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於誰來說，都不像之前那麼輕鬆。書趣樓()

孫蔓看著邊那空空的半張床，閉上了眼睛。

今天晚上，孫天霖給打電話，問及在雲城的工作，孫蔓滿心高興，跟孫天霖說自己那個新工作怎麼怎麼不錯，前途很好，還說“早知道會找到這麼好的位置，我就早幾年來雲城了，這邊競爭還沒榕城激烈”。

“那個事務所我知道，你別以為人家是看上你這個人，是因為——”孫天霖沒好氣的說。

“你不就是想說是因為霍漱清的關係嗎？那又怎麼樣？”孫蔓道。

“行行行，我不說了，隻要你高興就好。”孫天霖道，“那你現在是要和漱清一起生活了？”

“當然了，要不然我乾嘛回雲城？”

“你以為這樣做，你們就不會離婚了？”

“哥，你是盼著我們離婚嗎？”孫蔓不高興地說道。

“我哪有盼著你們離婚？我隻是，”孫天霖頓了下，耐心地說，“蔓蔓，你知道漱清的心是什麼樣的，他本來可以借著張蘭那件事和你離婚，你也無話可說，可他沒有那麼做，他已經足夠尊重你了，你怎麼還執迷不悟？你非要把他到絕境不可嗎？”

孫蔓卻冷笑了一下，道：“哥，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霍漱清打的什麼算盤，他之所以沒有借著那件事和我離婚，隻不過是不想影響他的聲譽。他跟我說那件事理完了就要我簽字離婚，卻不跟任何人說我們已經離婚，依然假扮夫妻。哼，當我是白癡嗎？隻有他不停地利用我，難道我就不能利用他嗎？”

“蔓蔓，你，”孫天霖想不到孫蔓竟然這樣，“你怎麼變了這個樣子？你不是說你他嗎？你他就放他一條生路——”

“放他一條生路？他什麼時候放過我了？既然他那麼喜歡表演，我就陪他演！”孫蔓道。

孫天霖止不住地嘆氣，道：“我，真希你們從來都沒遇見過，沒有結婚！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隻不過，我提醒你一句，蔓蔓，你不要把他急了，急了對你們誰都沒好1

“我怕什麼？我隻不過是個被丈夫拋棄的人，我還有什麼？”孫蔓道。

“得得得，我掛了，我掛了。”孫天霖說完，就掛了電話。

霍漱清嗎？孫蔓躺在床上，淚水從眼裡滾了出去。

他，就那麼想要擺嗎？

婚姻，總是在不同的時刻變換著自己的樣子。當兩個人同向而行時，婚姻便如泉水一般滋潤彼此；而當兩個人背向而行時，婚姻便變了鴆毒，慢慢浸著兩個人的心，直到毒發亡。

而此時，孫蔓和霍漱清這一段婚姻的毒，才開始表現出來。

暑假快結束了，霍佳敏來到雲城接兒返回榕城，準備新學期的開始。下學期就上初三了，霍佳敏心的不行，可孩子一心無所謂。還好桐桐的學習績不算差，要不然霍佳敏真是要瘋掉了。

由於兒子常年忙著工作難以照顧到家裡，薛麗萍和霍澤楷多數時候都是兒婿在照顧。

今晚，霍漱清推掉了一個應酬，專門回家和家裡人吃晚飯，都是因為姐姐來了的緣故。孫蔓也極為配合，下班回來的時候特意去買了一瓶紅酒回來。

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天南海北聊著，桐桐跟媽媽說自己這個暑假有多好玩，孫蔓也很明顯增加話題，說桐桐很乖啊很討人喜歡啊什麼的，霍漱清卻極話。霍佳敏也覺出來孫蔓比以前親和了許多，可弟弟那個態度，說明他們之間還是——沒戲！

吃完了晚飯，霍漱清在家裡待了一會兒就走了，隻說他有點事。沒有人會追問他有什麼事，因為有些事是不能問的。

霍漱清走後，霍佳敏陪著父母說話看電視，要準備睡覺的時候，霍佳敏便主去父母臥室幫忙收拾床被了。

薛麗萍著兒，道：“清兒昨晚跟我說，他上那個人了，就他外麵的那個。”

霍佳敏停住手，想必母親也是在心裡憋不住了，才開口同講的。

“您肯定他就是為了那個人纔要離婚的？”霍佳敏坐在母親邊，問。

“差不多吧！我看他那個樣子，好像急得等不了了。”母親嘆道。

“可這邊，怕是不會輕易放手吧！”霍佳敏抬頭看了眼房頂，意思就是孫蔓。

母親點頭。

“媽，漱清他這麼明確地跟你們說了他的想法，您難道還要堅持讓他和孫蔓在一起？”霍佳敏低聲道。

“難道要讓他把那個人娶進門？”母親道，“我這個家裡，是不會讓一個小三登堂室的1

“媽，我理解您，漱清也理解，可是，您也該看看眼下是個什麼境啊！漱清那個樣子，您有辦法讓他和孫蔓和好？你看他在家裡都不待，和孫蔓都不說幾句話，那夫妻？”霍佳敏低聲音說。

母親不語。

“就算您現在從中撮合，讓他留在了家裡，讓他們不要離婚了，可您能保證他們兩個會好好過？”霍佳敏頓了頓。

“難道你也支援他們離婚？”母親問。

“我支援不支援不重要，關鍵是，漱清他想要什麼。他都那麼大的人了，做事有分寸的，強扭的瓜不甜，您又何苦夾在中間扛這苦差呢？”霍佳敏道，“想分還是想合，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們，都別再摻和了，您說呢？不如這次，您和爸就跟我回去吧，你們在這裡住著，漱清他也不自由！”

“自由？我看啊，等我和你爸前腳一走，他後腳就不再進這個門了1母親嘆道。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霍佳敏道。

母親看著兒，道：“你不是一直都希他們好好過的嗎？怎麼現在又是這口氣？”

“我的弟弟，您的兒子，什麼脾氣咱們會不知道？既然勸不，那就別勸了，他自己的一輩子，他自己想辦法去走。咱們能做什麼呢？我現在是想通了，這結婚啊，還真是冷暖自知。好不好的，外人怎麼看得出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霍佳敏嘆道，“我可不想您被他怨著，到時候真把他急了，再也不回家了怎麼辦？他又不是沒乾過那種事！”

“那時候他還小，現在都多大歲數了，還能那麼不知輕重？何況，那個蘇凡，哪裡比得上劉書雅？要什麼沒什麼的。”母親道。

霍佳敏笑了，道：“您可別這麼說。我看啊，漱清這次的架勢，和那次比起來真是沒差別了。至於那個蘇凡，我聽桐桐說了，人也是不錯的，格又好，人也漂亮，哪是您說的要什麼沒什麼？而且，您兒子的水準就真的淪落到找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人的地步？”

母親看著兒，道：“唉，這些話，真不知道和誰說。你爸那純粹就是個什麼都不管的人，孫蔓呢，唉1

“那您也就什麼都別管了！我爸多聰明啊，知道管也沒用！乾脆就這麼看著，也就您啊，非要乾這吃力不討好的事！”霍佳敏攬著母親的脖子，道。

薛麗萍發現，兒似乎也變了許多，換做以前，是不會講這樣的話的。也許，大家都看明白了現狀和未來，唯有還在固執地堅持自己的初衷。可是，是，孫蔓是孫蔓，時代不同了，兩個人做的事都不同——

難道就真的放手不管了嗎？

“媽，收拾東西，咱們回家吧1霍佳敏勸道。

霍漱清並不知道，姐姐和母親究竟談了多，也不知道姐姐為什麼會突然有了這麼大的轉變，隻是，在他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接到家裡的電話，父親說他們已經買了飛機票，準備返回榕城了。

這是江采囡第二次和孫蔓單獨見麵，算起來，兩個人見麵隻不過有兩次，可是每一次都是劍拔弩張。相比較來說，今天似乎平靜一些。

然而，江采囡很清楚，孫蔓來找，肯定不是沒事。

“怎麼？不喝一杯？我記得你好像喜歡喝啤酒1孫蔓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手指夾著一支煙、正在輕輕吐出煙圈的江采囡，道。

煙圈，從江采囡的裡冒出來，輕輕騰空，江采囡吹了口氣，那一圈煙霧便消失了。

“被人當做小三的覺如何？”江采囡拿起眼前的啤酒瓶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孫蔓。

孫蔓不語，隻是喝了一口酒。

“上次你約我，說什麼我和霍市長之間有那種關係。這什麼？報應？”江采囡笑著。

“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和你說——”孫蔓道。

“哦？什麼時候你我變閨了？”江采囡笑了下，把煙摁滅。

“看來，你這比筆尖厲害，怎麼不改行？”孫蔓道。

“沒你厲害，做不了律師，隻好乾乾這手不的活。”江采囡道。

“我們還是省省時間，不要在這裡冷嘲熱諷了。”孫蔓道，“他在外麵有個人——”

江采囡正要喝酒的，長大了卻沒閉上，很快又說：“你又以為那個人是我？”

孫蔓搖頭，神淒然。

江采囡苦笑著搖搖頭，嘆道：“你終究還是把他到了這一步1

“是啊，我現在很後悔！”孫蔓嘆了口氣，喝了一口酒。

“那也是你們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江采囡道。

“你喜歡他，是嗎？”孫蔓問。

大叔輕點聊