道，“我的確喜歡祖師爺，如果可以的話，付出些代價也并不是不可以。但是這個代價也僅限于我們自己而已。我是玄門上師，注定了無論我想不想，只要發生沖突都會涉及三界。喜歡、，那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自然也只能我們兩個人負責。可三界為什麼要為我們兩個人的買單？白白冒這個險？”

“……”應綸一愣。

“我的確希他早點醒過來，或許說得大義一些，他的蘇醒會給三界添加更多的底氣和籌碼。對于三界來說，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好。甚至如你所說的，只要他醒了，魔界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可是借口就是借口，再多的理由，都不能改變我是在拉三界所有人下水的目的。可我不能將這件事，上升到三界所有人的頭上。這從來都不是三界的事，而是我們兩的事。”

為了讓祖師爺提前蘇醒，將三界眾生至于危險之中。讓他們與一起承，可能遭到魔界瘋狂報復的危險，做不到！

“可是夜淵他不一樣……”應綸下意識想反駁。

“沒有不一樣。”云皎直接打斷他的話，搖了搖頭道，“或許對我，對你，對老頭來說。祖師爺是一個不可取代，最重要的人。即使是付出任何代價，我們都會毫不猶豫。但是這些……關別人什麼事？憑什麼對于我們重要的人，別人也要付出代價？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誰還沒有一兩個重要的人。憑什麼我們的就更高尚？”

“……”他頓時說不出話。

“我是醫者，在我眼中生命就只是生命，都一樣寶貴，沒有誰的更重要。是好的東西，不是用來坑別人的晃子。如果我為了一已私，就拉著整個三界一起落危險之中。那我跟那無惡不作的魔族，又有什麼區別？”

“……”

應綸呆住了，愣愣看了半天，眼里全都震驚與復雜的緒。半會他才似是回過神來，突然有些自嘲的笑出聲，用從未有過的認真神看向云皎道，“呵……小徒弟你，還真讓人震驚。我突然明白，夜淵這個老不為什麼會忍不住，對你下手了。”就單這份覺悟，怕是連他們三個，都是比不上的。甚至剛剛有那麼一刻，連他都升起一莫名的愧。

“算了，反正夜淵遲早也會醒，確實也用不著著急。”他再次看向云皎，眼里突然暗了暗，似是想起了什麼，“只可惜居然是夜淵先遇到了你，若是那個白……”他話到一半又停住，似是想到什麼可怕的事，連忙晃了晃頭抖了一下。

“你說得沒錯，祖師爺……遲早會醒！”云皎緩緩低下了頭，形都蔫了蔫，看不到那張面癱的臉，現在的整個都仿佛著難過，似是沉浸在悲傷的氣息之中。

應綸沒由來有些愧疚，思起以往在冥界見到的，那些尋死覓活的癡男怨，忍不住開口道，“唉，其實吧，你也不用太難過。不就是再等一段時間嘛。不會出什麼問題的，而且你也不用太心魔界的事，它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不嚴重？”云皎帶些疑的抬起頭，眼里有什麼一閃而過，瞇了瞇眼，用著比平時低沉上幾倍的聲音道，“可是上回都跟三界開戰了，還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